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庆子,你在宫里待了多久了。”
“回主子,五年了。”陈庆看着江池这般模样,心里难受的厉害。
“那你跟我说说苏岩的事情。”江池将勺子放在碗里,“我想知道,昨天我看到画里的苏岩,翩翩公子,长得真好看。”
江池快速的摸了摸眼角,那种如鲠在喉的滋味再次涌了上来,刺的他好难受。
“想知道什么。”翟煦迈步进入寝殿,挡住从外端涌进来的刺眼光线。
低沉醇厚的熟悉嗓音,江池无意识的攥紧衣衫,鼻尖一酸,江池闭上了眼,紧接着是小庆子起身的声音,殿门关紧,殿内只剩下江池与翟煦。
江池咬紧了唇,那股淡淡的龙涎香愈发近了。
翟煦捏住江池的下巴,指尖的力道重了几分。
“抬头看着朕。”轻颤的睫毛,江池轻轻哼了一声,缓缓睁眼,一行清泪滑下,浸入衣衫,江池看着翟煦,几乎没有颜色的唇微微勾起,露出一个浅淡的笑。
“皇上,谢谢你从围场救我回来。”江池脸上无懈可击的笑,看的翟煦直皱眉。
第12章:划清界限?
“江池,你这是在和我划清界限。”翟煦没有用朕,而是自称我,逼仄的寒气扑面而来,江池下意识的朝反方向挪动。
还未等他挪到他自以为的安全距离,翟煦攫住他的下巴,指尖的力道加重,江池痛的闷哼一声,倔强的看着翟煦,方才那股子假意的笑容被尽数剥落,露出最真实的本质。
翟煦的五官冷峻,脸上的线条冷硬,平日里对江池都保持着一抹温和,此时的翟煦与江池靠的很近,温热的呼吸洒在脸上。
往日里觉得缠绵而幸福的情绪化为极致的痛处与苦涩,那些在他身上所表现的柔情,都不是因为他,而是与他有相似脸庞的苏岩。
翟煦没错过江池眸底深处的痛苦之色,攫住他下巴的力道松了又紧,他是西越的帝王,普天之下,谁不是顺着他,一个四品侍郎的嫡子,也敢给他甩脸色。
帝王的尊严与江池的不知好歹在心中激荡、碰撞,翟煦松开江池,咬在江池的唇上,淡淡的血腥味道在口腔蔓延,满桌的碗碟噼里啪啦砸在地上,还未等江池挣扎,翟煦钳住江池,朝着床榻而去,欺身而下。
“江池,朕不是你能随意处置的人,既然当初你被朕带回宫,那就是朕的人,生是朕的人,死是朕的鬼,这辈子休想逃离,别自作聪明,你逃不掉。”
翟煦低头吻住江池的唇,唇齿间的血腥味愈发浓郁,霸道而强制的制住江池,江池的挣扎、反抗在翟煦眼中,毫无用处,反倒激起了翟煦心底的暴虐欲望,愈发凶狠的啃咬被他压在身下的江池。
寝殿内的剧烈响声在徐立、陈庆心底激起波澜,起伏不断,尤其是陈庆,担忧自家主子的倔强性子,近段时间主子与皇上的相处他都看在眼里,主子是打心底欢喜,然而,昨日的心如死灰也是真的,即使在睡梦中,也是默默淌泪。
折腾了近两个时辰,翟煦才离开偏殿。
江池大病初愈,脸色本就带着病态,此番折腾下来,脸色更是苍白如纸,唇毫无血色,唇角有一抹淡淡的殷红之色,这是江池一直咬着下唇而留下的痕迹。
陈庆一进入寝殿看见的就是这般场景,心里酸涩的厉害,对江池的怜惜更甚,忍不住抹了抹眼睛,“主子,您势单力薄,别和皇上硬碰硬,这对您的处境不好,况且,近段时间皇上几乎日日来偏殿,这早成了众矢之的。”
就连陈庆去御膳房拿膳食时,其他宫的人表面上恭维不断,实则谁不想让偏殿的主子、奴才倒霉。
江池松开了唇,目光呆滞的盯着绣着精致花纹的帷幔,一行清泪落下,没入发间,江池将额头的湿润抹去,徐徐闭上眼,“小庆子,我要沐浴。”
江池的吩咐落下,陈庆立即吩咐人前去准备。
屏风遮挡,屋内水汽环绕,视线略显朦胧。
江池将所有人都遣散出去,穿着里衣坐入木桶中,滚烫的热水触及皮肤,江池感觉整个身子缓缓热了起来。
脑袋还是混沌的,身上留下的斑驳痕迹与身下的钝痛提醒江池他刚刚承受的暴行,小庆子说的没错,在这个未知的世界,规矩、阶级森严,身为一个男人,他成了一个附庸,需要依附于翟煦。
有句话翟煦说的没错,他是帝王,在他的所属区域范围内,里面的所有都是他的,你不想死,就只能讨好他、顺从他。
江池将自己潜入水中,视线之内皆为水印,逐渐被剥夺的呼吸,身心放松时,整个身体往下坠落的轻松感,江池盯着愈发遥远的水面,徐徐闭上眼。
这段时间他受到翟煦的庇护,躲在温暖而无害的温室中,花开灿烂,却不想,温室的花朵,是主人随时都能采摘、践踏的。
江池猛地付出水面,大口的喘气,因为呼吸急促的缘故,呛了水,江池咳嗽着,里衣被江池扔到外面。
现今他所面临的处境确实是他无力改变的,但是,他可以改变自己,生存于残酷的大环境中,寻找漏洞,从而逃脱。
要他心甘情愿的当苏岩的替身,不可能。
江池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愈发扎手了,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他的头发已经长了几厘米了。
“小庆子。”听到声音,陈庆轻声进了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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