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婉兮尚未回过神来,便被他丢在床上,看着于成均立在床边宽衣解带,脸色微红,说道:“王爷,青天白日的,你……”
于成均却是一副正经八百的神色,道:“谁说那事非得半夜黑灯瞎火才能行的?整日就晓得跟爷斗嘴,不给你点儿教训,你也不知道厉害。”
陈婉兮虽觉害臊,却更是满腹狐疑,她支起身子,问道:“王爷,你到底……”
于成均却已将衣袍脱尽,丢在一旁。他抬腿上床,抱住了陈婉兮,嗓音暗哑道:“婉儿,爷想要你,现在就要。”
他虽不怕谁来拆散他们,但连日的事情,却令他满心烦躁,似乎唯有抱住眼前的女人,才能平静下来。这些焦躁烦忧,化成了对她的渴望,浓烈而急迫。
于成均不知道,原来自己能这样急切的想要一个女人。
陈婉兮纵然觉的怪异,却也感受到了于成均的渴望。她不讨厌,甚而十分的喜欢。除了孩子,还有一个人这样激烈急躁的需要她,非她不可,无人可以替代。
她随了于成均的意,任凭他胡作非为,甚而弄痛了自己。
大约一个时辰,这场突如其来的亲热方才平息。
陈婉兮躺在于成均的臂弯之中,香汗淋漓,她抚摩着丈夫的脸,清澈的眼眸中尽是迷惑,问道:“王爷,告诉妾身,到底出了什么事?”
于成均低头,亲吻着她玉□□致的颈子与肩窝,喃喃道:“爷这辈子,都只要你一个。”
第84章
陈婉兮静静的躺着, 于成均的亲吻如羽毛一般轻轻的扫在她肌肤上, 有些麻酥酥的。
停了片刻, 她又问道:“王爷,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于成均不言,只在一旁枕上躺了下来,揽着陈婉兮光洁细软的身躯,说道:“无事, 就是……突然想抱你罢了。”
陈婉兮微微仰头, 睨着男人的脸色,粗犷的脸上神色平静如常,只是目光微有飘忽, 她浅浅一笑, 说道:“王爷在说谎了。”
于成均疑惑,问道:“怎么?”
陈婉兮笑道:“王爷每逢说假话,便是这幅神情了。不自在,却偏偏要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妾身真是好奇, 之前王爷在边关打仗, 这等细节,莫非竟无人察觉么?”
于成均摸了摸她的脸,莞尔一笑:“倘或你在敌方阵营里,那大概爷是要吃苦头了。”
陈婉兮笑了一声, 温婉问道:“若如此,王爷预备怎么办呢?可就要成妾身的手下败将了?”
于成均唇角一咧,说道:“那爷定会打上好几个大胜仗, 再把你抢来当压寨夫人。”
陈婉兮笑道:“越说越不像话了,连土匪山贼的强调也出来了。”
夫妻两个说笑了几句,陈婉兮便说道:“王爷,是不是淳懿郡主的事情?”
于成均神色间颇有几分不自在,问道:“你怎会突然问起她来?”
陈婉兮朱唇轻勾,叹息道:“这有什么难猜的?朝廷上的事,再如何棘手,也从不见王爷怎么烦恼。若能有什么事,令王爷如此烦躁,那么必定是女人的事了。想想近来的情形,除了淳懿郡主,还能有谁?”
于成均沉默了片刻,清了清喉咙,说道:“婉儿,倘或爷还在军中,必定请你为军师。”
陈婉兮翻了个身,微微撑起身子,自上而下的看着他,抬手轻轻抚平了他皱起的眉,浅笑说道:“王爷,不管有什么难事,总归还是能过去的。淳懿郡主的事,这两天我算想明白了。我都不担忧,你也不必忧虑。”
于成均叹了口气,说道:“爷倒也不是忧虑,只是烦躁。这件事,爷总是弄不明白。干干净净的做事,就是不行。人一定要和这种乌七八糟的事儿粘上才好么?”
陈婉兮微沉吟了一阵,方才含笑说道:“这些日子,妾身在旁瞧着,王爷是个实干的人,有担当,能成事,心胸宽广,光明磊落,所以厌烦这些鬼蜮伎俩。”她说着,葱白的指尖轻轻划过丈夫的胸膛。
于成均只觉得胸前有些麻痒,便握住了她的手,拉到唇边亲了亲,得意一笑:“那是自然。爷是你的汉子,就是天下第一的男人!”
陈婉兮没理他这厚颜之词,继而说道:“然而,就是如此,在一些两可的事上,王爷看不惯,也不愿妥协,所以才觉得烦恼。这世上有许多事,不是定要一清二楚的,或者说是分不清楚的。要做事,便免不得要借势,一个人终究是打不来江山的。就算是高祖皇帝,亦不能免俗。”
于成均听着这话,越发不是滋味儿起来,说道:“婉儿,你想说什么?”
大燕昔年的开朝皇帝,微末之时,便因与前朝世家大族的失贞女儿做了上门女婿,方才发家,建功立业乃有今日。
陈婉兮忽提起此事,究竟是何用意?
这般想着,于成均的面色渐渐暗了下来。
陈婉兮喟叹了一声,颇有几分无奈之色,低声说道:“有些事,不是自己想怎样就能怎样的。想建不世之功,总要受些委屈。王爷,不必顾念妾身。如今的世道,这等事是所有的女子都有所预料的。”
所谓的妇德女戒,宣扬的三从四德,将所有的女子自出生起便牢牢的困锁住。不论她有怎样高贵的出身,怎样显赫的家世,终究是要戴上这重重枷锁。
所谓贤良大度,不过是建立在女子的痛苦忍耐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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