錾子划在脸上轻微刺痛,刺客眼珠子随着黄鸿动作移动,眼底深处藏着惊惧。
咬破藏在齿间的毒囊只用痛苦一时,被活生生拔掉牙那可真的能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刺客的下巴已经被卸了,他舌头在嘴里无力搅动,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
黄鸿将他的表情变化看得清清楚楚,他捏住刺客的下巴,毫不留情地往上一抬,咔嚓一声,脱臼的下巴合上了。
刺客动了动嘴,沉默了一会儿。
黄鸿道:你还是不说?
刺客抬起头,动了动嘴唇,血水便不住地从他嘴里流出来。
他竟然趁着这个空档咬破了毒囊自尽了,他脸上因为疼痛而扭曲,强忍着痛苦道:你以为我真的会招?做梦吧你!狗娘养的东西。他说完这句话就倒地了,不多时就没了气。
就不该这么轻易相信他!
黄鸿起身,狠狠踢了尸体一脚,啐道:骗我,行啊。不是还有一个么,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和你一样。他偏过头挥了挥手,很快就有侍卫来将尸体抬了下去。
他正要蹲下|身,却若有所觉得看向孙鸢那边。
果然,太后脸已经彻底黑了下来,端和亲王戏谑地看着他,仿若在看一个正在上蹿下跳的猴子。
黄鸿并不知道端和亲王为何会这么看他,在他记忆中,他从未得罪过端和亲王。
不能再搞砸了。
黄鸿心里像是压了块巨石,心情沉重了不少。
剩下的刺客是后来被春岚从长乐宫带回来的那位。
黄鸿皮笑肉不笑地在他面前蹲下,二话不多说,直接将錾子抵在牙根,使力一锤,随着刺客喉中爆发出来的痛呼声,两颗牙连着肉一起跳出来落在地上。
周围的侍卫饶是审讯过人,也从未用过这招。
他们无一不是悄悄偏过头,闭着一只眼小心翼翼地看着这边:被活生生拔出牙齿,想想都疼。
娘娘。秋景向前一步道,这刺客太过吵闹,娘娘可先让黄侍卫长拖出去审讯。
孙鸢闭着双眼,耳边全是那刺客的哀嚎声,抬手道:不必。
那刺客下巴被卸了,想嚎也毫不尽兴,涎水和着血液流满了下巴,几位入宫便在贵人身边伺候的宫人没见过这个场面,一时竟吓得有些反胃。
春岚看了她们一眼,让她们先下去了。
又是咔嚓一声,这刺客的下巴也被合上了。
活生生拔了牙,黄鸿不信这刺客还有剩余力气去咬破毒囊。
说。
那刺客沉默相对,黄鸿等得不耐烦,又担心他缓过疼痛之后也吞毒自尽,便又卸了他的下巴。
过了将近一刻钟,錾子又放在了他牙根。
黄鸿说:这次要你那颗牙好呢这个?还是这颗?錾子不停地在几颗牙上来回移动,迟迟没有下手。
刺客的心理防线终于被攻破了,他受不了了,模糊不清地说: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黄鸿扯出一丝笑,仍旧敲掉他一颗牙,看他恨不得在地上打滚,这才上好他的下巴,将小锤和錾子丢给下属,然后道:錾子丢了,怪恶心的。
春岚又给孙鸢和沈廉续上凉茶,不一会儿黄鸿这才双手抱拳,单膝跪在他们面前:启禀太后,王爷,他招了。
说罢。
派遣他们的人是平宣候。黄鸿垂首道,他也万万没想到听到的是这个称号。
平宣候,张乘。
孙鸢看着沈廉,沈廉思绪转得飞快。
张乘这么快就被推出来顶罪,看来夏争放弃他这枚棋子了。
不知道他本人知不知晓这个消息。
沈廉道:抓回来。
他这时才看到孙鸢怀疑的眼光,有些无奈道:不是我。是他指示张乘的话还能让这两个刺客活到现在?
孙鸢想起这之前听他说让她提防张乘和陈斌的话,一时拿捏不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于是道:将张乘带回来。
是。
得到了结果,孙鸢带人离开了。
沈廉坐在那儿没动,看着几个侍卫将半死不活的刺客带走,宫人进来收拾庭院,这才离去。
阿鸢好像不是更关心他了,而是
而是比以前更不信他了。
沈廉终于意识到了这一点,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昨晚发生了什么?亦或者阿鸢是知道了什么?
庭院外有个鬼鬼祟祟的人影,见到孙鸢出来之后才忙不迭地躲到假山后面。
孙鸢眉头紧锁,多看了那边一眼。
假山后的人心被吓得砰砰直跳,直觉得太后的眼神凝成实质穿过假山直接射到她身上,让她心慌难耐。
过了好久实际上不过孙鸢往这边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她才听到太后说道:哀家乏了,早点回宫。
外面静了很久之后,她才敢探出头去看。
太后果然离开了。
她紧绷的身体软了下来,七上八下的心放了下来,吐出一口浊气:吓死我了。
好竹妹妹为何这么紧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