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池想,翟煦应该也感受到了,他贴着他的脸,像是小动物般轻轻的蹭他,若是往日,翟煦是做不出这种事的。
江池忍住没哭,抱住了翟煦,学着翟煦的模样,使劲蹭他的脸。
“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说。”江池的呼吸一紧,紧接着放松下来,“其实我不是江池。”
听到这句话,翟煦的身体一僵,江池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紧紧的抓住翟煦,江池看不见,未知的恐惧感环绕,闻着翟煦身上的味道,江池总能莫名的平静下来。
“我来自另一个世界,那里车水马龙,高楼大厦,没有帝王,没有那般森严的等级制度,或者说,那些阶层被隐藏的很好,能够极好的将不平等之人驱除出去,相比西越,没有那么多的规矩,男女平等,自给自足。”
“我是因车祸来到了这个世界,这是世界的江池被人推下山,重伤身亡,我捡了个便宜活了下来,你相信这种鬼怪之事吗,这具身体的灵魂并不是原先的。”
翟煦很震惊,他从不信鬼神之说,自幼以来,翟煦只信自己,若真的有鬼有神,那他那般多的祈祷为何一个都未曾实现,只有事在人为,才是最真实的。
翟煦没有答话,江池只是温和的笑笑。
“阿煦,我不在的时候,你要照顾好自己,不能处理政事到很晚,准时睡觉,好好用膳,不能挑食,无聊时看书、练字、绘画,吃美食也好,不要将所有事都埋在心里。”
“如果你真的遇到了另一个让你心动的人,放下我,好好待她(他),同他共度一生,白头偕老,我不能做的,和他一起,好好地活着。”
江池说的很慢,翟煦静静地听着,倏地抱起江池站了起来,身体被腾空的感觉,空荡荡的,江池只能紧紧搂住翟煦的脖子,翟煦走的很稳,方才还担忧的江池变得平静下来。
紧接着,江池感觉身后触及柔软温热的地方,翟煦将江池放到了床上,盖住了被子,然后胸前一重,翟煦压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吻,本来应该是粗暴而猛烈的,翟煦硬生生的慢了下来。
覆盖他的唇,有淡淡的血腥味弥漫,江池的牙齿撞上了翟煦,那是翟煦的血,江池想推开他,翟煦吻的愈发激烈起来,落在唇上的湿润感,淡淡的酸涩苦味,江池的心狠狠一震,那股子抗拒的情绪一扫而尽。
翟煦哭了,滑落下来的是他的泪,江池的心酸酸的,一切的隐忍在顷刻间决堤,江池闭着眼,主动回应翟煦,更紧的搂住了翟煦,似乎要将所有的一切都给他。
满嘴的腥甜,翟煦的动作愈发细致起来,掠过嘴里的每一寸,灵巧的掠夺,侵占,唇齿交缠间,带着想要毁灭一切的疯狂,一吻终了,江池轻喘着,翟煦沉重的呼吸喷洒在他脸上。
厚实的大掌掠过江池凌乱的发丝,将发丝掠到后方,露出江池瘦削的脸,短短半月,江池的脸几乎瘦的脱形,颧骨深深的凹陷下去。
“江池,你这是在向我交代遗言吗?这么快就想离开我,朕不答应,朕要你活着。”滚烫的热泪砸在脸上,江池空洞的眸子望向翟煦,伸出手落在空中,轻轻抖动着。
他想,此时的翟煦肯定难看,眼泪糊了一脸,眼睛红红的,下巴上冒出的青渣也没弄,头发还有点乱,一点英俊的样子都没有了。
翟煦心如刀割,再如何的痛都比不上现在,眼泪控制不住簌簌的往下流,翟煦抵住江池的额头,“阿池,你会没事的,迟勋说了,等熬过这段时间就好了。”
江池抓住翟煦的领子,一点一点往上移,擦着翟煦的脸。
“阿煦,你都不信,又何必让我相信,咳。”江池轻轻咳了一声,所幸没有咳出血,这让江池很是欣慰,渐渐地,原先江池厌恶的事情,在经过这一系列之后,竟连那短暂的意料之中的事情都成了庆幸。
“阿池,不要走,我求你,我求你。”翟煦的声音带着浓厚的哭腔,砸在脸上颗粒像是有万斤重,压得江池几乎窒息,他的翟煦,他的翟煦不该是这样子的。
江池摩挲着,从枕头下摸出一条帕子,细致的给翟煦擦着,他看不到,只能凭借感觉,翟煦不动也不闹,任凭江池弄着,通红的泛着血丝的眼睛满是缱绻的深情,直勾勾的看着江池,像是下一秒江池就会消失。
江池攥紧了手帕,拉住翟煦,手碰到他柔软的发丝,脑袋往下,吻落在翟煦的额头,缓缓下移,滑过鼻梁,脸颊,落在唇上,不带任何情欲的吻。
“阿煦,我说过的,我不属于这个世界,所以,我不在了,你要好好活着,不能有轻生之心,你我都明白心中所想,多说无益,就算你跟着我,你也是找不到我的。”
翟煦目光空洞,只能看见江池微动的唇,他说了些什么,他不想听,但,江池所说的却是一点一点的进了翟煦耳朵,他连想忽略都做不到。
“江池,你怎么这么狠。”将他最后的可能都掩埋了。
江池很困,说了那么多,吹了那么长的冷风,江池非常疲倦,连睁开眼都有点费劲,翟煦看着江池,揽住了他的肩膀,江池下意识的钻了进去,“阿煦,我们睡觉。”
翟煦不敢睡,心里前所未有的不安,心脏跳动的频率,无比慌乱的程度,时刻提醒着翟煦,他定定的看着江池,连眼睛都不敢闭,甚至好几次伸出手,放在江池鼻子处,感受到那温热的气息时,翟煦的心才会稍微安稳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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