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箐桃有些被气糊涂了,她上前一大步逼近林梦芊,怒道:“那我又能陷害你不成?”一顿,又转头看向阿瑾两姐妹,恍然大悟,“哦哦原来是你们合起来坑我的吧?”
长孙瑾觉得这事情真的诡异,疑点重重,听闻此言,便说:“簪子我丢了好些日子,找了好久没有找到。敢问表妹和林姑娘,这簪子是怎么到你们手里的?”
那两个人同时一愣。
现在三个人各持一词,簪子的主人如今就站在这里,谁的话更有准确性一目了然。
“我不愿在这里与你们争论。表妹,但你要知道,戴上你头上的那支簪子是我的。”她一字一句,多少希望敲醒一下吴箐桃的脑子。
这事现在对长孙瑾来说别说有多奇怪,也应该保下来吴箐桃这个表妹,她毕竟是她表妹,现在还住在承国公府,若是一味争吵,丢脸的是承国公府!但林梦芊就不同了,她是个外人,若真如吴箐桃所言,是林梦芊送她的,出在她身上的问题应该是最大的。
这时候该一致对外!
至于吴箐桃,回到府里关起门来再说!
而且她还想起了容澈的预言,关于会在诗会上发生的,有关吴箐桃的事情,莫不是就是指的这个。
吴箐桃一愣,突然明白了点什么。她的清白固然重要,可到底她们母女住在承国公府,要是真闹的不好看,承国公府不会赶她们走吧。
现阶段,这颗大树是要继续攀着的。小打小闹没什么,闹大了对她不利。
“就是林梦芊送我的!表姐你想,我住在你家,怎么会偷你的东西,还这么傻的戴在头上,况且这簪子我都没见你戴过……”
“这又是怎么了?”
邵芸琼好好的和林梦秀说着话,注意到这边动静的时候,几个人已经吵过一轮,又将水引到了林梦芊身上了。
“堂姐,发生什么了。”林梦秀带着几个姐妹也赶了过来,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吵起来了。
林梦芊眼圈稍红,却又坚强又娇柔的摇了摇头,“无事,就是有一些小误会,吵着你们了。”
她这模样,若有男子在场,断不会舍得叫她受一点罪,捧在手心里都怕她委屈。可惜现在在场的都是世家贵族的小姐,心性天真的还真没几个。
“公主,此事说来话长,可否请公主替我们寻一处清净地方,我们还有一些事情要解决。”
邵芸琼得了太子话,就等着今天这一出,故而长孙瑾一出口,她就答应了下来。临时托付了玉嫣露和邵芸惜帮她看着场子,她带着几个当事人去了一处清净的偏厅。
而此时此刻,在水榭里捏开一粒花生的容澈,则皱着眉头,奇怪出声,“不对呀。”
“怎么不对?”邵明渊手里端着茶盏,坐靠在椅上,姿态闲散,连多余的眼光都不给容澈一个。他不敢光明正大的把眼睛黏在阿瑾身上,怕她有所察觉。
而且,今儿阿瑾穿得这身雪青色的衣裳可真好看。
容澈重新坐回椅子上,皱眉,“不对,肯定不对。我看见的预言里没有阿瑾在,林家和吴家两位姑娘是在一起的,但绝对不是在吵架。”
邵明渊端茶的手一滞,不动声色的搁回桌上,问:“这么说,你看见的不对。”
剧本是邵明渊亲自安排的,阿瑾从江南回来,就算没有簪子的事情,也轮不到林梦芊大放光彩。
他的阿瑾那样聪明,在看见簪子的那一眼就应该猜出来异样了。前世里的她接受了自己所有的阴暗面,永远都是离着他最近的人,而林梦芊眼里的他,只是他保持着的温润模样,自己最狠最恶的一面,从来都是阿瑾最为熟悉的。
可是这辈子不一样了,她不会再去尝到那些令她伤心的事情。
他重生一次,前世那些性格又能掰正回来多少,若两人在一起,成为彼此最为熟悉的人,他又能欺瞒她多久。
阿瑾能接受这样的他吗?
“诶诶她们走了!”容澈突然又道,“我刚才说的你是不是没听见。”
刚才走神的太子确实没听见容澈又说了什么,可他已经有了新的想法。
“你看见的,该不会都是她们上辈子的事吧?”
容澈:???
邵明渊出言惊人。
容澈看着依旧悠哉的太子,不明白他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一般来讲,我想的都是未来改变了。”
邵明渊看了眼外面阿瑾离开的背影,道:“你还看见什么了?关于阿瑾。”
容澈对上他转过来的视线,冷静的如同古井深水,波澜不起,寒意深深,给人一种琢磨不定的感觉。
“那你又知道什么呢?”他反问,目光深沉。
彼时他不慎进了这水榭,看见的便是一脸丝毫不意外,坐在椅上,一手执盏的太子。他的目光居高临下,眸中平静,唇角勾着的笑仿若在说“果然如此”。
相较于混进来的他,太子明显是一早就侯在此处等着了。
等着的目标,自然是长孙瑾。
容澈有种强烈的感觉,太子知道的事情不少,说不定他们都活在了他的监视下。
而今天,恰巧证实了他的想法。
“孤知道的,自然是孤该知道的。”邵明渊站起身。
这话就是在故弄玄虚了,容澈也不甘示弱,“那我看见的,自然也是我该看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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