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只是小小的秀才,哪怕考中进士进入朝堂,也是从七品官做起,想升到一品,不知道要熬多久,而且还不一定能熬到。
许舒妤却没有表现出任何怀疑,温续文说出了,她便相信他能做到。
这样的女子,真是让人心里变得柔软。
温续文上前几步,走到许舒妤面前,弯腰抱住她,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感叹:“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许舒妤感受到温续文的呼吸,面上还未有变化,耳垂却悄然变红,愣愣地被温续文抱着,不知该做什么回应。
温续文也没想多占许舒妤便宜,很快就放开她,爽朗笑道:“要给娘子挣诰命之身,总要先中举才是,我去读书了。”
许舒妤看着温续文离开,总感觉他有点变化,却又说不出来。
......
次日用早膳时,许舒静看着温续文,眼中带着打量,似乎在确定他有没有发病。
温续文睨了她一眼,“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小妹这是......被鬼找上了?”
很好,没有发病。
许舒静放心地坐下,过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想起温续文又欺负她,不反击回去,岂不是落了她许家二小姐的名头?
许舒静冷哼一声,把头一抬,道:“本小姐行事向来光明磊落,亏心事只有某些小人才会做。”
许士政皱眉,“静儿,你的礼仪是怎么学的,不知道食不言寝不语吗?”
糟糕,忘了已经开始用膳了。
许舒静刚聚起的气势瞬间消失,低下头一副乖巧听训的样子。
温续文憋笑,果然还是逗许舒静比较有趣。
至于男主会不会因为他欺负女主而报复他?
温续文只想说,他哪里有欺负女主,这不过是我们独特的家族爱罢了。
用完膳,温续文去县学,昨日请假一天,课业肯定要补回来。
过完中秋后,温续文恢复以前的生活规律,白天去县学,晚上回府写文章,还有许舒妤永远不会缺席的参汤,让他可以活力满满地完成课业。
进入九月后,天气明显转凉,李氏已经开始让人给温续文准备棉袍和大氅,以郑县往年的情况,进入十月,很可能会下雪,那时候天气骤冷,这些必须提前备上。
温续文的气质温润,他的衣物配合他的气质,大多是淡色系的,李氏给他准备的棉袍也是如此。
温续文其实挺想穿穿深色的衣服,那样应该会让他看起来沉稳一些。
不过李氏却是说:“续文如今尚未行冠礼,穿得那么老成做什么,年轻人朝气一些比较好。”
听到这话,温续文便知李氏借机对许士政表达怨气,就不再提衣服的颜色,反正他相信岳母的眼光。
许舒妤姐妹的披风也在做,女子总是爱美的,不喜欢穿太厚实的袄衣,披风就正合她们的心意。
和温续文差不多,许舒妤的衣物大多是素色。
只有许舒静的衣服颜色多样,她模样娇俏,很多颜色她都压得住,又容易善变,可能今日喜欢粉色,明日就喜欢红色。
若不是有李氏压着,许舒静在衣服上花的银子就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温续文暗自咋舌,这人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养得起的。
幸好她喜欢的不是什么寒门学子。
咦,有被内涵到。
温续文愣了,自己内涵自己也是没谁了,在许府住久了,又不曾和温家人联系,他都忘了自己的身份。
或许有些人真的不禁念叨,温续文才想到温大成一家,晚上他就被许士政叫进书房。
许士政把桌案上的卷宗递给他,示意他打开看看。
一回生二回熟,温续文没有顾忌,直接打开,下一刻脸色就变了。
许士政开口道:“今日老夫接到十里村人的诉状,说有人仗势侵占他的田地,还要强娶他的女儿,续文,此事按照《丰律》理应严惩,只是老夫并非圣人,到底是有些私心,温家被治罪,与你的仕途无益,此事你私下去解决吧。”
这时候虽然没有严格的政审,可进入朝堂,就会有政敌,你的敌人可不会放过这个污点。
温续文铁青着脸,拱手道:“多谢岳父告知,小婿会解决此事。”
仗势侵占田地,这仗的势除了他还能有谁。
没想到他的警告竟是没有丝毫用处,温家!温家简直胆大妄为。
还要强抢民女,果真不能小看人的恶念,只要给他们机会,便会释放出来。
若非许士政素来公正,郑县百姓对他十分信任,相信他会秉公处理,温续文或许就见不到这张诉状了。
毕竟在百姓心里,帮亲不帮理是官员的常态。
只要想想,若是无人制止,任由他们作恶下去,后果会不堪设想,温续文的怒火就涌上心头。
回到玉清院,温续文的脸色都没有好转,看向何顺道:“明日一早替我去县学请假,就说家中有急事处理,另外准备马车,我明日要用......再把智儿带上。”
难保不会遇到什么无赖,有张智在也能安全些。
“公子可要收拾行李?”何顺不明真相,还以为温续文要回家住几日。
“不必,”温续文心中冷笑,怕是温家早就没了他的地方。
温续武一直吵着自己的房间太小,温续文这一离开,他不信汪氏会不打他房间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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