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舒妤听言,眼中的柔情更甚,有哪个男子会主动提三不出的,他们只会一味地从妻子身上找错处。
许舒妤靠进他怀里,声音温柔,“那相公以后就没机会休妻了呢。”
温续文笑道:“那不很好嘛,今后若是有人说娘子善妒,娘子便拿三不出回他,哈哈,岂不妙哉!”
他一点也不希望许舒妤被苛刻的教条规矩束缚,许舒妤在他面前越放肆他越高兴。
温续文当初拿这个借口拒绝吕梁平,想的是别人以为许舒妤善妒又如何,他又不在意,他家中也没有长辈,别人说再多,也不过是逞口舌之快。
只不过,现在想想还是有些考虑不周,他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不代表许舒妤不在意。
但如今有了更好的借口,《丰律》中有明确记载——前贫贱后富贵,不去!
他当初不过是个穷酸秀才,娶了县令之女,妥妥地高攀,现在他监生的身份也是许士政帮他争取到的,能得宋修德指点也是因为许舒妤,可以说,温续文有现在的一切,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他娶了许舒妤。
没有人比他更符合“前贫贱后富贵”这个条件了。
只此一点,哪怕许舒妤再多犯几条七出之条,也没什么。
许舒妤听得出温续文是真心为她着想,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她比温续文更了解七出之条和三不出。
严格来说,温续文现在还不算富贵,他娶她之前是秀才,现在还是秀才,明面上来说他现在若是想休妻,还是可以的。
而且即便是满足了三不出条件,也并非就一定不能休妻。
《丰律》中规定,若是女子犯了七出之条中的淫和恶疾两项,哪怕满足三不出的条件,男方一样可以休妻。
所以,这其中的可操作性很大。
正是因为许舒妤了解,所以她从来不寄希望在这方面。
可今日温续文主动提起这事,却让许舒妤有了不一样的想法,或许在他面前,她真的可以放纵一些。
......
九月十五,是贡院放榜的日子,何顺一大早就去贡院门口守着,温续文则和许舒妤在家等消息。
结果,何顺还没回来,贡院报喜的人就到了。
“恭喜西省兴元府郑县温续文温公子高中解元!”
一阵敲锣打鼓声中,贡院报喜的小吏来到温府,同时高声喊出温续文高中解元的消息。
许舒妤让秀儿将早就准备好的银子送给报喜之人,待那人走后,许舒妤福身一礼,柔声道:“舒妤恭喜相公高中解元。”
紧接着,府里的丫鬟小厮纷纷道:“小的(奴婢)恭喜公子高中解元。”
温续文先扶起许舒妤,然后看向众人,笑道:“每个人加三个月月例。”
“多谢公子。”
众人都眉开眼笑,还是实惠更让人高兴。
赏赐完下人,温续文和许舒妤回到房间,拉着她的手,道:“娘子有心了。”
此事自然是许舒妤安排的。
许舒妤看着他,“若非相公才识不凡,高中解元,舒妤便是安排再多也无用。”
温续文哈哈笑了,“我们这般互相夸赞,是不是有点虚伪?”
“舒妤是真心的。”
“那我是胡说的。”
“相公......”
许舒妤眸子微微睁大,诧异地看向温续文。
温续文勾唇,搂着许舒妤的腰肢,将她拉进怀里,“所以,娘子也希望我是真心的,对不对?”
许舒妤移开视线,没有回话。
哪有像他这样总是捉弄人玩的?
温续文继续道:“娘子既然喜欢,以后就不要总是谦虚了,在我心里娘子本就是独一无二的,怎么夸赞都不为过。”
自从上次谈话后,许舒妤在温续文就变得放开许多,温续文察觉到她的变化,心里很高兴,也开始慢慢引导她。
许舒妤明白温续文的意思,只是哪能一下子改变,嗔了他一眼,便跳过这个话题。
报喜的小吏走了一刻钟后,何顺回来了,他带回来了李司祈的消息。
李司祈中了第三名!
“第二是谁?”
听到李司祈第三,温续文就对第二名多了一丝兴趣。
何顺跟在温续文身边多时,还算了解他,就知道他会问,早就打听清楚了。
“那人叫尤寻远,其父是从五品翰林院侍讲,据说这位尤公子幼年习武,只是不知为何弃武从文,尤家是书香门第,尤公子的祖父也曾在翰林院任职,现如今已经致仕在家。”
“那位公子也姓尤?”许舒妤语气中带着惊讶。
温续文看她,“还有谁姓尤?”
他不记得许舒妤有认识姓尤的人啊。
“前几日和茜茜在一起说话,她提起二十多年前的那位名动盛京的才女也姓尤,只是陈夫人对那位女子的情况讳莫如深,茜茜追问了许久,才问出那位女子的姓氏,其余的情况并不了解,舒妤也不知这位尤公子和那位女子有没有关系。”
许舒妤并非好奇心重的人,只是她和陈茜前几日才说到此事,今日便听到尤寻远的名字,难免有些惊讶。
“这样啊,或许只是个巧合。”
温续文对二十多年的往事没有兴趣,倒是这位尤公子,弃武从文还能考中乡试的第二名,今后同朝为官的可能性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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