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低身扶起了容音,又一扬手,冲永琏道:起来吧。
弘历坐在太师椅上,容音站在身旁,面上风轻云淡。弘历扶着太师椅的把手,一副慈父样子,问永琏,你这是给你额娘演示的什么?
启禀皇阿玛,是傅恒舅舅教授的一套拳法。永琏稚嫩的脸上不掩惊喜,与容音相似的眼睛眨了眨,舅舅教自己的拳法他已经融会贯通,这才打给额娘看。
嗯,弘历点了点头,他这个小舅子娴于武艺,傅恒教的,他自然放心。
傅恒文武双全,你可要好好跟他学习。弘历说出这番话,瞅着永琏星星点灯的眸子,心里却不是滋味,这儿子待舅舅比待自己这亲阿玛还亲呀!
弘历还要说话,容音在一旁开口,你傅恒舅舅的剑术也是一绝,额娘在家中是亲眼瞧过的。
额娘,儿臣定好好向舅舅学习。永琏一听,立刻响亮地回答。
提起闺中之事,容音的记忆之河涌涌流淌,也顾不得弘历在一旁,兴致勃勃地给永琏说起他舅舅的丰功伟绩来,上至五岁骑马摔了个倒栽葱,下至十六岁剑气击落的树叶倔强地在发髻上插了一天,引得永琏哈哈直笑。
看着开怀的容音与儿子,弘历竟不知说什么才好,他竟插不上一句话,现在想来,他幼年之时的快乐之事,屈指可数。
弘历静默了一会儿,亦不知该做何反应,倒是眼尖的李玉提醒一声,皇上,皇后娘娘,时候不早了,该安寝了。
容音猛一愣,倒是永琏知心知意,冲父母扬了扬手笑嘻嘻道:儿臣也乏了,先告退了。
诶?容音抬头叫永琏,永琏却一溜烟地跑回了暖阁,叫容音手足无措。
容音瞧着弘历戏谑不满的表情,柳眉紧蹙,自重生以来,她还从未与弘历同床共枕过,更未考虑过行云雨之事。
虽说已决心对弘历断情绝爱,可弘历微凉的指尖碰到她时,容音的心本能一紧,身体僵直着,任凭弘历把自己拉进了内殿,李玉和明玉相视一笑,退出去放下帘子,关上了殿门。
容音的心烦如乱麻,低着头垂下睫毛不知道说什么做什么才好,落在弘历眼里,却是羞涩可爱,格外动人。
容音的容貌秀美窈窕,不如高贵妃明艳妖娆,也不如纯妃清纯空灵,但弘历此刻爱极了容音的模样,雪白莹透的肌肤在橘黄的灯光下盈盈生光,叫弘历看得目不转睛。
弘历伸手搭着容音的肩,慢慢地向上攀,触到容音的秀颈,手指慢慢向上触摸到容音的下巴,摸到鲜艳欲滴的红唇,弘历再也忍不住了。
容音被弘历一把推到床上,弘历健硕的身躯压在她的身上,弘历火热的唇噙住了容音的唇,双手搂着容音的纤腰,不止地亲吻。
容音轻微的挣扎着,当弘历的手伸到她脖颈上的盘扣时,容音踢了弘历好几脚,使出浑身的气力推搡着弘历,弘历起初一愣,身子僵持着,后来就被容音一把推开。
容音坐到了一边,一边扣着盘扣,脸色涨红,拿手帕擦了擦唇上被弘历舔花的胭脂,捏了捏帕子才巴巴地解释,我身体不便
弘历身子歪在床榻上,瞧着容音羞赧动人的神色,忽然笑了,他已许久,未见过容音新做他福晋时的样子了。
被弘历火辣辣的目光盯着,容音觉得浑身不舒服,两人对峙了许久,弘历忽然展唇笑笑,冲容音勾勾手指,笑言:容音,该安寝了。
容音的脸蛋一下子烧得通红,被容颜俊美的弘历这么一勾,她真还心神荡漾。容音握紧了衣袖唤回自己的理智,扭头朝窗外喊了一声,明玉!
娘娘,怎么了?过了一会儿,明玉从殿外快步进来,便瞧见皇上半依偎在床榻上,娘娘站在地上。
更衣卸妆。容音已经恢复如常,踏着稳重的步子往梳妆台走去。
是,明玉心中虽疑惑,可也不敢多问什么,给皇后娘娘更衣卸妆后,打来一盆水润面净手。
弘历瞧着发妻心不在焉的模样,心中的一团火怎么也熄不灭,语气中含着怒气高声叫来了李玉,李玉,给朕滚进来!
哎,皇上,奴才在。在殿外打着拂尘忐忑不安的李玉听见皇上喊他,一激灵半踉跄着跑了进来。
准备沐浴!弘历从床上起来,背对着容音吩咐李玉。
奴才这就去吩咐。李玉忙不迭道,这本是花好月圆夜,皇上怎么又消遣起他来了?但皇上的命令,他也只得赶紧着去办。
弘历弹了弹皱了的衣服,瞥了一眼正在梳发的容音,冷傲地哼了一声,背着手慢慢踱到了偏殿,从脱衣入水直至李玉给他搓背,脸上都带着不郁之色。
李玉心底忐忑着,凭着跟着乾隆多年的情分,小心翼翼地发问:皇上,您和皇后娘娘
李玉还未问完后,就听得皇上轻喝一声,以掌击打水面,顾不得溅起的水花落在脸上,李玉急忙奉着锦巾下跪请罪。
弘历微微扬手,冲李玉道:起来吧,这水都凉了。
喳,李玉提着心给出浴桶的弘历擦身更衣,再也不敢多问一句话,到弘历出去时才扇了自己一巴掌,暗骂:你可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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