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说不定还会有风雨,风雨加湍急的水流,再加上水匪……唉,希望咱们这艘船足够好运吧。”
艾小岫:“你就放心吧!”
……肯定是会出事的。
苏辞冰轻笑一声,“小先生未免放心的太早了吧?”
艾小岫双手一摊,“那能咋办?”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非得搞事儿,我能有什么办法嘛。
她注视着苏辞冰,“我如果请求老天不要搞事儿,你觉得有用吗?”
苏辞冰笑了起来,“小先生果然赤子心性,但是,天……也就那回事儿,‘以万物如刍狗’,不是吗?”
他说话的时候,下意识蹭了蹭下巴,自然而然带出一股高高在上的神态,就好像他才是那个“天”。
这天就聊不下去了……
艾小岫干巴巴道:“这个时候,我就想起一句话来了。”
苏辞冰:“什么呢?”
艾小岫看进他的眼里,“日你个老天!”
苏辞冰:“……”
他大笑出声,前仰后合,可笑着笑着,他就开始捂着肚子“哎呦”了一声。
艾小岫:“哦豁,乐极生悲了。”
苏辞冰摆了摆手,“我要先回去休息了。”
艾小岫:“我觉得你现在最需要的是转身回到船舷上。”
苏辞冰:“我没事……”
话还没说完,他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艾小岫长叹一声,掏出袖子里没有用完的草纸,尽数塞进了他的怀里。
“去吧去吧,祝你一泻千里。”
苏辞冰捂着肚子,颇为无语地注视着她。
没等他再说什么,肚子就先忍不住了。
苏辞冰立刻抱着肚子跑向船板。
艾小岫在心里对大白鹅老师道:“所以说内力高强有什么用啊,提肛能力也没有半点提高。”
大白鹅:【……】
这话它实在没法儿接啊!
艾小岫让医疗救助站先回自己的房间,她则去找尹师和崔梦己。
……
艾小岫敲响尹师的房门。
下一刻,房门就被拉开了,就好像尹师就等在门后,随时准备迎接她一样。
艾小岫愣了一下,左右看了看。
尹师轻声道:“怎么了?”
艾小岫推开挡路的尹师,直接挤了进去。
尹师楞在门口。
艾小岫见他还愣着,便扯着他的衣领一下子把他揪了过来。
她脚顺势往前一踹,“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尹师屋子内的构造与艾小岫的不尽相同,连个窗户都没有。
明明室外还是夕阳西下的时候,屋子里却已经昏暗地看不清东西了。
此时,崔梦己正趴在屋子里的桌子上,手臂下压着一张白纸,他单手持着毛笔在上面勾勾画画。
屋子里唯一一个烛台就在桌面上,一豆烛火摇曳着。
崔梦己全部心神都放在了纸笔上,甚至连抬头看一眼艾小岫的功夫都没有。
艾小岫:“你开门开的好快……”
尹师:“因为我听到了你的脚步声。”
艾小岫:“我的脚步声?”
她一脸怀疑,“你能听出我的脚步声?”
尹师坦然地点了点头。
艾小岫:“不可能吧?难道你能把所有人的脚步声都认出来?”
尹师笑道:“这自然是不可能的,我怎么可能会认出每一个人的脚步声,但是,你的……我绝对不会认错。”
艾小岫:“哎?”
她睁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
他温声道:“你的脚步声不一样,在我耳中,跟所有人都不一样。”
艾小岫轻咳了一声,揉了揉发热的脸颊,“哦哦哦,原来是这样的啊。”
尹师看着她脸上的红晕,小小磕巴了一下,“嗯嗯……嗯!”
艾小岫指了指崔梦己的方向,转移话题道:“他这是在做什么呢?”
尹师眼神沉了沉,“他在画地形图。”
艾小岫:“哈?”
尹师转头看了看艾小岫,开口道:“我们在船舱里发现了很多金子,还有甲胄和武器,真正要贩卖到峦国的物品却一样都没有,有些箱子里只在上面放着一些丝绸,下面全都是不该被运出国的物品。”
艾小岫吃了一惊。
这是要展开什么主线了啊?!
艾小岫摸摸下巴,“这是要做什么?把甲胄和武器给峦国……莫非峦国要发生战事了?”
尹师颔首,“而且,这些东西都是从雍国流出去的,问题在于是怎么流出去的?毕竟,雍国是言令禁止这些军需品私人藏匿、运往国外的。”
艾小岫:“必有高官护着。”
尹师闭上眼,“是啊,竟然有这种吃里扒外、卖主求荣、私通卖国的高官,真是我大雍之耻!”
他藏在袖子里的手指慢慢收紧,“亦是为上者没有明察秋毫之错。”
艾小岫看着他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安抚道:“俗话说的好,‘知人知面不知心’,谁能知道自己面对面站着的究竟是人是狗呢?”
尹师:“……”
他本来好好的自省被艾小岫的一句话不知道歪到哪里去了。
他无奈地看着艾小岫,“嗯,你说的是。”
艾小岫:“不过,他搬运金子是要做什么?将雍国的硬通货都搬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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