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用膳时,李氏眼尖地发现许舒妤手腕多了一对镯子,想起今日温续文和许舒妤一起出府的事,眼底带了几分笑意,明知故问道:“妤儿,你什么时候买了一对手镯,娘怎么没见过?”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她身上,许舒静更是盯着她的手镯看。
许舒妤早有准备,轻柔道:“这是今日相公买的。”
“原来是续文买的,有心了,”李氏笑了声,继续道:“看镯子的成色,这怕是上等的翡翠,郑县应该只有金玉楼才有这样的镯子。”
李氏见多识广,一眼就看出镯子的不凡。
这时,最佳捧哏上场。
许舒静惊讶道:“金玉楼?那里面的东西可不便宜,我前几日买了一对耳坠花了五百两,姐姐,你这手镯花了多少银子?”
许舒妤抿嘴,答道:“八百两。”
“八百两?”许舒静愣了,“姐夫,你这两个月的分成也不过一千两,这......一下子就花出去大半?”
温续文一直在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在长辈面前提这种事有种故意秀恩爱的感觉,可他真没这么想过。
现在被许舒静点名,温续文不能再沉默了,尴尬地笑笑,“我花钱不多,再说,不是还有小妹嘛,有你在,姐夫还能缺钱不成。”
温续文肯为许舒妤花银子,李氏很高兴,道:“续文说得不错,静儿,你姐夫是信任你,你可不要短了他的分成。”
“娘,我是那样的人吗?”许舒静嘟嘴,很不满。
许士政及时出来打圆场,“好了,不要说了,用膳,用膳。”
次日,温续文去县学,果真没有看到周立行,据说他身体不适,跟先生请了几日假。
至于缘由如何,大家都清楚,昨日之事已经传遍了郑县。
温续文去学堂的路上,还听到几个生员聚在一起说周立行的事,语气满是嘲讽。
周立行在县学的名声不好也不坏,他不曾利用身份仗势欺人,但他整日带着几个跟班在县学招摇过市,难免让人不喜。
如今嘲笑周立行的必定是之前看不惯他的人。
长乐坊
周立行昨日被采香阁的老鸨堵着一天不敢出门,今日才乔装打扮出府,直奔长乐坊来找金文才。
推门走进去,周立行强压着怒气,问道:“金兄,你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地道?”
金文才看到他,目光聚焦在他脸上,“周兄,你脸怎么了?”
还能怎么,当然是被盛怒的周县丞给打了。
周立行脸色一僵,揭人不揭短,这个道理都不懂吗?
“没什么,出来的时候撞门上了......金兄,你还没有回答在下的问题?”
“什么问题?”金文才一脸疑惑。
“昨日......采香阁的玉妈妈去周府寻我要银子。”
“这个啊,”金文才一脸无奈,“周兄,我也是没办法,我爹说你利用我,我跟他解释他都不听,非要让我和你断绝往来,我们是什么关系,这我能答应吗?”
“还好我爹是疼我的,最后他奈何不了我,就说不断绝来往可以,但要周兄将在采香阁欠的银子还了。”
金文才说得一脸得意,选择性忽略了自己挨了两个大嘴巴的事情。
周立行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只想骂娘。
靠,他宁可和金文才断绝往来,也不想被逼着还银子。
第18章
周立行努力把火压下去,他已经猜到这是金爷的报复,不过周立行不怕,在郑县,金爷再厉害,有他爹在,金爷也奈何不了他。
真以为在兴元府有靠山的只有他一个人?
何况他儿子蠢,怪得了谁。
周立行心中冷笑,走到金文才身边坐下,笑道:“多谢金兄相信在下,在下和金兄相识已久,自然不会利用金兄,不过......”
周立行故意停顿一下,见金文才疑惑地看过来,他才继续道:“不过在下听说金爷会误会在下,似乎和许县令的姑爷有关系,金兄有所不知,那人惯是个会耍心眼的,难保他不会颠倒黑白。”
“周兄说得对,”金文才附和。
周立行心里一喜,正打算加把劲让这个傻子去对付温续文。
就听到金文才继续道:“温兄确实是个心眼多的,如果不是心眼多,怎么会那么容易地回答对我那些问题呢,要知道当初周兄可是一个都没有答对。”
温,温兄?
周立行一脸懵逼,这是怎么回事?
“金兄认识温续文?”周立行勉强露出一丝笑意。
“对啊,昨儿个见了一面,温兄是个极聪明的人,改日介绍给周兄认识。”
周立行:“......”他们都是县学的,用得着你介绍认识。
周立行不知道被金文才气得几次想吐血了。
本想利用金文才对付温续文,现在看来不可能了,这傻子既然认同温续文,就不会再对付他。
计划被破坏,周立行心里只觉晦气,不想再待下去,起身告辞离开。
金文才也没留他,摆摆手道:“周兄回去多读读书,要不然今后我和续文兄说话,你都听不懂,多不好。”
周立行闻言,脚下一踉跄,连忙扶住门框,才没有摔到,他没有回头,大步离开了长乐坊,他怕再待下去会被气死。
靠,明明自己就是个学渣,还好意思嫌弃别人,他再差好歹也考中了秀才,比这个憨货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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