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俊平刚才正被右边的那男生撞了一下,正捂着手肘一肚子正要发火呢,可看到这女生,气顿时消了,他变得有点呆呆的。
眼前的女生皮肤很白,扎着精神的马尾,在雾气蒙蒙的冬日清晨,雪白的皮肤简直让人心头狂跳。
他立刻变成了一只呆头鹅,面红耳赤,结结巴巴道:不,不用谢。
挤在人群中的杭祁:
谭冥冥却是愣了一下,自己怎么在这个同学面前不透明了?不会是早上刚修好的灯泡起了作用吧?!这效果也太立竿见影了!可是自己暂时不需要啊,能不能回馈在谭爸爸谭妈妈身上?!
但不管怎样,又多了一个人能正常看到自己,谭冥冥还是很激动的,顿时愉快地笑了一下:你先让让,先让我出去。
啊,好。呆头鹅涨红了脸,磕磕绊绊地退了一步,视线还从谭冥冥的脸上移不开。
自己以前怎么从没注意到这个女生的?!
谭冥冥已经道过谢了,打算离开,可是没想到容俊平几步追了上来,挠着脑袋,羞涩地问:你,你叫什么名字,哪个班的啊?能要个手机号码吗?!
谭冥冥虽然并没有给的意思,但仍是抑制不住的惊喜从眼角眉梢透出来,自己活了十七年,明明长得也不丑,可就是没有像别的女孩子一样遇到过这种要手机号码的事情好吗?!
她实在是太透明了,透明到许多正常人都会经历的事情,自己从来都没体验过。
谭冥冥忍不住笑得合不拢嘴,飞快掏出小本本,飞快写下一串号码:给。
容俊平根本没想到会这么顺利,难不成,这个女孩子也对自己有意思?他这个书呆子的春天要到了吗?!他激动地伸出手,使劲儿在裤子上擦了擦手心的汗,正要接过去
可,就在这时,有个男生面无表情,有种难以形容的冷淡凛然,从他和谭冥冥之间挤了过去。
寒冬本来就在刮着微微的风,他带起一阵风,谭冥冥手中的小纸条一下子被风吹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容俊平愣了一下。
男生回过头来,容俊平视线先是落在男生眉骨上的疤痕上,可还没来得及产生情绪,就被男生冷冷瞪了一眼。
容俊平莫名感到脖子一凉。
谭冥冥也愣了一下,下意识低头去找被风刮掉的小纸条。
杭祁看着她的动作,心头酸楚、又莫名有几分怒意,不动声色地将那张小纸条踩在脚底下,微微用力,摁到笔迹模糊。
谭冥冥这才抬起头来,正好对上杭祁黑漆漆的视线,她吓了一跳,有点儿呆呆的,刚才还没看清楚是谁用力挤过去,原来是杭祁?!他总是放下自行车就进教室的,怎么在这里:杭祁同学?
快上课了,快回教室吧。杭祁扭开头,看都不看她一眼,语气很冷淡。
说完,他面无表情迈开腿就走了,背影无比的冷漠与疏离
上课的时候,谭冥冥十分不安,频繁暗搓搓回头,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为什么感觉杭祁有点讨厌自己?
他平时的确是生人勿近、冷淡疏离,但好像也不至于用那种直勾勾的视线面无表情地瞪着谁那分明是不爽想揍一顿的表情啊。
难不成是发现了自己就是那个背地里做小动作的人?!按照他将感冒药扔掉、拒绝鸡腿的行为来看,他应该是很烦那个背后烦他的人!
一旦发现自己是为了全家的透明度,在利用他、靠近他,后果将不堪设想!
谭冥冥打了个寒噤。
可是,看起来不太像是已经知道了啊,不然他一次都没找自己谈过话?他肯定还没找到是谁,何况,自己每次都做得那么隐蔽,天还没亮就摸到学校搞小动作,从来没被他撞见过
没道理全校那么多人,他就怀疑自己啊。
想到这里,谭冥冥放下了心,对,应该是自己的错觉,他可能就只是对自己态度冷淡罢了。
他对谁都态度冷淡。
但对自己好像格外冷淡?难道是上次升旗,见到自己低血糖晕倒,觉得自己是个弱鸡?
谭冥冥也猜不透,杭祁总是冷着一张脸,谁能知道他在想什么啊,算了算了,不想了。
今天上午第一节 课是化学课,化学是谭冥冥最弱的一科,却是任栗最好的一科,下周马上就要考化学考试了,谭冥冥想像上次那样考出个巨高分,让爸妈高兴一下。
于是她翻出几个不懂的知识点,扭过头去,戳了戳正补作业的任栗:任栗,有空吗,给我补补知识点呗。
全班倒是还有化学成绩比任栗好的,比如说学习委员,她化学就比任栗好,可奈何只在任栗面前,自己才不是透明的啊!她只能找任栗。
任栗自然乐意,得瑟地掏出草稿纸,对她道:这么简单你都不会?亏你数学还考那么高?!
化学一直都是谭冥冥的盲区,最拖后腿的科目,她虚心接受批评,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
任栗好为人师,得意洋洋地道:你把凳子搬过来,趁着还没上课,还有二十多分钟,我给你捋一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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