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海深看着他说:你在扶风楼这么久, 小洛氏的脾气你不知道?凭你们去免不了又送几个人进去。
观壁犹豫,还想劝她两句,连海深已经提起裙角:走罢。
从扶风楼去大房的春熙院必定要经过相平夫妻住的主院花园,他们一行人还未接近花园,观虚赶紧上前两步拦住她们,竖起一根指头压在嘴上:夫人......
连海深疑惑地睁大眼,观虚示意身后那些人隐蔽起来,慢慢拨开一丛茂密的树丛, 几十步距离后赫然站着五步一哨红色官衣的禁卫!
红色官衣那是皇家禁卫啊, 相衍离家没多久,家里怎么来了这么多皇家禁卫?
观壁露出了兴奋的神色, 他和观虚对视了一眼,对连海深小声说:夫人,我去里面瞧瞧。
好,小心。
观壁摸进去以后,观虚便带她小心避了出去, 主院的花园和南苑的花园连在一起,而南苑又有一角和扶风楼的地方连在一起,这里是相桥梧的地方。
夫人先在这里休息一会。
观虚大人。连海深缓缓坐下,双手交握在膝上,她轻声问:他们同皇家有别的关系么?
他们指代的自然是其余几房,观虚斟酌了一下,说:有自然是有的,相家从老太爷起朝中为官,朝中势力盘亘交错不假,但是所有盘亘不都是源于上头的主子们。
连海深低眉,相佩生和相桥梧曾想投入李至麾下,虽然最后都失败了,如今李至已经在山东驻旗,根本不可能出现在长安,那么今天来相家的......
太子李圣,或者二皇子李墨。
连海深心说明德帝子嗣不丰,否则光排除就要想好半天。
哎哟,这不是三少夫人嘛。
连海深回头一瞧,看见花园入口带着两三个丫头的方如意,她头上没什么妆点,扶着箩大的肚子,正冲她一步步走来:三少夫人平时可不往我们这小院儿来,这倒是刮起妖风了。
连海深往后退了一步:我去春熙院,路过这里歇歇脚罢了,叨扰。
方如意往春熙院的方向看了一眼,笑得意味深长:春熙院?现在春熙院是整个相家最不能去的地方,三少夫人好闲情。
方姨娘顾好自己就好了。连海深不欲多待,方如意临盆在即,磕不得碰不得的,为免出事,她带着人急急从南苑退出来。
方如意看着她的背影嗤笑了两声:胆小鬼。
出了南苑没有多远,观壁就悄悄走了过来,小声说:夫人,是太子。
什么?连海深很惊讶:太子?
而且带过来的是皇后宫里的禁卫,并不是东宫卫率。观壁说道。
太子来做什么?
观壁只在屋顶趴了一小会,主院的屋子修得很高,他只能隐约听见太子和相平正在说相佩生的事,大白天趴在屋顶目标未免太过明显,他不敢多留就回来了。
在说大少爷的事,别的属下不敢多听,就回来了。
连海深点点头:这件事稍后再去查,我们先去春熙院。
扶风楼的人被带去春熙院好几天了,按小洛氏的脾气,估计凶多吉少,她带着人风风火火赶到的时候果然春熙院大门紧闭,从里面隐约能听见哭叫的声音,扶风楼的人没有上百也是大几十,她急了,上前用力扣了扣门环:来人,开门!
门过了好一会儿才被打开,里头一个尖嘴猴腮的下人见了她,说:三少夫人,您来做什么?
听说大嫂把扶风楼的人带走了,我来带回去。
下人说:三少夫人说什么话呢,我们夫人不做那种事......啊!
观虚飞起一脚,直接将门剔得大开,那下人被门一撞,犹如翻不过身的乌龟一样摔在地上!
哎哟!那下人急忙扯住连海深的裙摆:您不能进去!
连海深用力挣脱开他的手,往里面走了两步。
站住!小洛氏带着人匆匆赶过来,和她隔着一个庭院对视:光天化日之下,你闯我春熙院做什么!
她一身白衣,头上还戴着白花,眼睛哭得通红,乍一看可怜得不行。
大嫂。连海深行了个礼:我回到院子,院中下人都不见了,听闻是大嫂叫来训话了,这才来跟大嫂说一声,让我将人带回去,毕竟......她笑了笑:若是扶风楼没有下人,那怎么行呢?
小洛氏喝道:扶风楼的人犯下了大过错,我不过帮弟妹管教一二!
扶风楼的人犯了什么过错那也是我三房的事,大嫂的手未免太长了。
相佩生刚死,连海深不想和小洛氏闹起来,只是说:这件事说出去,大嫂怎么都是不占理由的,总不能说因为扶风楼的人没拦住大嫂派人lsquo;取药,而被大嫂教训吧?
小洛氏后退了一步!
你......
我怎么知道你做过的事?连海深站直身子: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所以大嫂,现在可以让一让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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