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这里,出家人不管戒律,为了钱财出卖人格,致原主于死地,事实上,原主已经身陨,若非他的到来,早在坠山那天,江池就消失了。
外端下着小雪,绒毛似的坠落下来,覆在树梢,屋顶,草地,染上薄薄的一片。
江池极目远眺,白雪皑皑,身上的伤因为近段时间的休养养好了一些,可能是因为‘那边’传达的消息,方丈、弥净等人也未曾像以前那般对他苛待,江池瞟了一眼主殿,眸子晦涩的厉害,若他大难不死,他谁也不会放过。
初冬的阳光清冷的厉害,零碎的薄雪坠落下来,江池拍掉肩上的雪,双手撑在膝盖,轻喘着,这山的陡峭程度江池还是低估了。
这条路是江池选的最安全的,他只要越过这座山,就能逃离这里。
江池不知自己走了多长时间,额上冒出了密汗,在看见高墙的瞬间,江池心中一喜,身后传达细碎的脚步声,踩在碎冰上的嘎吱嘎吱的声音,江池猛地回头,弥虚站在不远处,似笑非笑。
“小猎物要逃跑了呢。”弥虚唇角含笑,就连眉眼都染上了笑意,这种运筹帷幄的自信让江池狠狠咬牙,让他感觉像是被人握在手中的棋子,每一步都是算计好的。
江池身体倚靠在墙上,一步一步往左侧移动,“弥虚,你故意套我?”
第3章:刚脱狼窟,又遇猛虎
弥虚迈步向前,淡淡道,“若我不作出离开的假象,你敢出逃,这未免也太假了,我就喜欢在临门一脚即将成功的瞬间将你狠狠扯下来,这种落差感,应该会一辈子刻印在心底。”
江池咬住唇,步伐急躁,脚尖试探的抵住墙,在移动的瞬间,脚尖传递的落空感,江池心中一喜,“弥虚,你放过我,就不怕柳月追究。”
“我很好奇,你对我的兴趣是怎么来的,我在这里待了六年,你任凭弥净欺负我,这就是你所说的喜欢,未免太过于廉价!”
弥虚顿住,伸出指尖摩挲细洁的下巴,“貌似,你说的也对。”江池松了口气,弥虚清亮锐利的眸子锁定江池,“只是,想要激我,未免太小儿科了。”
江池眸光闪烁,在弥虚迈步过来的瞬间,蹲下身子,朝身后的洞钻了进去,衣角从弥虚指尖滑过,煮熟的鸭子从嘴边飞走。
弥虚脸色阴沉,呼出的气息带着一丝喘息,脚尖狠狠碾压脚下的白雪,“弥生,你很好。”弥虚舔了舔唇,“我对你更感兴趣了。”
江池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墙之隔的距离,弥虚就站在他对面的位置,江池朝着相反的方向跑,脑袋里紧绷的神经在顷刻间放松,那种被逼入绝境的窒息感,在刹那间一消而散。
江池抬头看着碧蓝如洗的天空,胸口微微起伏。
通过狗洞逃生,江池考虑到两个因素,一则是弥虚眼高于顶的自负心思,作为一个自尊心极强,长时间碾压他人的人存在着,做不出钻狗洞的事情,这对他来说是极大的耻辱,二则是一墙之隔的地方,是皇家狩猎的围场,弥虚就算心思再重,他也不敢赌。
江池不禁为自己的好运气而点赞,为躲避侍卫,防止被发现,江池朝偏僻的地方前去,越走越安静,冷冰冰,阴森森的,江池双手环胸,轻轻摩擦着。
四处都是树,透过斑驳的光线,江池如坠冰窟,紧紧盯着他的,是一只老虎,刚脱狼窟,又遇猛虎,江池欲哭无泪,老虎这种他只在动物园看见过的动物,现在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他还是它的猎物,江池不敢动作,生怕下一秒老虎便会扑上来,咬断他的脖子。
江池盘算着该如何逃命,双腿颤抖的厉害,就连手都不由自主的颤动,江池与老虎对视,顷刻间,老虎的瞳孔紧缩,朝着江池扑了过来,江池拼尽全身力气,扑倒在相隔不远的位置。
警惕的嘶吼声,老虎脑袋微垂,四肢往下,似乎在为自己的行动做支撑,一滴汗从江池额角滑落下来,坠落下来的瞬间,江池听见自己心脏砰砰直跳的声音,还有老虎朝他扑过来的惊恐感,难道他就算逃脱,还是难逃一死?
“嘭~”重物砸在地上的声音,利箭划破空气的咻咻声,江池看着匍匐在地的老虎,一种喜悦感传递,下意识的朝前方跑去。
尖锐的箭头没入皮肤,江池不可置信的转头,然后重重栽在地上。
模糊的视线中,翟喣一身戎装,坐在黑色骏马上,缓缓而来,黑眸中传递的淡漠情绪,周身一片凛冽,脑海中映显出翟煦微微勾起的薄唇,江池心里满满的憋屈。
因为翟喣,他‘死’了两遍。
翟煦翻身下马,居高临下的看着已经陷入昏迷的江池,满是污渍的脸,唇角的血渍显得愈发触目惊心,目光往上,江池的整张脸暴露在翟煦面前,翟煦覆于背后的手紧了紧,“将人带回宫。”
众人神色不一,而那个伤了江池的侍卫,则是将自己隐匿在暗处。
江池再次被痛醒,后背钻心的疼,就连吞吞口水都能牵扯到伤口,江池莫名的委屈。
穿越前,江池是个小甜文作者,机缘巧合下结识了翟煦,作为一个老处男,在酒醉的情况下被吃的连渣都不剩,哪想到最后却落得车祸身死的结果,还是被自称为翟煦未婚妻的女人。
现在穿越成任人欺凌的小和尚,好不容易逃出狼窝,又与死神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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