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知道他是许家姑爷,为何还要与他作对?”
“那又如何,有爹在,我才不怕他呢。”
金爷心里一阵悲凉,枉他纵横郑县多年,谁见了他不尊称一句“金爷”,怎么会生出这么一个其笨如牛的儿子,白瞎了他望子成龙,给他取了这么好的名字。
金爷摆摆手,心里一阵无力,“你下去吧,日后不要再和周县丞的儿子来往。”
“为什么,爹,我和周兄是朋友,”金文才皱眉,做人是要讲义气的。
“那人不怀好意,他接近你,另有所图。”
“另有所图?”金文才脸色变得有些怪异,喃喃道:“我们今天还一起叫了采香阁的姑娘,没发现周兄还有特殊嗜好啊,不过本少爷如此俊朗,想来也很正常。”
“......”金爷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顶着比别人大一半的脑袋,他是怎么有脸说出这话的。
“为父是不会害你的,那周立行心思不正,并非真心拿你当朋友,你若是想交朋友,可以去见见许家姑爷。”
“那个没卵的怂蛋?”金文才脱口而出。
金爷冷笑,“他可不怂,他只是看破了你们的谋划,不曾中计罢了,那是一个聪明人。”
还是懂得借势的聪明人,金爷人老成精,看人很准,他知道只要不出意外,这样的聪明人会走得很远。
“聪明人?”金文才眼睛一亮,他就是聪明人,当然要和聪明人交朋友。
金文才相信金爷不会骗他,既然是聪明人,改日可以交流交流。
金爷看着沉浸在自己情绪里的儿子,已经不奢望他能长大,看来是时候给他娶个妻子管管他了。
......
次日,温续文刚出许府,早就候在门外的金府小厮上前一步,双手奉上五百两银票,恭声道:“我家老爷说前日下面的人不懂事惹恼了公子,老爷已经把人处理了,这五百两是老爷给公子的补偿,失礼之处,还望公子海涵。”
温续文看到这张银票,下意识想动作真快。
冲何顺使个眼色,让他接过银票,温续文笑道:“金爷客气了,前日一事不过是误会,在下已经忘了。”
“公子仁慈,公子今后若是有何事,尽管去金府寻老爷,老爷说他最欣赏聪明有才学的人。”
“多谢金爷厚爱,今后若有事,定当叨扰。”
等那小厮离开,温续文吩咐道:“拿着银票,去钱庄换十两碎银子出来,收买一些人去打听周府的消息,尤其是周立行,事无巨细,一个消息都不能错过。”
既然周立行铁了心要对付他,周家的消息他就必须了解,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是,公子,”何顺激动道。
他很佩服温续文,之前还感觉明明是欠了一百两银子的赌债,却用两百两银子还,太亏了,结果才两日,公子就得了五百两银票的补偿。
不愧是公子,太厉害!
温续文其实没料到金爷会给他这么多银子,一百两银子的赌债还回去,天经地义,他想的是把那多余的一百两还回来就行。
现在看来,是他格局小了点,金爷还是很有魄力的,不愧是郑县灰色地带的掌控者。
......
正同书局已经开业,温续文还不曾去看过,今日下了县学后,他没有立刻回府,转道去了书局。
正同书局的掌柜,是李氏给许舒静的人,自然认识府上的大姑爷,见到温续文,连忙迎上来,“小的见过大姑爷。”
温续文看到那“免费试读”的牌子,嘴角勾了勾,小丫头挺聪明的。
“生意如何?”
掌柜恭声道:“多亏小姐的计划,《后宅》的销量越来越好,而且名声已经传开,今日便有慕名而来的人。”
温续文点头,果然是有商业天赋的人,就是让人放心,他在书局看了看,便转身离开。
他和许舒静合作,只是想挣些银子,让自己不至于囊中羞涩,钱嘛,够用就行,他现在的主要任务还是读书。
晚上用完膳,温续文本想回去完成先生留下的课业,许士政却非要拉着他下棋,温续文也是许久不曾下棋了,有些手痒,便想着下一局再回去也无妨。
许舒静闹着要看,他们就没有去书房,让人在正堂摆下棋局。
若说温续文在前世学的东西有什么在古代能同样使用的,这围棋定是位列其中。
温续文的围棋是和爷爷学的,爷爷总是说围棋是国粹,丢不得。
年轻人对于国粹没什么太深的概念,他一开始只是被爷爷逼着学,后来觉得围棋可以平复他的心境,让他不会冲动易怒,温续文才会在爷爷去世后,继续学围棋。
他没有考过级,不知道自己水平如何,不过他学习围棋多年,钻研过多本棋谱,自觉水平不会太差。
倒是原主,因为家庭情况,再加上一直在读书,对围棋只是略懂,并不精通,不过他从未和人下过棋,无人知道他的水平。
棋盘摆好,许士政和温续文面对面坐下,许舒妤姐妹坐在旁边,看他们对弈。
许士政不想欺负小辈,便道:“续文先来。”
温续文方才拿棋盒时,主动拿了黑子,便是表明自己棋力弱,想要先行,许士政自然不会和他计较这些。
温续文执起黑子,落子天元,同时道:“那小婿却之不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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