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池指着自己受伤趴在床上的场景,笑嘻嘻的,“想当初,我的理想可是摆脱小暴君,远走高飞来着。”
“小暴君。”翟煦的手不知何时贴了上来,江池微凛,化为万般讨好,声音不自觉的低了下来,“难道不是吗?当初不知道谁百般试探,还以为我是哪一国派来的细作,差点就被搞死了,我是被弄死,哪还有现在。”
“对对对,阿池说的都对。”翟煦点着头,直接将江池抱起来坐在他的大腿上,江池不舒服的扭了扭,紧接着便感受到股间抵住的炙热硬物,江池脸一红,伸手便往下压。
“翟煦,你个饥不择食的王八蛋。”
翟煦委屈的将脑袋埋在江池肩膀,像极了被打了的小金毛,“谁让阿池太诱人了,我忍不住。”
“那也给我忍着。”江池说着便想从翟煦怀里挣脱出来,翟煦却不打算就此放过,掰过江池便吻了下来,越陷越深的吻,越发激烈的动作,眷恋的温柔与缠绵,翟煦抱紧了江池,朝着床上迈去。
烛光灭,黑影重重,炙热连贯的呼吸砸在脸上,粗喘的气息,欲罢不能的吻,越来越重,江池意乱情迷,攀附在翟煦身上,抵住的瞬间,是双方释放的狂欢。
这一夜,注定是不平静的。
殿内要了三四次热水,小庆子守了一夜,也听了一夜的墙角,满脸通红心中忧虑,也不知自家主子的身体能否扛得住。
江池再醒来已是日上三竿,殿外安静如鸡,江池被裹得严严实实,整个人趴在床上,膈的蛋疼,就连手臂也麻掉了,刚刚睡醒的江池还有一种身处于梦中的感觉,待手臂的酥麻消退,江池翻了个身,脑袋枕在手臂上。
回来西越的感觉,似乎还不错,除了腰似乎要断了,腿酸软的像面条以外,其余其实没什么。
江池勾起唇,朦胧的眼睛眯成一条细线。
“主子,可要洗漱。”小庆子的声音自殿外传来,江池撑起身子,只觉得自喉间涌上一股腥甜,江池连忙拿过内衫,殷红的血在白色的内衫上绽放朵朵红梅,江池不甚在意的擦了擦嘴角的血渍。
他以为在岛上只是意外,现在看见眼前的鲜红,江池再也无法自欺欺人。
小庆子的声音越发的近了,江池将内衫揉成一团,翻身将内衫扔到床底,口腔的血腥味道浓厚,江池拿着手帕不断的擦拭着,那股子铁锈味道让江池觉得恶心。
小庆子端着洗漱用品走了进来,一眼便看见江池苍白的脸,小庆子心中忧虑,眼睛又亮又红,递上了擦拭的帕子,江池擦了擦脸,“小庆子真是个小哭包。”
“主子,奴才才没有。”趁着小庆子低头的瞬间,江池洗漱好,最后的一抹红掩饰掉,江池擦了擦手,“也不知谁昨晚一看见我就掉了金豆豆。”
想起昨夜,小庆子微红的眼睛变得通红,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主子,奴才,奴才想你。”江池遇刺的消息传到宫里的时候,小庆子心急如焚,却半点方法都无,现在看见自家主子无事,小庆子莫名的松了口气。
早膳送了过来,小庆子贴心的摆好膳食,江池还没来得及开口,小庆子便将这两年来发生的事情同江池一一说了。
两年前,辛柠同苏岩勾结策划谋反,谋逆之事被翟煦敲定,一一处理,参与者大多是丞相一派的党羽,江家、辛家、宴家都在内。
辛柠打入冷宫,被刺一杯毒酒,苏岩死在地牢,江家事发后,本就重病的江婷遭遇落井下石的宫人,生生冻死在夏雨阁。
至于其余人,同翟煦说的不假,或流放,或秋后处斩,主谋身死,连坐之人亦是被牵连,永无入京之日。
江池听着,渐渐没了胃口,让小安子收拾膳食出去,自己一个人坐着望着窗外出神,忽然想看看自己的脸,坐在铜镜面前,自带滤镜的画面,江池擦了擦脸,他的脸色似乎过于苍白了点,就连铜镜都阻挡不住那抹白。
手无力的垂下,江池的视线落在铜镜旁的小柜子里,一掀开,江池泪如雨下,摆满了一柜子的木簪子,简略的修饰,簪身上带着影影绰绰的血渍,江池的心仿若有冷风涌来,一片冰凉。
翟煦真是个傻子,他不在的那两年,翟煦怕不是每天都在弄簪子吧,不然怎么会将小柜子都塞满了,小柜子不大也不小,是他装漫画、字帖、毛笔的一般,小柜子里起码有百来跟簪子,就算雕也要花个一年半载,这簪子本就是慢工出细活。
但是,这簪子上洗不掉的血渍,怕是翟煦一直在雕,连贯的雕,才会留下的痕迹。
第99章:就知道哄我
江池从小柜子里的百来根簪子里找到了在河深村时翟煦想要送给他的那根,尾端位置的殷红已经被打磨成同簪身的颜色,只是颜色愈发暗沉一点,江池轻微的摩挲着,刺刺的感觉在指尖蔓延,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绪在胸口散开。
江池连忙捂住脸,炙热的液体自指缝中渗透出来,其实从迟勋嘴里确定他的结果时,江池就看开了,既然没得选择那就接受,可是,等真正来临的时候,江池却想退缩了,他和翟煦还有那么多年。
他想和他白头偕老,等到满头白发的时候牵着他的手一起看夕阳。
无声的哽咽在殿内游荡开,不知哭了多久,江池深吸一口气,胸口一疼,眼前差点黑掉,江池连忙拿出帕子,堵住了嘴,一股子激烈的咳嗽,江池攥紧了桌沿,待那股撕心裂肺的疼痛敛去,江池才松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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