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舒险些被果子给呛死,无声的翻白眼皱眉:“胡说什么,哪有男人当皇后?”
“那也未必。”影八吊儿郎当的吃瓜子,“以前没有,不代表以后也没有,说不定你就是个开端呢?而且我都给你算过了,妥妥的凤命,名正言顺。”
游舒完全没把他的话当回事,谁家皇后会找个男的,就算萧未辛愿意,满朝文武也不可能同意。
一想起这事,游舒的心情就不好了,突然想想这皇帝也没什么好,那些大臣们一个比一个事多,到时他们都逼着萧未辛娶皇后,那他怎么办呢?
不让娶的话,这江山谁来继承?
可是真要让他眼睁睁的看着萧未辛娶妻生子……那是绝对不行的,他又不是真的古代人,学不来什么三妻四妾的传统,更不可能为了讨好谁故意装的大度。
要么就一心一意,要么就分手,游舒想不出其他出路。
游舒惆怅万分,啥也吃不下了,他一天天的还担心其他人,眼下自己的困境都还没解决呢。
看着他突然情绪低落,影八也忍不住翻白眼,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他都算过了老三这小子是个无儿无女的命数,他自己听不进怪谁。
陵王府里的日子悠闲清净,可外头的日子却越发凶险起来。
朝中有人忽然重提旧事,把当初黄河决堤修坝一事又抖落了出来,说是找到了关键人证,可以证明当初被推出去顶罪的何勤并不是真的罪魁祸首,而真正的主谋,正是当今的丞相。
萧未深故意装作不知,让那位吏部侍郎将人证带上,可就连夏茂安都没想到,来的人竟然是李良。
谁不知道李良一家百十来口人在一夜间被仇家灭了门,虽然没查到凶手是谁,可大家也都心知肚明,眼看着他又活了过来重新站在堂下,大家都是震惊的,就连萧未深都没想到。
夏茂安一脸见了鬼的神情,李良却义正言辞的跪在堂下,将自己所知的这些年夏茂安的勾当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与夏茂安是连襟,之间的交情这些年谁都知道,况且证据确凿,谁也抵赖不了。
朝中许多人只知丞相大权独揽行事不端教子无方,可不知他竟然做下了这么多的丑事,贪污受贿那都是小事,最关键的是他还私占土地强抢矿产杀人灭口,对外勾结西戎出卖边境十二城,还一直野心勃勃意图篡位。
所有朝臣面面相觑,一时间都不敢出声了,罪名太大,他们可不敢说话,以后都是要上正史的,谁敢坏了名声?
夏茂安脸色铁青,一张老脸阴森森的盯着李良的脸一直看,大约是没想明白这人为什么竟然还活着。
就在这时,萧未辛站了出来:“皇上,丞相大人恶行累累罪名罄竹难书,不将他法办恐怕难以服众,他屡次三番以下犯上,又在黄河堤坝一事上欺君,还通敌叛国,哪一件都是诛九族的罪,请皇上扒了他的官服投入大牢,严加审讯。”
萧未深有些拿不定主意,他始终忌惮着舅舅的势力,就算现在他的羽翼丰满了些,可到底皇城这些年都被舅舅攥在手里,到处都还有他的人,万一……
见他犹豫,萧未辛暗骂果真是个不中用的废物,于是朗声把自己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此时沈青玉也出列,恳请要法办丞相,将之关入大牢审讯一番,不管是不是冤枉,只要一查便知。
有了他们两人牵头,接下来的局面几乎是一边倒的要求彻查丞相,即使偶尔有夏茂安的党羽挣扎喊冤也无济于事,毕竟李良手头的铁证太铁了,找不到证据可以反驳。
夏茂安阴着老脸,居然自己当场脱了官服扔在地上,冷哼一声跟着大内侍卫下去,看起来还真有那么几分清流的架势,如果不是萧未辛十分清楚他这些年的作为,几乎都要被他的演技折服。
今□□上的这一出很快在京中也传了开来,街头巷尾都在讨论这件事,大部分人都暗暗地高兴,夏家为祸这些年,竟然真的被查了,他们怎么能不开心。
可游舒知道,这并不是萧未辛最后一步棋。夏茂安今天这么配合的伏法,更大的原因是他知道自己不会就这么倒下,他手里的权势仍然足以保他出来,所以他不紧不慢的只不过就是想要为自己争取时间而已。
萧未辛就是要逼他走最他最希望走的那一步。
夏茂安进大牢的那天晚上又下了大雪,京城里的人都说是老天爷开眼,到处都是欢声笑语。
游舒让小厨房烧了火锅端上来,萧未辛今晚回来的会早些,他们两人很久没有在一起好好地吃饭,眼下每一步都算顺利,两人都能松口气。
萧未辛踏着飞雪回来的时候,游舒等的都快睡着了,听到开门声他回头看去,果真见到萧未辛进来,帽檐上全是白雪。他把帽子扔到一边,抖落了一身的雪才过来,眉眼都是笑意:“小舒等了很久?”
“还好。”游舒重新把炉子点上,看着萧未辛洗完手过来,拎着手里的酒瓶晃荡一会儿笑道:“喝两杯?”
萧未辛盯着那酒壶看了看,“那自然好。”
两人在灯下慢悠悠的吃着热乎乎的火锅,还有清甜的果子酒做配,游舒心事重重,终究还是喝多了。萧未辛察觉到他不高兴,却又不知是为什么,小舒不是深闺妇人,必然也不会因为自己最近忙碌冷待而生气,那就肯定是有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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