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被少年无辜的声音激得全身起了鸡皮疙瘩哥你妹,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
它闭着眼睛,丝毫不理会。
邬念也不介意,将小狗在花坛边沿的瓷砖上放下来,狗子受过伤的后腿立刻被冰冷的花坛瓷砖冻得一哆嗦,但眼前的少年可没有谭冥冥那么细心,他根本没注意到狗子一瞬间哆嗦了下。
他拆开零食,含着笑递到狗子嘴边。
这味道或许是所有小狗都喜欢吃的,但绝对不是这只狗喜欢吃的,它略微有些焦躁,不知道这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仿佛有双重人格般的少年到底想干什么。
肉块一直被少年拿着,执着不休地往它嘴里推
那种味道它实在受不了,忍不住猛然站起来,一爪子毫不留情地啪啦猛地打掉了少年手里的肉干。
邬念一怔,视线朝落在地上的肉干看去,神情一下子变得有几分阴郁和冷沉,这只狗为什么,就这么这么讨厌他?
这种肉干,换了谭家任何一个人来喂,即便是不喜欢,这只狗也不会这样粗鲁地打掉,所以说,这种骨子里透出的厌恶,是针对他的吧
但重新抬起眸时,少年又自然而然地笑了起来,伸出手去打算揉一下狗子的脑袋:你好浪费哦。
可狗子立刻躲开了。
这一下,小狗的小漆黑圆眼睛里划过的厌恶情绪,丝毫不差地落入到少年眼中,他的手僵了僵,攥紧成一个拳头,随即他扯起嘴角,不咸不淡地笑了一下,将手收了回来。
这只小狗的确讨厌他,但是狗怎么会有情绪?是他多心了吗?
外面风很大,好不容易晴朗了一阵子的阳光渐渐消失,又变成乌云遮日,灰蒙蒙的冬日天气。邬念自己刚出院,穿得单薄,又瞥了眼狗子,出门的时候没给狗子穿衣服,狗子似乎也有些瑟瑟发抖。
于是,他抱起狗子,打算回到家里去。
但就在这时,小区门口铁栏杆外,有两个模样看起来脏乱、手臂上纹了刺青的少年激动地大喊了一声:念哥!你怎么不说一声就走了?!
邬念转过头去,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眉梢几不可察地拧了起来。
狗子情绪敏感,被他抱着,自然感觉到他有些不悦,狗子立刻看向那两个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反而像是作奸犯科的少年,那两人和邬念认识?那么,邬念以前到底是干嘛的?也是街头混的不良少年?!
狗子眸子里透出浓浓的疑惑,同时又有紧绷。
邬念盯着那两人看了会儿,才在脸上挂上敷衍的微笑,走了过去,淡淡地问:你们来干什么?我有没有说过,别再来找我了。
他的过往,谭家人可能不会在意,但他以后,如果还是和这些人扯上联系,别说谭妈妈第一个会将他赶出去,恐怕是谭爸爸也会讨厌他,谭冥冥也会畏惧他,所以,要想走向光明,他必须和过去的黑暗一刀两断。
先前已经打过两次电话,告诫他们不要再来找自己。
但,现在这些讨人厌的玩意儿,似乎以为他是开玩笑,竟然敢来缠上他了。
这俩人激动又兴奋地从小区铁栏杆外把手伸进来,扯了扯邬念身上的夹克衫今早谭爸爸出门时,特地留给他的一件新的这俩人羡慕地卧槽了一声:念哥,你过上好日子了,不带哥们儿们混吗,还有只狗,啧啧啧,你又是从哪里捞到的领养家庭啊,看来这家还有挺有钱的,要不,咱们捞一笔
话还没说完,邬念捏住他的手腕,微微用力,从自己衣服上拽了下来。
邬念敷衍的笑容都伪装不下去了,满脸地不耐烦:别来找我,滚。
那两人一愣,眼中流露出些许畏惧,但还是有些不甘愿,仍伸出手试图抓住邬念的衣服:念哥,你走了,咱们怎么办啊,上次干的超市那一票没干成,还把你拖了进去,实在是抱歉,但你要走了,万一北街的那群人又来和我们抢地盘怎么办
念哥,你回来吧。那人越说越激动,忍不住脱口而出道:你要是一个人跑路,我就告诉你的领养家庭,你过去都干过什么!
话还没说完,邬念脸色猛然阴冷,单手拽起他的衣领,差点把他的脑袋从铁栏杆缝隙拽了过来,眉弓之下阴影一片,全是戾气和森气:你敢?!
痛痛痛!那人脑袋快被栏杆给夹死了,痛得眼泪鼻涕全流了下来,旁边跟他一块儿来的,也哆嗦了下,不敢再多说话。
邬念冷冷道:这话我再说最后一遍,不要再来找我,给我滚,下次再让我说这话,你们就没有耳朵听了。
他手指微张,神情森郁地松开那人的衣领,那人咳嗽半天,被旁边的人拽着,退后两步,不敢再看邬念,疯狂地跑了。
一直在邬念的怀里目睹全过程的狗子:
这一瞬间,狗子几乎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被人抱在怀里,按理说吹不到寒风不会感觉冷,但此时,它却宛如背上爬上了一条阴冷的毒蛇,正朝自己吐着蛇信子一般,不寒而栗。
谭冥冥和谭家人,是不是从没见过这少年的这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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