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让她们一样一样还回来的。连海深出言安抚着赠芍,风清姐妹对视了一眼,都收了声。
待到太师府,果然瞧见连云浅已经换了身衣裳跳下车,那流光溢彩的百花裙换成了淡紫色的裙装,虽然也好看,到底逊色不少。她脸上有些懊恼,殷红的唇都微微撅着。
辅国公带儿子走正门,女眷们只能从偏门下,一下车就瞧见偏门外站个梳圆髻的中年妇人,她的衣裳还算富贵,脸上含着笑,紧步迎上来:早在这等着迎夫人和几位小姐呢,可算将你们等到了!
边说话儿,这人边将偷偷摸摸打量她们姐妹,道:妾身方氏。
方氏是相桥梧的生母,在太师府里是姨娘位分,连云浅脸上烧起红晕,压低了头。
方氏引几人去了后院,见过相夫人,因为是满月宴,主屋里一派喧闹,相家一些本家亲戚都来了,大大小小一屋子,很是热闹。
辅国公一家是贵客,下人高声通禀,何莲带着几个女儿鱼贯进去,脸上挂着热络的笑:贺太师添丁之喜!
相夫人从榻上站起身将她们引到上座,不苟言笑的脸上也露了点笑意。四周站着的夫人都知道何莲是个什么身份,她原本就不属于长安城贵妇圈的,一时间竟寻不到人说话,被晾在了一旁。
方氏见气氛不太热络,连忙拉了几个姑娘说:院子里几盆绿菊开了呢,妾身引几位小姐去瞧瞧吧!
今日的宴本就为了她儿子重择贤妻,她当然得好好瞧瞧,连云浅红着脸被推攘出去了,连海深带着风清、河盈姐妹也跟在背后。
太师府的规制比辅国公府稍小一些,但花园修得很宽很大,亭台楼阁都有一番风味。
刚进花园,众人就瞧见一座高楼,足有五层高,上面雕梁画栋的,十分精致。
方氏笑道:那是扶风楼,足有五层,是比着宫中登仙台规制建的楼,整个长安城若登仙台称第一,扶风楼便是第二了呢!
听闻在扶风楼上能俯瞰长安,是寻常地儿没有的景致,是不是真的?
听人这么一说,有小姑娘立马来了兴趣:方夫人,咱们可以去瞧瞧吗?
这......方氏有些犹豫,笑着说:那楼在主院里,要过去挺远的,马上开席了,咱们便不过去了吧。
主人家都这样说了,这些小姐也只能按捺下好奇。
连海深知道方氏为何犹豫,因为扶风楼建在相衍的院子里,而相衍的院子,太师府其他人是近不得身的。
扶风楼确实很高,站在上面能俯瞰整个长安,风吹来仿佛整个人都要乘风而去,因此得名lsquo;扶风。
相衍站在扶风楼最高的一层,俯视院子里犹如蝼蚁一样蠕动的人:相桁院子里怎么了?
观壁犹豫了一下:二少爷的几个姨娘好像不太想连家大小姐嫁进来。
嗤。
这一声带着不屑的笑,听得观壁背后发凉,他小心翼翼地说:姨娘们也知道,要是外家强势的大小姐嫁进来,她们就没好日子过了,思来想去还是母族式微的二小姐比较好......
所以她们想做什么?
大概会引连大小姐去撞破二少爷和连二小姐的事。观壁也不太确定,只是听安插在相桥梧院里的线这么说了一嘴。
相衍背着手,指尖来回把玩一枚如意的络子,并没有说什么。
既然说好了要拆散相桥梧和连海深,太师府的人默契地将连云浅悄悄送去了相桥梧读书的院子,两人多日未见,一时间互诉衷肠都去了两刻钟。
连海深捻了捻翠绿的菊花瓣,漫不经心地问:二妹妹怎么去了那样久?
相家的下人答道:想是......一时间被院中风景绊住了脚步,大小姐莫急,开席二小姐就会回来了。
连海深觉得有些奇怪,问:我记得你叫......书桃?
奴婢惶恐。
若她没记错,书桃是相桥梧院子里的人,怎么跑到花园来伺候了?
前世她在相家生活的几年,相衍有一一给她讲过府中势力划分,这个书桃是相桥梧一个很疼爱的姨娘身边得力的大丫头,这个时辰怎么也不该在花园里陪她无所事事。
到底为什么和她记忆里的前世哪哪都不一样呢?
小姐!赠芍匆匆回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连海深不动声色地避开书桃,问:怎么样?
赠芍扶着连海深走到花园里,先看了看周围,才激动地说:小姐,您没料错,她们真的不怀好意!
怎么能拿女子贞节开玩笑呢,她们太过分了!
赠芍气呼呼说完打听来的东西,小心问道:二小姐如今已中计去梧桐苑了,您要怎么办啊?
连海深一旦中计,撞破相桥梧和连云浅的那点子事,肯定不会嫁进来的;而连云浅即使侥幸成了相家二少奶奶,也会因为婚前失节被人诟病,她们自然就得意了。
不得不说,这些女人的心思虽然恶毒还有些愚蠢,拿捏人心还是有几分准的。
不去就是,她们爱怎么样怎么样,与我无关。连海深摇头,转头走了与梧桐苑背道而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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