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文才干了杯酒,郁闷道:“我哪儿敢啊,我还怕她新婚之夜不让我进房呢。”
如果真是这样,那丢脸可就丢大了。
“你没和周小姐谈谈?”
他们已经定亲,见几次面也没什么。
金文才摇头,“我才不会主动送上门去,让她揍我。”
温续文无奈地摇头,看来金文才对那周小姐的确有很深的阴影,三句话不离“揍”这个字。
可他又不恨周小姐,只是想躲着她,没准周小姐真能管住他。
温续文这般想着,没有说出来扫金文才的兴致,陪他喝酒说话。
喝醉的感觉太难受了,温续文不想再体会一次,虽是陪着金文才喝酒,却是说话多喝酒少。
金文才倒是一个劲儿地给自己倒酒,没一会儿,脸色就红了,眼神也变得迷离。
温续文怕他真喝得烂醉,误了明日的吉时,让小二把剩下的酒拿出去,只给他留了一壶。
“续文兄,明天那臭丫头如果真不给我面子,你可一定要救我。”
温续文无奈,“我怎么救你?”总不能去洞房外听墙角吧。
金文才眉头一耸拉,苦着脸道:“续文兄,我怕。”
温续文一脸黑线,不想搭理他,看他那怂样,周小姐还能吃了他不成。
等金文才把这剩下的一壶酒喝完,温续文让金府的下人带他回金府。
现在时间还早,回去喝了醒酒汤,再睡一觉,应该不会误了明天的时辰。
金文才真心相交的朋友,除了温续文,再无旁人,所以尽管他不太想早起,明早还是得陪金文才去迎亲。
县学那边,他今日已经请过假,温续文很少请假,在先生眼中是好得不能再好的学生,批假批得很痛快。
为了明日迎亲,温续文今晚没有熬夜,早早地就睡了。
......
次日一早,何顺喊醒温续文。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早醒了,外面的天色还暗着,屋里点了蜡烛,才有些光亮,温续文用水冰冰脸醒神,穿上早已准备好的衣衫,起身离开许府。
他需要去金府和金文才会和,然后和他一起去周府接新娘。
他到金府时,金文才正被一群人围着,穿衣的穿衣,束发的束发,好一阵忙活,温续文插不上手,就在一旁看着。
金爷走进来看到温续文,含笑道:“小儿顽劣,这段时日给贤侄添麻烦了。”
虽是第一次见面,但金爷对温续文很欣赏,态度也是和善许多。
温续文摇头,拱手道:“伯父客气了,文才兄真心待晚辈,并无麻烦一说。”
“贤侄不必为他开脱,之前长乐坊一事,若非贤侄处理妥当,这小子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乱子。”
“伯父问心无愧,便是再大的风浪亦是不惧,何况那不过是小事罢了,便是没有晚辈,相信对伯父也没有影响。”
金爷摇头,“贤侄此言差矣,老夫做的是何等生意,贤侄应当清楚,哪能真的问心无愧,贤侄那日之举,便是说救了金府上下也不为过,若非贤侄有大志向,老夫这点家当给了贤侄又何妨,文才我是不指望了,贤侄若是接手还能护着他些。”
温续文闻言,忙道:“伯父过谦了,有伯父看着,文才兄不会闹出大乱子的,何况今日文才兄得娶贤妻,今后定会协助文才兄管理好金家。”
金爷听到这话,哈哈笑了两声,高兴道:“那老夫就借贤侄吉言了。”
那边金文才终于折腾好了,他揉揉有些酸疼的额头,和温续文一起上马,去接亲。
说起来,就为了陪金文才接亲,温续文还特意学了骑马。
还好骑马并不是太难学,再加上不需要他做什么高难度的动作,只需要坐在马上慢慢前进就行,仅用了一个时辰,他就学会了。
两人一上马,后面的人就开始吹号敲锣,瞬间气氛就热闹起来,中间八人抬着空的轿子,等着新娘坐进去。
整个郑县城的百姓都知道金文才今日成亲,很多人站在街道两旁,看迎亲的队伍。
金家家大业大,金爷今天高兴,特意让几个下人跟在金文才身后,负责撒钱,一时间百姓都欢呼着捡钱,气氛又热闹了几分。
到了周府,接新娘的过程异常顺利,周家人并未有人设什么复杂的难关,让金文才松了口气,还好她没打算搞砸成亲仪式。
接了新娘,按照惯例绕城一圈,待迎亲队伍回到金府,此天已经开始暗下来。
温续文的两条腿已经僵了,他觉得自己被骗了,迎亲却是不难,坐马上跟着走就行,可为什么没人告诉他,他要在马上坐一天啊。
他的腿都要废了。
金文才更惨,他下了马,还要和新娘进去拜堂,一瘸一拐地就进去了,温续文看着他一走一呲牙的样子,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温续文在原地缓了好久,才感觉腿又属于自己了,等他走进去,新人已经拜完堂,进洞房了。
金爷笑呵呵地在招待客人,许士政也在,见温续文进来,就把他叫过去,许士政这一桌不少县衙的人,黄典史和卫主簿都在。
温续文陪着喝了几杯酒,金文才就出来了。
温续文跟许士政告罪一声,走到金文才身边,低声道:“怎么样?”
金文才眼神有些恍惚,嘿嘿傻笑:“我娘子原来这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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