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丫头这才感到自己怎么就这么傻呢,当时为啥就没有让聂翠花自己上。她现在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已经跳进了聂翠花给她挖的坑,想要脱身似乎已不可能。
两人对聂翠花都不禁暗骂:你TM不是说你可以请到神仙吗?你不是说要把罗聪玉打回原形吗?现在倒好,神仙没请来,人家也没事儿,我们却先被打回原形了!
想到自己当年被整的那个惨样,就是到现在都没敢断药,这次本想借助聂翠花的金手指把这个仇报了,可没想到又实打实的撞在了人家枪|口上。蓝金花对自己能否逃过这一劫已不报任何希望。
蓝金花狠狠的咬着牙关,眼底的凶光似要吃人:你这个妖妇!你等着,等回去了老娘不先整死你才怪!
聂翠花手中的玉镯能请来‘神仙’这事儿一直都是个秘密,她就怕这事有时候不灵,十次能请到一次都不一定,所以平时她也就只能用那镯子放点邪气,真正要搞事情时她并不敢张扬。不过她今天之所以敢这么嚣张的找上门,完全是她提前就和那‘神仙’已经约好的事儿,就这都没能兑现。
聂翠花觉得自己像是被人扔进了无敌黑洞,一种濒临绝境的压迫感让她有些喘不过气,脸色惨如白纸,手心冰凉。她伸手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内心暗骂:难道是那老家伙认怂了?!
川晓琳见聂翠花捧着那个邪气萦绕的玉镯,面向清风河方向神神道道的像是在许愿,她上前两步直接把手往聂翠花面前一伸,语气威然,“看来你的意见不小哈?!”
有意见!当然有意见,而且意见还很大,这是她的传家之宝,还是她唯一的金手指,如今要她拱手让人,她怎么可能没意见?!
只是现在这形势……,聂翠花颤颤巍巍的将那玉镯放到川晓琳手中,嘴里支支吾吾:“没,没意见。”,同时下意识的瞅了眼川晓琳,原本以为自己咋地也该获得一个原谅的眼神吧,却没想到自己的目光刚与川晓琳的目光接触的一刹那,就被川晓琳眼神里的寒流激的全身一颤,便又忙补充道,“我,我完全没意见。”
川晓琳将那玉镯握在手中,两只小手向后一背,迈着小短腿稳健持重的在蓝金花等面前晃悠了一个来回,停下后顿了一秒,看着蓝金花那阴郁惶恐的老脸不屑的一笑,“老东西!你别以为她把这镯子给我就算完事儿了,这镯子在你们那儿算是个宝贝,可在我这儿还不如一块没用的破石头,所以这东西抵不了当年分家时你欠下的那些债,所以你们自己说这两笔账加在一起该怎么算?”
当年?当年这小丫头片子不是才刚出生吗?她怎么会记得这些?对了,一定是最近几天才刚听到她娘说的,要不这小麻烦肯定早就找上门了,怎么可能等到这会子跟我们算这笔账,对!一定是这样。
蓝金花等有些无措的乱想一通,尽管事实并不是她们想的那样,但这也是她们能想得到理的通的唯一解释,她们都在找更合理的借口来缓解内心的恐慌。
蓝金花小心翼翼的用试探的口吻答道:“当年的房子,还有地……”,然而她还没有说完就被川晓琳的话打断。
“老妖婆你少废话!不管当年的房子和地怎么样,我今天就只给你一个最简单的解决方案,你自己听完了看着办!”
“什么方案?”
“粮食!”
谁都知道这年头粮食完全就是命根子,但对于怕死鬼来说,这命他有时候就是比命根子还重要。
尽管蓝金花很不情愿这么做,但是她还是咬着牙给了个准话,“行!那我就给你一斗麦子,还有两百斤地瓜,你看怎么样?”
川晓琳呵呵一笑,“不怎么样。”
那你想怎样?蓝金花虽这么想着却没敢说出口,脖子一哽又忙把话憋了回去。“那,要不我再加上两升麦子?”
“麦子还要磨成面,这个太麻烦,地瓜是粗粮,这个不能算,所以我只要精米白米,其他的一概不要。而且精米和白面是每个月各十斤,至于还到什么时候,等到什么时候我觉得还清了才算。”
虽说十斤精米和白面不算多,但这可是月月都要,而且还无期,这哪怕是要的再少,不都等于是一个永远都填不满的无底洞吗?
蓝金花现在就想扑上去把聂翠花活活的撕着吃了,然而面对川晓琳咄咄逼人的气势,只得无奈的忙应声道:“那我换辟邪金丹的那部分怎么算?”
“这个自然是要加在一起喽!”,川晓琳说着转身将一旁地上的那一罐头瓶子羊屎豆,拿起往蓝金花的面前一放,补充道:“你今天送来的白面和鸡蛋我就拿走了,这是我提前给你准备好的帮你祛邪的仙丹,所以千万别忘了每天吃药,更别为我的存货担心,我家里这种丹药多得是!更重要的是我要的东西是从这个月算起的,而且最迟明天你就得送到!”
川晓琳说完大步流星的离开,走到那十斤白米跟前,将面粉袋子架在小狐狸的背上让小狐狸驮着,自己提着那十二个鸡蛋,哼着小调神采怏然的往家里走。
随着川晓琳越走越远,蓝金花等心里的压迫感逐渐消失,她终于忍无可忍的抬起右手就给了聂翠花一个耳光子,“别以为你给川家下了三个崽儿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我告诉你!老娘可是给川家一口气生了六个儿子的,无论是论辈分还是资格,你都还差的远呢!你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把老娘骗到这里来,每个月再赔些粮食不说,还丢这么大的脸!你说,这笔账老娘该跟你怎么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