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性子暴戾乖僻,不准她与外界有任何联系,就连镇远侯府的消息也瞒得死死的不准任何人告诉她,她那时候并不知道父母亲已经出了事,为了打听家里的消息,只得忍着羞耻,哄着他顺从他。
魏谦对她的态度略微有些好转的时候,她无意中听见丫鬟们聊天,才知道父亲已经瘫痪,母亲重病垂危。
她因此恨透了魏谦,发誓要杀了他。
为了让魏谦放松警惕,她对他越发温存体贴,他那方面不行,动不了她,于是她放开手脚,主动亲近,勾着他一点一点的,将整个别院中的防卫都暴露在她眼前。
到最后,她甚至想法子弄到了一把匕首,只等夜里魏谦回来后,趁着红罗帐中销魂的时候,一刀杀了他。
可就在她将一切都筹划好了的时候,突然感染风寒,魏谦让人送了药给她,她吃了几口,便七窍流血,魂飞魄散。
梦境的最后是铺天盖地的血色,顾惜惜看见自己满身是血地倒在地上,尸体一点点变凉,血一点点变成黑紫色,可怕极了……
“姑娘,”贴身丫鬟三元的叫声突然惊醒了顾惜惜,“姑娘,你额头上蹭得有些红红的,要不要拿点药膏来擦擦?”
顾惜惜猛地睁开眼睛,满脑子都还沉浸在那个可怕的梦里,恍恍惚惚地问道:“我昏迷了多久?”
三元有些惊讶:“姑娘刚才撞到了太湖石,不过没有昏迷。”
顾惜惜毛骨悚然。
在梦里她过了好几个月,那么真实的一个梦,好像每一天都是她真真切切经历过似的,可在别人眼里,竟然只是一瞬间?
不对,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古怪。
她定定神,问道:“魏谦走了吗?”
三元道:“没有。”
“你扶我去看一眼。”顾惜惜吩咐道。
“姑娘,你额头疼吗?”三元道,“要不要先去擦点药膏?”
“不疼,你先扶我去门口看看。”顾惜惜道。
比起梦里她的痛苦,额头被撞到的这点疼根本不值一提。
尤其是梦境的最后,她吃了那碗药后,那股子锥心刺骨的疼,就好像有无数只看不见的手,下死力气从四面八方撕扯着她,要将她撕碎了坼裂了,要她连骨头都不剩下一片,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到现在骨头缝里还是疼的,就好像她真真切切死过一回一样。
太疼太苦,也太真实,顾惜惜不能不心惊。
她得去看一眼,她得让自己相信,那只是一个梦,并不会发生。
三元扶着她来到大门前,隔着门缝只看了一眼,顾惜惜立刻出了一身冷汗。
魏谦此时的打扮,跟他在梦里看见的一模一样!
她今天根本没有见过他,怎么可能在梦里看见他这副打扮?
就连那些聘礼摆放的位置,跟在魏谦身后的青衣随从,甚至满大街围着看热闹的闲人们,也跟她在梦中见过的一模一样!
顾惜惜到这时候,突然意识到,也许那个诡异的梦,并不仅仅是个梦。
也许是前世,也许是老天的预警,总之,那个梦跟眼前的现实肯定有什么关联。
怎么办?
假如她还是不让他下聘,会不会像那个梦里一样,她被他害得家破人亡,还死得那么痛苦?
那些被他囚禁,被他羞辱,暗无天日的生活,她再也不要过了!
怎么办?
开门放他进来,让他下聘,然后嫁给他?可他人品那样差,床笫之间又是那样怪癖的喜好,嫁给这样的人,那还不如死了!
顾惜惜进退两难,紧张到了极点,突然就冷静下来。
她怎么忘了,假如那个梦是真的,那么皇帝明天就会驾崩,一年的国丧,全天下的人,都不能嫁娶。
那她就还有一年的时间,可以慢慢来想法子,想一个既不用需要嫁他,也不会被他杀掉的办法。
就在此时,透过门缝,她看见魏谦左手按上刀柄,右手抬起,停在空中。
他要吩咐手下人撞开大门,强行下聘了——一切都跟梦里一模一样!
顾惜惜来不及多想,立刻吩咐三元:“用帕子把我额头包起来,快!”
三元虽然不明白她的意思,但还是手脚麻利地掏出帕子,将顾惜惜撞到太湖石的额角仔细地包了起来,又在脑后打了个结。
刚刚弄好,外面的人已经找来了圆木,魏谦面无表情地退在边上,又是一抬手。
眼见那些下属立刻抬起圆木往门前来,顾惜惜连忙下令:“开门!”
守门人飞跑上前,拉开了门后的铜闩,沉重的双扇门扉缓缓打开,魏谦苍白的脸完全暴露在眼前,顾惜惜强压下恐惧,眼睛看着魏谦,柔柔地叫了一声:“退思。”
退思,魏谦的表字,在那个梦里,在无数个身体发肤纠缠的夜里,他逼着她哄着她,要她一遍一遍在耳边叫他,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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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古言,《失忆后我救了病娇男宠》:
文晚晚失忆后,忘了自己为什么要嫁给镇南王叶淮,却记得他残暴嗜杀,每个嫁进来的女人,都死在他手里。
因为叶淮只好男风,不爱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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