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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王当即震怒,命王宫所有太医诊治公主,得知是旧疾发作后,迟聿又亲自喂了商姒吃药,可无论怎样服药,商姒都没有醒来。
    他坐在床边,脸彻底失了血色,这是怎么回事?
    太医瑟瑟发抖,无人可以解答,他们并非庸医,只是遇到这等疑难杂症就彻底没了办法,就在殿中气压低迷时,侍卫来报道:禀王上,沈熙沈大人求见。
    迟聿皱眉道:宣。
    没过多久,沈熙就走了进来,他先是看了一眼床榻上昏迷的商姒,语气沉重道:王上可还记得,上次在长安,公主受了剑伤?
    迟聿不置可否,沈熙复又道:问题就出在这箭伤上。
    何意?
    当日箭上萃了毒。沈熙语气微沉,垂下眼道:后来虽然清了余毒,但箭伤差点伤及心脏,往后即便痊愈,也会留下病根。
    此病根与旧疾叠加,当初的药,便也不再管用了。
    第75章 让步
    迟聿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这样。
    过了许久,他才听到自己有几分干涩的声音,可有找那易太医再看过?
    沈熙点了点头,易太医说,配置新的药还需一段时日,药材难寻,臣和宋大人已派人四处去搜寻,只是还有一句话,臣不知当不当说。
    说。
    沈熙道:其实,当初那要也只有镇静止痛之功效,于公主而言,除了减轻痛楚外,并未有何实际上的帮助。王上与其催人研制药,不如早日找到药到病除之法,否则长此以往
    长此以往,她会吃不消的。
    沈熙方才跨进屋里时的第一眼,便已确定她又瘦了。
    眼睁睁地看着她日渐消瘦下去,若她留在迟聿身边便是如此结果,那他何必还反复退让?
    沈熙想到这些,不由得有些生气。
    照顾一个活生生的人而已,商姒又不是什么无理取闹之人,迟聿为什么连这些最基本的都照顾不好?
    照顾不好也就罢了,外面还有一些不好听的流言蜚语,人人都道公主与昭王起了争执,商姒初来王宫,若因为传言步步维艰,那又该怪在谁的身上?
    恕臣僭越,臣想再提醒王上一句,臣与公主自幼相识,熟知公主性子,公主不喜对人示弱,她若有何不适,绝不会主动对人提及,只会默默忍耐下来,除非是让她肯放下防备之人,她才会坦诚相待。沈熙憋着一股火气,说话也故意往难听处说,此病到底也还是需要公主主动配合,公主长于冷宫,本就体弱,还请王上体恤一二,万事迁就些。若与一个女人这般计较,王上又还有何度量可言?
    一边的侍从闻言大骇,连忙对沈熙摆手,示意他别再说了。
    夭寿哟!当着王上的面这么说,是不是非要这活阎王发怒不可!
    沈熙无声冷笑,不再说话,男子一声淡青色长袍,垂袖站在此处,姿态不卑不亢,像凛凛的青竹。
    沈熙的眉冷而淡,那内侍看他如此,也是冷了一下,复又重新打量起他来。
    这才忽然发现,这位从长安来的大人,也颇为气度不凡。
    迟聿坐在床边,将沈熙的话反复想了两遍,头一次,他没有一丝一毫地怒意,却因为那一句公主不会轻易对人卸下防备而微微黯然。
    他不由得抓紧了商姒的手。
    若说之前是怀疑,如今却已经笃定了,为何前世她去世得那么早,才十年,花信之年的她却已饱受病痛的折磨,可他对这一切却浑然不知。
    若前世没有中箭伤都只能活十年,可如今病情恶化,她又能坚持多久?
    迟聿不敢再想下去。
    他低头看着床上少女紧闭双眸的睡颜,轻轻为她拢了拢发丝,过了许久,才道:从即刻起,昭告天下,寻名医为公主治病,若有人能为公主治病,孤必封侯赏千金,若名医来自其他诸侯国,孤可五年不对其宣战。
    这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让步。
    商姒醒来时,夜色已深,窗边只有一盏油灯迎着风,灯芯不住地飘摇着,她借着月色,隐约看到身上放着的一条手臂,压得她有些难受,她微微动了动,那只手臂的主人立刻惊醒,腾地站了起来。
    他动作之大,反将她吓了一跳。
    商姒仰头看着迟聿,一对秀丽的眉微微拧起,月光洒上少女精致的侧脸,将肌肤照得近乎透明。
    她一身细蚕丝织就的柔软寝衣,在月光下反射着莹亮的光泽,那微微露出的锁骨,显得整个人又瘦又小,长发落在肩头,发梢被窗外的风吹得微微晃动。
    你干什么?她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迟聿这才回神,复又坐了下来,想碰她,却还是忍住了,只问道:你现在感觉如何?
    头还有晕。她浑不在意地笑了笑,掀开被子,就要赤着脚下地,才走了两步,整个人又被迟聿拎回了床上,你又要干什么!她有些生气,瞪着他。
    每次都把她拎来拎去,抱来抱去的,她去倒杯茶喝也不行吗?
    她不知自己的眼神此刻显得有多不耐,迟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又直接动手了,没有事先问过她愿不愿意,心底有些后悔,又试图解释道:你既然头晕,便不要下地了,想做什么,我替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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