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你的证据。”
施予回味了下,大约猜到江承礼指的是什么,耳尖有点发烫:“不是已经留下了吗。”
“那个不算。”江承礼朝他耳边慢慢地吹气:“是更过分的,限制级那种。”
施予本能反应地想挣开他,却被江承礼顺势扣押在怀里,信息素像是瞬间绽开的一片冰罩,拢向两人:“你说过,我一周有四次机会的。”
施予的手抵在他的胸口,看着他像闹脾气小狗般的眼神,没忍住笑:“江承礼。”
“不能反悔。”
“没有反悔,我在叫你的名字,你能听见吗?”
江承礼把他撑在自己胸口的手拢在手心,慢慢地挪到唇边逐根亲吻指尖:“听得见。”
“我只喜欢你。”
施予感觉到他的嘴唇停在了自己的尾指上,没有挪动。
“无论家里多了谁,那颗蛋孵化出来是怎样,我也都只喜欢你。”施予抬起手心,捧着江承礼的脸,仰头亲了亲他的腮边:“只喜欢你这一条龙。”
江承礼还在呆滞时,施予红着脸,闷闷道:“所以,你快点跟我求婚,好不好?”
江承礼还没来得及回答,施予先一步蹭到他的唇边,笑着说:“如果你没准备好,我来求也是可以的。”
“反正我那么喜欢你。”
*
小龙蛋是在第二年的夏至破壳的,那天早上施予刚睡醒就发现蛋壳顶上出现了一条裂缝,一把推醒了抱着他还要睡回笼觉的江承礼。
“江承亦要出生了!”施予兴奋道,直接趴到透明孵化箱隔壁,满眼期待地看着那颗蛋。
江承亦是小龙蛋的名字,施予当初也怀疑过性别,但江夫人信誓旦旦地说是个男孩,因为她怀孕期间特别喜欢吃酸的。
施予不知道龙有没有酸儿辣女这种说法,但江父还是取了名字的,听说小龙孵化之后就有意识能化形,早点取个名是好事。
江承礼懒洋洋地用手支着脑袋,无精打采地看了一眼窗外刺眼的日光。
“冰龙在夏至出生,可真会挑日子。”
施予没搭理他这番冷嘲热讽,绕着孵化箱走了两圈:“诶,为什么小亦没有动静啊?”
“可能出不来了。”
“江承礼!”
“……裂缝只是快要破壳的征兆,估计还有七八个小时才慢慢爬出来。”江承礼走下床,把自己的Omega拎回身边:“所以你守着江承亦是没有用的。”
施予依依不舍地盯着蛋,被江承礼拎进洗手间,亲自挤了牙膏浸了毛巾:“你今天不是满课?快收拾去上课,别迟到了。”
施予唔了声,低头接过:“江承礼,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吗?”
江承礼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记得,照顾好他,他如果不在你面前出生,就记录下他破壳的全过程发给你。”
施予叼着牙刷朝他抬手,尾指勾住他的手:“拉钩。”
江承礼还没来得及反应,施予已经把手抽回去开始认真洗漱,他默不作声地把手蜷握成拳,感受着Omega遗留在手上的温度。
要是晚上施予也那么容易答应就好了。
施予洗漱之后就背着书走了,江承礼换好衣服之后走到孵化箱前,伸手敲了敲玻璃罩:“你要是识相点,就今天趁早破壳,别让他白等。”
他把录像设备都放好,对着孵化箱,出门时留下一句:“不然有你好看。”
门刚关上,孵化箱里的蛋忽然晃了晃,咔哒一声崩了一小块壳儿。
一只通体水蓝色的小龙颤巍巍地从壳里扒拉出来,细嫩的尾巴跟翅膀摇摇摆摆,在软垫上蹭掉了浑身的黏液之后,慢慢地窝到角落团成一团,哼唧了一声。
江承礼回来的时候,名为江承亦的小龙正浑浑噩噩地在角落睡着了,他先是检查了一遍录像设备,确认全程都记录下来了,才慢慢地把孵化箱打开。
水蓝色的小冰龙嗅到了同类的味道,慢吞吞地睁开了眼睛朝江承礼走去,冰雾在两人相接时蔓延散开,江承礼在雾中把人形的小婴儿抱了起来。
江承亦睁着一双漂亮的蓝眼睛,跟江承礼对视许久,忽然嘻地笑了出声。
从出生到破壳也有一年,加之江夫人怀孕时就用了术,小家伙在出声就有稳定化形的能力,人形跟一岁的婴儿无差。
江承礼把弟弟带去洗了个澡,将施予准备好的衣服给他换上,随后蹲下身跟弟弟平视。
“知道我是谁吧?”
一岁大的小孩儿伸开手,发出稚嫩的童音冲他笑。
“你不是来争宠的,你是来证婚的。”江承礼捏了捏他的脸包子:“别妄想他会多喜欢你。”
可是江承亦年纪小,只能用水汪汪的大眼睛冲他哥笑,完全不明白他哥的险恶用心。
江承礼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给施予发了张照片:“破壳了,放学回家看。”
当天下午,施予同学上大学第一次早退。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回家看新的小成员,下车之后往公寓跑,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前。
进门之前,施予莫名地有了那么点仪式感,在门口整理好自己的头发跟衣领,舔了舔嘴唇:“江承亦弟弟你好,我是你哥的男朋友,未来也是你的家人,多多关照。”
念了一遍,施予觉得情绪都差不多到位了,这才推开门:“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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