川晓雪是一个女娃,头发又长,打架很容易就会被人抓到辫子,何况对方还是两个比她大一岁的男娃。更可气的是聂翠花正摆着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势靠在一旁的门上,看到娃们在打架,不但没有要上前阻止的意思,而且脸上还挂着冷漠的轻笑,嘴里悠闲的嗑着瓜子。
这分明就是大人教的,要不聂翠花怎么可能见川晓雪被打的趴在地上翻不了身,还能幸灾乐祸站在一旁看热闹?然而罗聪玉不知道的是,看热闹的人可不止聂翠花一个,就在聂翠花靠的那扇门后面还藏了一个,而且那人看见川晓雪被摁在地上时正捂着嘴偷偷的笑。
虽说罗聪玉母女俩在川家以往经常被人欺负,可那都是一些嘴上磕磕碰碰的家常小事,像今天这种大动手脚都没人管的事儿,还真是头一回。
罗聪玉把手中的碗往一旁的木柜上一撂,抄起墙角的一根扁担上前照着川晓金和川晓银俩兄弟的屁股狠狠的就是一下,“咋地了你们?!真以为没人管你们就可以上房揭瓦了是不?!”,真是有娘生没爹教育的一对小杂种!
川晓金和川晓银从小就是川家的宝贝疙瘩,外有爷爷奶奶疼着,内有亲爹亲娘惯着,所以别说是刚才挨的那一扁担,就是平时挨一句骂都是没有的事儿。
如今俩兄弟都已经九岁了,虽说正在隔壁山民村小学读三年级,可是经常在上学的路上玩的不去学校。
开始还有老师找到家里来,让川云宝夫妻俩管一管这事,可是当夫妻俩一听俩儿子都说是玩的忘了去学校,川云宝一琢磨:这倒也合情合理,毕竟不是不去学校,而是忘了去学校,因为忘了所有没去学校,这个逻辑完全就是说的通的嘛!
因此川云宝觉得这并没什么问题,反而抄起扁担把那老师连打带骂的追了好几里路,说人家是混蛋,不讲理等等,从那以后,哪怕是这哥俩一整天都不去学校上课,老师也从不管不问。
罗聪玉打完了才突然感到自己像是闯了什么天大的祸似的,心里扑腾扑腾直跳,她隐隐约约的感到,川云宝要是知道了这事儿肯定会和她拼命,面对一个大男人,她可是真正的弱者,何况他身边还有那么多的帮凶。
她自己要是被人打得动不了了,那两个娃可就没人照顾了,尤其是刚刚出生的川晓琳,尽管她是一个不被川家待见的女娃,但毕竟是她和川老二的骨血,如今川老二没了,想在有都是不可能的,这可咋整?
罗聪玉怔怔的站在那里,两手一僵扁担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听到咣当一声她才愕然醒来,刚想上前拉起川晓雪回屋,就被一直站在门口看热闹的聂翠花,从背后一把扯住了她的衣服,“咋地了?!还反了你,是不是觉得前两天对你太好了,现在就可以无法无天了是不是?!”
一直躲在门背后看热闹的蓝金花也冲了出来,她上前拉起两个孙子,转过身来就要给罗聪玉一个嘴巴子,然而就在那一刹那,一缕在场所有人都看不到的金光,忽然从上而下的罩在罗聪玉的身上。
蓝金花气冲冲的那一巴掌刚打出去她就后悔了,虽说她看到自己的巴掌确确实实是落在了罗聪玉的脸上,然而手掌间突然传来的扎心的疼,让她只感到自己的手掌是打在了一块布满了针尖的针板上,扎心的刺痛感让她本能的迅速把手收了回去,定睛一看,我滴妈也!整个手掌像是筛子一样,全是细小的针孔不说,鲜红的液体正从那些针孔处慢慢的渗出。
蓝金花不可置信的又看了一眼罗聪玉的脸颊,这分明就是一张人的脸啊?可是……还是说她脸上的汗毛可以扎人?我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
蓝金花哪儿知道,她的手是打在了那层金光上,而她手上的针孔是被那金光光芒形成的茫针所刺。
见蓝金花突然把手收了回去,还一脸惧色的盯着自己,罗聪玉一下子都有些不太适应,她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这老太婆以往都是特别凶的,怎么打了一下自己没打上,还变成了这个怂样子?
蓝金花的手被神光的光芒刺的稀烂她并没有让谁看见,而且把受伤的手攥成拳头,忍着疼痛转身强装高高在上的样子,对聂翠花悄声说了一句:只要不闹出人命可以使劲儿的闹,今天晚上就是她的末日。说完就忙跑回她的屋里去找创伤药。
罗聪玉想不明白也没在继续想,她扶起地上的川晓雪就要回到自己屋里,可她刚转身就听到聂翠花在她身后尖声嚎道:“罗聪玉!你家大丫头偷了我家的鸡蛋被发现了不给还打人!你就是不怕家法,难道国法也不怕吗?!我告诉你!那些鸡蛋你要是不还我,信不信我叫人把你家大丫头送到大牢去!”
什么鸡蛋?
罗聪玉知道川晓银和自己一样,在这个家里从来都是只有被人欺负的份,哪儿敢去偷什么平时看都不让看一眼的鸡蛋,但她一想现在自己正在坐月子,会不会是川晓雪见她吃的太差了,自己的妹妹又没奶吃,想去弄两个鸡蛋偷偷的给她补补身子也不是不可能的。
如果真是那样自己可就没理了,罗聪玉附身有些担心的问川晓雪,看着川晓雪委屈的满脸泪痕,支支吾吾的说完才知道,原来是自己先前藏得那四个鸟蛋被川晓金俩兄弟发现了,还偷偷的找到后报给了聂翠花,这当中根本就没有什么鸡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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