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不论是谁镇压下芳绮宫的混乱,以后的日子,他母亲这个曾经的宫主都不会好过。
现在这些守护在母亲周围的人还能因为对母亲曾经力量的崇拜,或是念在母亲的恩情上忠诚于母亲。但母亲的实力已经不足以镇压他们,等这些情谊消磨殆尽,等新上任的宫主向他们施压,他们又会怎么选择呢?
他的亲舅舅尤芳庭尚且会亲自追杀他,他的亲表兄都能唆使人排挤他,这些人能信任多久?尤春辞可不愿轻易相信人心了。
人心,他只敢赌朱颜、薛云、钱宛三人这一次,也只相信与他共患难过的三位伙伴。等将母亲救出,他就带着母亲偷偷去其他人都找不到的地方养伤!再不管芳绮宫中的这些破事了!
想到此,本有些怯缩的尤春辞心中又升起了无限勇气,不论母亲怎么看他,他总要将母亲带离这个是非之地。
尤春辞咬咬牙,走向了那个石门。
然而在他敲门之前,却有人拦住了他。
尤春辞灌注着灵气的拳头被人轻而易举的握住,在那个拦下他的人面前,他这个筑基期实力的人也不过是三岁小孩儿之于成年壮汉,没有任何反抗之力。
尤春辞对母亲身边的人并不了解,这些不常在芳绮宫中露面的人,尤春辞甚至连称呼都叫不上来。
那人用一种尤春辞看不懂的神色看了他半晌才开口:“少主,你最好不要打搅宫主闭关。”
尤春辞道:“我只是多日不见母亲,前来探望她。”
那人道:“宫主如今正在紧要关头,不宜打搅,少主还是莫要任性。”
尤春辞皱了皱眉。
尤芳庭说母亲闭关冲击合元期失败,根基不稳命不久矣,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已经没有更坏的情况,又还有什么打搅不打搅的问题?
尤春辞心下有些怀疑:“您是?”
“少主应该听说过我,”那人道:“我是——”那人说了三个字。
尤春辞恍然大悟,他的确是听母亲说起过此人,据说被母亲救过性命,对母亲极为忠诚,是母亲十分信任之人。
他道:“舅舅已经跟我透露了消息,母亲冲关出事有生命危险,我要看看母亲。”
那人不禁皱了皱眉:“此事不是叮嘱尤芳庭不许透露给你,为何你竟会知道?”
尤春辞本还怀着一丝微小的希望,说不定母亲出事的消息是假的,是尤芳庭骗他的,没想到这人却完全没有反驳。
尤春辞最后那点侥幸消失了,他道:“此事不重要,还是让我看看母亲!”
“你便是去看,也帮不上忙,”那人还是一口拒绝,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你快走吧,此地不是你能多待的地方。”
尤春辞有些急:“不行,芳绮宫如今形势严峻,人人都想争抢芳绮宫宫主之位。母亲已经变成这样,我不能让她再待在芳绮宫中,我要带她离开!”
“宫主如今不能挪动,”那人淡淡道:“少主不用担心,宫主的安危自有我们保护。如今离开芳绮宫未必比留在芳绮宫中安全,若有什么问题,也不用少主担心。少主还是乖乖修行,提升实力为主。否则,岂不是辜负了宫主的一番苦心?”
那人所说的本没有什么问题,但眼下芳绮宫中十分混乱,尤春辞心中也有一种紧迫之感,他不愿放弃决定:“至少让我看看母亲的情况才能安心。”
像是察觉到尤春辞的决心,那人眸光忽地一暗,抬手便是一个法术落在尤春辞身上,快得他根本没能反应过来,整个人就失去了意识。
那人将倒下的尤春辞提着,转身就进了那个尤芳照闭关的山洞中。
而这时,守在峡谷口的宴逐光却是第一时间感知到了尤春辞的情况,“尤春辞出事了。”
她冷不丁的一句话,让精神高度紧张的甄珠珠和李佳愚吓了一跳,黄时衣的心脏也不禁猛跳一下:“朱前辈,少主怎么了?!”
宴逐光道:“已经失去意识了,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这样的情况,显然不正常。”
尤春辞是去带走尤芳照的,不可能莫名其妙就昏过去,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对他做了什么。通常这种情况,无非是为了阻止他妨碍到什么,要不就是绑架之类的。
不论是哪一种,反正想要轻松将尤芳照带走大概是不太可能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李佳愚三人虽然一时没有宴逐光想得这么远,但也知道尤春辞这会儿失去意识有多么不妙。
宴逐光想了想:“这峡谷里面的是实力至少在金丹后期的高手,你们几个实力不足,进去也只能拖后腿,还是乖乖待在这儿等候消息,我与大...薛进去看看。”
“黄时衣,你实力还算可以,一会儿等着接应我们。”
黄时衣表示知道了。
苏虔儿冲宴逐光眨眨眼睛:“...朱姐,那我呢?”
“你也和他们两个一样。”
苏虔儿脸色微垮,宴逐光想了想,从背包里摸出几个石头,塞苏虔儿手里:“这东西的威力,你已经见识过了吧?”
苏虔儿点头,刚才在对上尤春明的时候就见识过了。
宴逐光道:“一会儿若有人出来,只要是你不认识的,你就一律用它攻击,知道不?”
“知道了!”苏虔儿回答得有些兴奋。
宴逐光将那藏道灵石的使用方法传给苏虔儿,让她好好记下,她就带着云宓雪悄悄潜入了那个峡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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