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没叫起,勾着嘴角对童珂说:太子妃,虽说这件事不是因你而起,但珮娴到底与我有亲,让我来问未免不公,倒不如你来。毕竟姝华可是口口声声说珮娴心系太子!
童珂闻言挑眉,没想到这个时候了,皇后还不忘记给她添堵。也罢,她笑笑:谨遵母后懿旨。
说完面目一肃,冷言道:欧阳小姐,此次叫你过来虽不是什么大事,可关系到你的声誉,你可得直言相告,实话实说。
这些话像是将欧阳珮娴吓到了似的,竟然哆嗦了一下,半晌才低着头讷讷道:是。
童珂也不在意,继续说:方才姝华妹妹说,你心系太子。还是你亲口跟她说的,你可承认此事?
欧阳珮娴闻言猛地抬头看向一旁跪着的孔姝华,孔姝华避开她的目光,道:珮娴姐姐,此事外面都传遍了,你承认了也无妨,大不了让皇后娘娘亲赐你入府,如了你的心愿。
欧阳珮娴闻言心中一动,她确实倾慕太子哥哥不假。虽说宫中人都说,太子身子不好,根本无法继承大宝,可她不在意!太子哥哥温柔知礼,即使无法继承大宝,也是荣华富贵一辈子。她都是高攀了。
她咽了一口口水,正想抬头说话就听旁边的太子妃笑道:是呀。这倒是一条路子。不过方才我还跟母后商量着,将你记在淑安长公主名下,如此外人也知道本宫和母后还有淑安长公主也站在你身后,本宫都不介意了,这谣言立马就不攻而破。
明明太子妃的话平淡得很,欧阳珮娴却只觉浑身寒毛直竖,试问哪个女子甘心为自己的夫君纳妾?蠢蠢欲动的心立马摇摆起来,她偷偷看了眼上首的皇后娘娘,见皇后娘娘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猛地打了个寒颤。
她怎么忘了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因着皇后兄长的事一直怨恨祖父和祖母,就是对父亲和她也多是冷眼。平常提点她也是因着欧阳家的名号,说白了,欧阳家一家人在皇后娘娘的心里都抵不过欧阳家的清白、皇后娘娘的名声!
她要是承认了,那欧阳家就出了一个不知廉耻不守妇道的女子,那皇后娘娘
她差点就把自己断送出去了。
想明白了一切,她用力磕了一个响头,坚硬的青石地板上立刻晕出一小滩血迹。她大呼道:请皇后娘娘,太子妃娘娘明鉴!臣女待字闺中,从小也是学着规矩长大的,哪里敢有这等这等羞人的想法?臣女倒是想问,为何素日与臣女交好的姝华妹妹要如此污蔑臣女?臣女哪里做错了?
你!你简直不要脸,你现在倒是不承认了!孔姝华急了,皇后娘娘,我真的没有说谎,我亲耳听到欧阳珮娴说的!皇后娘娘
住口!皇后猛地拍了一下扶手,呵斥道: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是执迷不悟!本宫该怎么说你好!
淑安长公主慌慌张张跑了出来,跪到孔姝华身旁,皇后娘娘,姝华也是从小心思单纯,怕是在哪里听到了,就当真了。姝华还小,又哪里知道这许多?我愿意将珮娴丫头当做亲生女儿对待,皇后娘娘就饶了姝华吧。
皇后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叹了口气,你这幅样子,倒是弄得像是本宫逼你似的。本宫
母后。童珂听着皇后的意思不对,赶紧岔话。她可不想这般轻易放过孔姝华,高声道:珮娴妹妹平白遭了这一通苛责,总得略作补偿才是。倒不如除记做淑安姑母的养女外,再赐一个郡主、县主的名号。这般也显得淑安姑母诚心。
淑安长公主这个时候哪里还想得到许多,只觉得太子妃娘真是善解人意,连连点头,太子妃说得对,我毫无意见。
孔姝华气得两眼冒火,凭什么她这个亲生女儿没有郡主的名号,欧阳珮娴这个冒牌货却有了?可现在她也是戴罪之身,没有立场说话,只能恨恨地瞪向欧阳珮娴。
皇后看看童珂,再看看孔姝华,笑笑:既然淑安你都不介意,本宫当然同意。只不过,太子妃,这谣言毕竟传出去了,你看说着,皱皱眉头仿若犯了难。
童珂挑眉,皇后娘娘这心思可转得真快!不过想让她主动接着?
呵!
她笑着呷了一口茶,没有接话。
大殿整个都静了下来,只剩下童珂捻着茶杯盖撇浮茶的轻响。
咳咳咳突然太子轻咳了两声,接过齐嬷嬷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压下咳意,抬头对皇后说:母后,李太医前些日子才给儿臣诊过脉,须得好生将养着。再者儿臣刚刚大婚,靡费得很,纳妾这事还是暂缓吧。再说欧阳小姐既然对儿臣无意,也别强人所难。
欧阳珮娴猛地直起身来,顶着青紫的额头愣愣地看向太子,嘴唇翕翕合合却说不出话来。
皇后眼神深邃地看了太子一眼,半晌才轻笑道:太子言之有理。那就这般罢了。散了吧。说完径自起身离去。
太子拉着童珂跟着起身,恭送母后。
恭送皇后娘娘。
第27章 顾虑
北疆战事吃紧,大批流民南下,京城四周也出现了衣衫褴褛的流民。乞讨、自食其力找活干的流民也就罢了,可也有人想着不劳而获的。这些天,盗窃、抢劫的案子屡有发生,偏偏流民四散,又哪里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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