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苏虔儿身上, 似乎带着魔气?”
“不仅是带着魔气, 分明是心魔入体,再救无门的征兆。”
“这苏虔儿入魔已深,在风华仙宗这么久, 竟是无人察觉,是谁负责带着她的?未免太失职!”
“苏虔儿进入风华仙宗之后,一直是琏玑和那宴逐光负责看顾她,只是先前琏玑闭关突破,宴逐光又在她身边守着,难免有些倏忽。”
“排位大比之后,那二人又被罚去了忆苦崖,自然是无人照管。”
“这也是能倏忽的?她们无法看顾,难道不该择另人看顾?”
“择谁?苏虔儿的身份,还有谁能粘惹?”
“近日玉堂不是同她走得近?怎的玉堂也未曾发现她身上的问题?”
“那苏虔儿身上似乎带着什么隐藏魔气的东西,我们的眼力自然不同,玉堂不过金丹后期实力,未曾发现也不奇怪。”
“只怕是发现了,却为时已晚,不知做何处置了吧?”
另有一位长老忽然道。
众位长老将目光投向那声音的主人,竟然是极少在议事大殿出现的晓春山主人,即灵老祖。
“何以见得?”
“即灵老祖有何高见?”
即灵老祖不疾不徐道:“诸位可还记得前段时期前来仙宗养伤的芳绮宫宫主?”
“自然记得,芳绮宫虽不过新兴势力,但段却很是不俗,她与我风华仙宗一条心,我仙宗便如虎添翼。”
“芳绮宫有一件镇宫之宝,乃是一个有镇压心魔之用的镯。方才苏虔儿上殿,我细细看了一番,她腕上带着的,似乎就是一个有些破碎的镯。”
苏虔儿的镇魔镯被宴逐光施了障眼法,一般人看不见,但却瞒不过这些分神期长老的眼睛。
不过,其他长老倒不至于去查看一个门下弟子的隐私,哪怕知道苏虔儿身上有些古怪,却也没有去刻意查看。
如今听即灵老祖提起此事,方才知晓有这么回事。
“你的意思是,苏虔儿早有心魔问题,而琏玑与宴逐光前往芳绮宫,就是为了给苏虔儿要那镇压心魔的宝物?”
“如今看来,只怕是这样。”
“既然知道,为何不及早报与我们知晓?难道琏玑她们还有自信能自己解决苏虔儿身上的心魔不成?”
“如今看来,可不是没有成功?听即灵老祖所言,那苏虔儿上的镯子已经碎了?若是碎了,那就再没有镇压心魔的效果了吧?”
“正是如此,苏虔儿的心思未免也太重了。”
“若她们及早感知我们,我们说不得还有会将那苏虔儿的心魔镇压下去。”
长老们为此争论不休,有认为云宓雪逞强失职的,也有为之辩解,称此事上报也未必能解决的。还有一两个声音,似乎在不着痕迹的引导着话题,想要将云宓雪二人的行为,往不怀好意上引导。
就在长老们吵得不可开交之时,一直不曾开口的顾琛忽道:“长老们不用纠结此事,琏玑二人的行事,是我授意,芳绮宫也是我叫她们前往。”
议事大殿的争吵很快一停,过了一会儿,才有一位长老慢腾腾的道:“早知是宗主授意,我们也不必如此争吵了。”
“只是,宗主明知苏虔儿心魔入体,却为何不采取其他措施?苏虔儿到底是乔氏分家的遗孤,在我宗门心魔入体,魔气缠身,若是乔家问起,难免落得个照顾不周的罪名。”
“且,我们正道与魔道摩擦愈演愈烈,苏虔儿这个关键之人却快要堕入魔道,这消息若是被人知道,咱们风华仙宗可如何在正道立足?”
长老们很快抛出了几个问题。
仙修魔修势同水火,仙修若有堕入魔道之兆,向来会被视为叛徒耻辱,哪怕是被动入魔,也难免会受到排挤和猜忌。
若是寻常仙宗弟子,在发现有入魔征兆,无法救治时,早已秘密处置了,偏偏苏虔儿身份不同,如今都快东窗事发了,他们还畏畏脚的,不能对她做什么。
顾琛道:“苏虔儿因乔氏分家被灭门之事,一直郁结于心,加之以前体弱不能修行,心思便极为压抑。”
“琏玑二人发现她心魔丛生之时,已然为时已晚,再想要开解消弭也不能,便只能前往芳绮宫取得镇魔灵物。”
“那灵物的确有效,戴上之后,苏虔儿的心魔果然被镇压,心性也有所改换。只可惜前段时日,那镇魔镯莫名碎了,没了灵物压制,苏虔儿的心魔便一发不可收拾。”
“镯莫名碎了?”
长老们面面相觑,“难道是她心魔过重,反将那镯冲碎了?”
“那镇魔镯既然能将心魔镇压下去,难道那心魔还能暗发展壮大不成?除非有人刻意刺激苏虔儿心魔滋生。”
顾琛道:“苏虔儿的心魔,是在镇魔镯碎裂之后,才恶化至此。”
“莫非那镯,乃是有什么人刻意破坏,有人故意要苏虔儿心魔入体,以此给我仙宗带来麻烦?”
“苏虔儿是内门弟子,幕后之人有这么大的能耐,掌控我内门弟子?”
“前宗主在任之时,对我风华仙宗弟子掌管的确有所松懈,或许…此事的确有可能。”
长老们又沉默了。
“姑且不论那镇魔镯是如何碎裂,苏虔儿如今快要入魔,我们总要拿出个章程。不能继续放任她在风华仙宗自由来往,甚至还让她前往战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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