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车夫一句还不赶快让开!她才缓过神来拉着孩子的手站到了路边,看着马车从面前缓缓经过,却还是沉浸在震惊中。
妇人低下头问那小孩子,安佑,刚刚在车里的夫人你可瞧清了没?
小孩子还在惊吓中,惊疑不定地看向夫人,过了半晌才摇了摇头颤着声音,娘亲,我没瞧清。
那妇人蹙紧了眉,喃喃道:那夫人怎么看着那么眼熟,那么像阿洛那个丫头呢。
她问了着身旁的人是否知晓这马车是谁家的,那人笑呵呵地道:你必定是外地来的吧,这京城谁不知晓这是雍亲王府的马车,瞧着侧福晋与王爷一道,算算日子今天应是回门。
妾身确实是第一次来京城,只是这回门妇人点了点头继续追问道:你可知这侧福晋是什么来头吗?
那位侧福晋出身可是不凡,是年家的三小姐,原湖广总督最小的女儿。那人非常热心地给她科普着。
得到了雍亲王府的答案,那妇人陷入了沉思,可方才车上的女子分明是阿洛,怎么会成了年家的三小姐还嫁进了雍亲王府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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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清芷将车窗帘放下来,看了眼胤禛手中盛满了水的杯子,下意识按照往常的习惯将脸凑近,就这他的手轻轻抿了一口。
刚抿了一口她心头却是一咯噔想起她现在已经不是年清芷了,她僵了下身子抬头试探地看过去,胤禛眸中像是固封着一层薄薄的冰,冷冷地瞧她。
自知自己的行为有些得寸进尺了,年清芷忙是将他手中的杯子接过来,讨好地笑道:四阿哥,我这不是怕接过来不小心打湿您的衣裳嘛。
胤禛却是沉默不言,年清芷刚想再说些什么,却是瞧见他突然伸了手过来朝她的胸口探去,她脸突然热起来,似乎像是热腾腾的水蒸气扑面而来一般。
他虽是经常不苟言笑的模样,可实际上却是个闷骚的主,这个事实她原先在宅院就知晓,她下意识以为他要动手动脚,她又惊又羞地往后躲了下,你要做什么?
胤禛的手还是伸了过来,年清芷紧闭上双眼,过了会儿却是发现意料的触碰感并没有传来,她疑惑地半开合了双眸看去,只见胤禛指尖捏着那枚漏出来的玉佩微拧着眉梢。
这玉佩年清芷也是第一次瞧见,倒也不算瞧见,只是戴着似乎太习惯了些导致她先前并没有意识到这玉佩的存在。
她眸光落在胤禛指尖捏的那枚环形玉佩,那玉佩晶莹剔透是成色极好的水绿,在阳光下闪着光芒。
那环形玉佩是当初德妃特地为她定制,若是没有猜错,这环形玉佩背后刻着两个字清芷。
当初年夫人将那对兔子吊坠赠送给了她,她便也以玉佩相赠,如今这玉佩竟是又回到了自己手中。
胤禛也瞧见了背后刻的字,脸色极是难堪,这玉佩怎么会在你这?
这是额娘给我戴上的,据说是与我额娘一见如故的姑娘所赠。
年清芷如实说着,她抬眼看着胤禛,看来王爷认得这枚玉佩的主人,不知这玉佩的主人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呢?
胤禛手松开,那枚玉佩又重新落在她的衣襟上,他声音冷淡得像深潭中冰凉的水,不认识。
年清芷心沉了下去,冰凉透过声音传进她的耳中直至五脏六腑中。
看来胤禛真当是恨极了自己,她将玉佩塞回进衣内,双手捧着茶杯试图用茶水的热来捂着。
很快马车通过人群拥堵的地方,加快了速度到达年府。
年府一早便收到年清芷与四阿哥一道回门的消息,全家人都在外头等候着。
年夫人与年羹尧她原先都见过,与年夫人并肩站着的中年男人便是年遐龄了,年遐龄虽是已过知天命的年纪却是极为精神。
站在年遐龄与年羹尧中间的青年则是年希尧,相比于年羹尧的健壮挺立,他更像一个斯斯文文的白面书生。
双方寒暄着进府,胤禛与年遐龄一道在前面走着,年清芷便跟在年夫人身旁。
胤禛与年羹尧还有政事要谈,年清芷便和年夫人暂时去了后院吃茶。
丫鬟们将点心一道道地摆了上来,年夫人给她布着菜,你多尝尝,这些都是你爱吃的,可是在王府中吃不到的。王爷待你如何?
其实消息她都已经听说,洞房花烛夜第一晚胤禛便离开,年夫人本来还在为她揪着心,却是没想到四阿哥后两天竟是连续着歇在她的房内,四阿哥对情爱并不感兴趣,极少进后院,连续歇在一个女人房中的事更是没有发生过得。
年清芷一早便从红酥那儿打听来了自己的口味,便按照红酥所说的先拿年盼窈最爱的栗子糕吃,她将口中的点心咽下去,额娘,四阿哥对女儿很好。
年夫人眸光落在年清芷脸上,神色有些复杂随即又掩下,阿盼,听红酥说你失忆了?究竟是多少事情记不得了?
年清芷本来就没有原身的记忆,之前穿成年清芷的时候,她才刚入宫人生地不熟的,就算露出些许端倪,旁人也不会主意。
只是如今穿成了年盼窈,年盼窈可是有父母兄长的,她就算装得再像也没办法将至亲之人糊弄过去,便索性不瞒了将实话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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