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清芷忙是将手上的动作放轻,有些自责地安慰七月道:都是姐姐不好,弄疼了你。
七月却是跳下她的膝盖,往门口跑去。
年清芷有些意外,只见胤禛出现在门口抱起了七月。
原来是七月是听见了胤禛来了,年清芷笑了起来,随即却是想到胤褆的话语。
她才回来没多久,这次离开可能永远都不会回来了,胤禛他会恨她的吧。
平日里不是要留在宫里商讨政事,今日怎么来的这般早?年清芷站起身来迎接胤禛。
你好不容易主动给我传了信,我自是要来得早些。
胤禛顿了顿,皇阿玛那头我给称了病,今日上朝时还故意一直咳嗽,大概是咳得皇阿玛听得都厌了,我还没说什么他便早些放我回来了。
年清芷吩咐冬尽和彩叶将一早备好的饭菜端了上来,她给胤禛斟了杯酒,今日是念慈姑姑忌日,我无法入宫与她一起过,心头难受陪我喝点酒吧。
胤禛撩开袍子坐下来,眸光落在年清芷手上的鸳鸯酒壶顿了顿,随即不留痕迹地将眸光移开。
所谓鸳鸯酒壶,中间有一隔断,两处装不同的液体。
胤禛看在眼里却是未言语,接过年清芷递来的酒杯一饮而尽。
见着她给自己倒了杯,他试探地伸出手想要接过另一杯,你酒量不好,少喝些,这杯我替你喝。
这杯自然是用果汁伪装的酒杯,年清芷怕胤禛发现摇了摇头,忙是一饮而尽,让我喝些吧,我心里头难受。
她恨不得自己也喝些酒,彻底醉倒在宅院中,这样便可以不离开了。
可胤褆拿胤禛的前途做要挟,她不得不照办。
见着年清芷又给他斟了杯酒,胤禛心沉下去,像是浪拍打在心头处又疼又冷,他默不作声地拿起酒杯又饮下去。
胤禛目光落在无名指的戒指上,低声道:我后来问过宫内的传教士汤若望关于那宣誓,也命人开始装扮教堂,只是我现在等不及了。
他注定无法给年清芷一个正大光明的婚礼,只是她所提及的西式婚礼他极是感兴趣,便特地问了汤若望。
正如他所说本是悄悄地准备想给年清芷一个婚礼,可今日他却是觉得形势有些不太妙。
年清芷心一颤,只见胤禛抬起头握住了她的手,深情款款地柔声道:清芷,你可愿意与我在这天地的见证下宣誓?
胤禛淡褐色的瞳仁里倒映的尽是她的面容,年清芷眼圈微微红起来,几乎想答应他。
可还是强行忍下了唇间的字句,她不留痕迹地挣脱胤禛的手低下头又为他斟了杯酒,今日是念慈姑姑的忌日,还是改天吧。
胤禛眸中的光一点一点暗下去,心中却还还是抱着最终一丝骐骥,奢望她不过是另有意图而不是又想再一次的逃去。
年清芷一杯接着一杯地斟酒给胤禛喝,直至他双颊红到耳根,有些朦胧地半开合着双眸趴在桌子上。
她试探地叫了一声胤禛,他却是没有任何反应,似乎是沉沉睡去。
年清芷强撑的肩膀终于卸了力,颓然地看着胤禛的侧脸轻声说道:无论好与坏,富贵或是贫穷,康健或是疾病,我都会爱你、尊敬你并且珍惜你,直到死亡把我们分开。
她睫毛微颤,抖出一串泪珠来,若是有下辈子,我愿意与你起誓、与你永不分开。
年清芷伸出手轻轻地将胤禛腰间的令牌解下来,悄悄地塞进了袖子里从桌子前离开。
她却是没有发现方才还昏睡的胤禛在她转身的那一刻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眸带着酒气却是无比澄清。
***
雨越来越大了,年清芷还从未见过那般大的雨,
胤禛捏着她的下巴强行将她脸扭过来,她吃痛地哼了一声从回忆中醒过来,看着面前眼神带着痴狂的胤禛不住得打着颤。
她就像窗外的芭蕉,在雨水的浇打下片刻都动弹不了,伴随而来的是强烈的眩晕感。
这个时候要是睡过去胤禛还不得气疯。
年清芷拼命咬着下唇,想用痛来忍住不睡过去,可最终她还是晕了过去。
再次醒过来冬尽正含着泪蹲坐在床榻旁,见着她醒来才破涕为笑,主子终于醒了,奴才打水来给您梳洗一番。
年清芷全身虚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只点了点头,想抬起手腕给冬尽擦泪,手臂全是青紫的痕迹,酸痛地根本就抬不起来。
冬尽命人将沐浴的木桶搬进屋子里来,服侍着年清芷洗完澡后,年清芷方才像是重新活过来一般。
用了点吃食年清芷想要出门散步,刚开了房门却是发现门口守着七八个士兵,见着房门打开是她毕恭毕敬地道:爷吩咐了,主子您不得出房门。
就连两个窗户口也安排了几个士兵把手着,年清芷心沉了下去,胤禛这次是铁了心不让她离开了。
年清芷被关在这小屋子里,胤禛每日下了朝便来到宅院中,他虽是每日软言软语地哄着她进食、晚上也歇在她这儿,可房门却是一步都不让她出。
在那方面他像是一个新手一般,每次都不知轻重,他又是年轻气盛的年纪,几次完了都意犹未尽,她只能咬着他的肩膀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