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乔晚肃穆行礼,“晚辈多谢前辈关心。”
“我这并非关心,”妙法瞥了乔晚一样,冷声,“只是不愿当着我的面,这世上又多了一个魔,到时还要大光明殿弟子为除魔多跑上一趟。”
说完,妙法就冷眉冷眼地离开了。
乔晚盘腿坐了一会儿。
刀疤男嗓音凉凉地飘了过来:“妹子啊,你别伤心,要伤心,就到哥哥我怀里来。”
“我跟你说,妙法这邪佛,说白了就刀子嘴豆腐心。”
乔晚:“怎么说?”
刀疤男,凡间俗名叫龚烈,躺在牢房的地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乔晚扒着妙法。
想当初他好歹也是离魂宗的杠把子,死在他刀下的修士那叫一个不计其数,可惜一不小心翻了船,被妙法这邪佛给咬上了,咬上就不撒手,愣是千里迢迢追了他几天几夜,废了他半身修为,叫他给他手上一百多条人命偿命。
呸!这世道儿本来就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被他杀了那是他们技不如人!
就算到现在,龚烈也没觉得自个哪里做错了。
但偏偏妙法这邪佛非要摁着他头让他认错,还瞪眼怒喝,说他无药可救,该替这一百多人偿命,说着捋起袖子,就要送他归西。
打吧,又打不过,
最后,他十分有骨气地一昂脖子。
拍吧,拍吧,下辈子还是条好汉。
龚烈却没被妙法给一掌轰死,就地正法,而是被妙法他打包塞进了大光明殿地牢,日日听着大悲咒,接受佛祖的感化。
每天“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南无、阿唎耶……”
他妈的!龚烈悲愤怒吼!还不如当初一掌打死了他!
不过,他也算看出来了。
龚烈分析分析:“你别看妙法这邪佛,脸长得像个娘们,但打起架来那叫一个真纯爷们儿。”
乔晚表示同意。
这点,她最有体会的。
“但是吧,心也软,软得跟个娘们似的。”
龚烈换了个姿势,翘着二郎腿:“真打算一掌拍死我,何必搞这么麻烦,说白了,还是下不去手。”
“也得亏他这么多年混上了个尊者的名头,在和尚堆里有那么点儿威望,这要是普普通通的修士,早死八百回了。”
心软的人,都活不长久。
这点几乎是修真界修士们心里的共识了。
所以,龚烈下了个结论:“妙法这邪佛也是关心你。”
虽然他自己不承认。
毕竟要搬家了,乔晚和龚烈唠了一会儿,在地牢里众歹徒们“多回来看看啊”的依依不舍的招呼声中,收拾收拾包袱搬到了定忍峰。
定忍峰下就一块儿光滑如镜的大青石,除此之外,什么都没了。
平常妙法就在这儿结跏趺坐,禅定修行。
乔晚拎着包袱,四下看了一眼,没看到佛者的身影,略一思索,干脆又切回了小号。
大号虽然被监管,幸好还有小号能动。
和方凌青定下十日之约后,乔晚离开了利生峰,回到大光明殿。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态,她这个时候不太好意思去面对妙法尊者,干脆去找了岑清猷。
一见到岑清猷,乔晚十分熟稔地上前打招呼:“二少爷。”
岑清猷往后退了一步,额头间的菩提子一个哆嗦。
温润如玉,镇定从容的小少年郎,就这么被吓到了。
“这位……仙友?”
乔晚淡定:“是我,辛夷。”
在乔晚解释之下,少年终于找回了点儿冷静。抬头苦笑:“辛夷,你吓我一跳。”
乔晚:“我这魔气,没办法。”
少年看着乔晚的目光,瞬间带了点儿同情和复杂。
辛夷她明明是个姑娘,但由于魔气磋磨,却只能化作男子行走,心里定然也不好受。
温和体贴的岑家小少爷,面对这张俊美潇洒的脸,顾忌到乔晚自尊心,突然有点儿手足无措,憋了半天,也没憋出一句话。
乔晚十分看得开,少年大马金刀的一坐。
嗯……
有点儿奇怪。
乔晚面无表情地整理了一下垂落在膝盖上的衣摆。
往左放放。
岑清猷:……是他想太多!
鉴于岑清猷这白切黑的性格,乔晚决定就方凌青的十日之约,征求一下岑清猷的意见。
“方凌青?”岑清猷沉思,“我对他有些印象。若辛夷你需要,明日我再为你整理一份卷宗。”
乔晚求之不得。
岑清猷问:“仁义礼智信,礼字辈弟子,已是崇德古苑弟子中的佼佼者,辛夷,你打算怎么办?”
到时候,花座峰下众人云集。
要是输了,可就不能参加三教论法会了。
乔晚:“要是输了,也没必要参加三教论法会了。”
想要赢,就必须抓紧这十天时间,好好修炼。
她现在有那本道书,还有之前在游仙镇淘来的《炼体精要》
想到这儿乔晚翻出那本炼体精要。
跃过前面几个阶段,一举炼骨之后,她还得倒回来重新炼皮炼肉。
第一页,炼皮。
书页上明明白白地写着详细的步骤。
就是看上去有点儿惊悚。
先放水里面泡,泡上个一段时间,然后再拎出去,放在一口大锅里煮,加药汁,煎熬三天三夜,等皮煮化了之后,再加药继续煮,反复折腾之后,最后加上特制药汁,从锅里拎出来,过一遍水,用真火炙烤,烤个半个时辰之后,烤到差不多之后,挂在高处,再风干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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