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因为她有老虎基因,都是别人吃亏,但夜深人静时总觉得活着没意思。
老虎女士声泪俱下,痛哭一场后感觉心里稍微好了点,她又擤了下鼻涕,却听到木板对面传来隐约的哭声。
“牧师,你又怎么了?”她第一次碰见牧师哭。
于是阮嘉说她失去了父母还流浪到一个陌生的星球,不认字不会说通用语,经历过战火,还有人半夜不睡觉想吸她的血,还有alpha在她面前挑战人类底线,活着好南啊嘤嘤嘤。
老虎女士本以为自己就够惨了,没想到还有人比她更惨,起码她父母还在。
“听到你这么说,我心里舒服了许多。”
阮嘉,“?”
“谢谢你。”
惨是需要对比出来的,老虎女士心情很好的离开了,阮嘉虽说是假哭,仍然心情复杂。
这位女士走后,就没有人再来了,阮嘉打了个哈欠趴在桌子上打盹,一不小心就睡了过去,再醒来时,黄昏的光已经淹没了小教堂,残阳似血,教堂里十三世的白膏像都染上了层昏红。
老牧师是回家了吗?阮嘉站起来正准备打开门出去时,有人先她一步走了进来。
好吧,她只有重新坐回去。
来人穿了件严严实实的黑斗篷,高高的领子挡住了下巴,他声音轻涩,说:“我要忏悔。”
“神会宽恕你。”
“哈。”这句神殿标准话术让男人嗤笑,他又立马道歉,“对不起,这句话太久没听到,让我想起一些往事,有点想笑。”
“额,没事,你继续。”
男人说道:“我要忏悔,我伤害了一个女孩。”
男人,“她是omega,绝对是你见过的全宇宙最可爱的omega,有时候都会觉得她不像是这个世界长出来的人,她是黑头发,啊,我看到你也是,真巧。”他继续说:“脸庞很美,信息素也很棒,不过我伤害了她。”
“我在很多人面前,我想想,当时有皇族指挥官,也有神职人员,还有虫族,说不定神也在,是个可怕的战场,我扔掉了她的抑制剂,还毁掉了她的抑制器,她正在发情期,其他人都是alpha,omega的信息素引起了风暴般的躁动,所有人都为她疯狂。”
……这个人有毒吧???阮嘉在想他是不是在编故事,还有她应不应该报警。
作为牧师要保护忏悔者的隐私。
没有管阮嘉变幻的神色,男人说道:“那绝对是星际时代以来最黑暗的一天,女孩想逃,也有人保护她离开,但是她没有想到的是我还安排了其他人。”
他声音低沉下去,“趁她孤立无援的时候,我安排了另一个人去杀了她。”
阮嘉,“你可真够坏的。”
“坏?”男人摇头,“只是我有不同于其他人的想法而已,你不会有吗?”
阮嘉冷声回答:“我不会伤害其他人。”
“那真没意思。”男人语气很失望。
阮嘉问他,“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杀了人?”
“多到我记不清了,也不用太惊讶,宇宙中人类或者其他种族太多了,即使有人道主义的各种保护法律法规、联盟、协会,可宇宙那么大,怎么能管到每个角落,弱肉强食,只有强悍的实力才能保护自己。比如你,”他话锋一转,“你没有精神力吧,我现在就可以轻易的杀了你,然后跳上飞船,飞到几十万光年外任何一个小星球上。”
这个人就是个变态!
“你告诉我这些干什么?”
“我在忏悔啊。”男人居然还吐槽她,“这里是教堂,你是牧师啊。”
“……我现在就要报警。”
“真是不专业,等警察来了我就说我是编故事,如果星际警察能抓住我,我也不会来这里了。”
他站了起来,低头说道:“我要走了,刚才只是开玩笑希望不会吓到你,再见。”
然后他就真的走了。
阮嘉望着面前的小木板,后知后觉的发现她背后早就被汗水打湿了,男人语气和态度那么稀松平常,就像真的在跟她开玩笑,可是刚刚坐在他对面时,阮嘉就像被恶兽锁定了般,浑身都不能动弹,就连信息素都闻不到。
黑暗的气息充斥着整个忏悔室,阮嘉深呼吸,平稳自己的心跳。
那个男人是个危险生物,说的话也很有可能是真的。
阮嘉等身体没颤抖后才打开忏悔室找到老牧师。
听完她说的话,老牧师一边安慰她一边找教堂里的记录芯片,“因为神很仁慈,所以经常有些无所事事的人会拿牧师消遣,大概率是骗你这个小姑娘。”
记录芯片里还原事件,是个浑身包裹严实的男人踩着夕阳进来,他还戴着帽子看不到脸,他进来后先是端详了会十三世的塑像,又看了下教堂的装饰,才走进忏悔室,那时候阮嘉正好睡醒。
时间一刻不差,就像是专门等她睡醒,他才进来说话。
“是有点奇怪……”也是为了让阮嘉安心,老牧师带着记录芯片去了警局。
当然没有什么结果。
那个男人再也没出现。
陆续又有其他人来忏悔室,正如老牧师所说,许多无聊人士会消遣牧师,她渐渐也没有放在心上。
又过了一天,中央星系开始进入雨季。
跟地球上南方的梅雨季不同,帝国的雨季是真的每一天从早上到晚上都在下雨,没有一刻是停歇的,雨势不大也不小,淅淅沥沥的没完没了,见不到阳光人心情就容易低落,其他帝国人适应良好,阮嘉则盯着天空试图从看清楚上面是不是破了个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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