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 她觉得自己充满斗志。她似乎要去挑战这个世代的世俗规则,如果历史真的无法改变, 那么她输也要输得明白。
这么下决心之后, 傅莹身上平白多了些力气, 一扫之前的彷徨。
她想见永琏, 刚刚梅娘将永琏抱过来都是弘历在逗他,自己还没见到儿子就被抱走了。于是,她下了床,走到门口,开了门。
玉净等人见傅莹下了床,都慌了起来, 若初扶着傅莹,忍不住说道:福晋还在坐月子,怎么能轻易下床呢?
傅莹无奈又躺回到床上道:我再有几日就出了月子了,这样躺在床上着实就像是个残废,下地走动走动也是好的。
若初让傅莹靠着软枕,把薄被子又盖到傅莹身上笑道:福晋说得有理,只是不能着了风才是。
傅莹嫌热,把被子又掀开道:你让梅娘把长生抱过来吧。
若初得了命令之后,让人去告知梅娘。不一会儿,梅娘抱着永琏再次进来。
傅莹从梅娘手中接过永琏,见他正看着自己笑,心里高兴,用手指碰了碰他的脸,道:可是见你额娘高兴了?
永琏哎了一声,这本是婴儿都会发出的声音,傅莹却把他当成是对自己的回应,便更加高兴了。
傅莹回头问梅娘:可给喂过奶了吗?
梅娘笑着回道:刚刚给小阿哥喂过了。
这个梅娘也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姑娘,宝珠夭折之后,原来的乳母王氏就让她离开了乾西二所。虽说皇家的乳母都是精挑细选的,但傅莹看到王氏就难免想起伤心过往,所以宝珠去世之后,她就让王氏离开了这里去了别处。
傅莹又道:那麻烦乳娘好好照看长生,若长生有什么不适,切记要立即告知我。
梅娘笑着说道:嫡福晋且放心吧,奴婢定好生照看着小阿哥,不会出错子的。
梅娘自知这位皇孙自出生就得到雍正的重视,她们这些当奶娘的,若照顾好小阿哥,那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傅莹知道其实这些乳母都是内务府包衣出身,不同于民间大户寻来的普通乳母,由她们照看自己的孩子,自然是极好的。
可有了宝珠之前的经历,傅莹多少有些不放心,总觉得孩子还是时时刻刻跟在自己身边好。她打算等出了月子之后,白日就把儿子放在自己屋中养。
就这么抱着永琏也不知抱多久,傅莹看到弘历进来之后,便问他道:永璜到底怎么了?
弘历又坐回到她床边,回道:太医给瞧过了,说是贪凉吃坏了肚子,也不是什么大毛病。然后又接着问道:长生哭过没有?
傅莹看了看自己儿子,摇摇头回道:自抱过来还没有呢。
弘历伸出手,示意傅莹将永琏交给自己,不想永琏到他手上却突然大哭起来。
弘历叹了一口气道:你也太不给你阿玛面子了。说完唤来梅娘,然后让梅娘去哄永琏。
傅莹本来想自己去哄,但见弘历将孩子交给梅娘,也不好将他要过来。听着儿子仍是啼哭不止,傅莹忧心,终是忍不住问道:为何长生还哭呢?不是说刚刚才喂了奶吗?
梅娘一手抱着永琏,用另一手擦了擦自己额头渗出的汗道:估计是这屋里太闷,小阿哥受不了。
傅莹听罢,道:那快些把长生抱到凉快的地方吧。
梅娘得了命令,这才敢抱着永琏回去。
见儿子都嫌自己屋里热,傅莹觉得弘历也挺不容易的,本来想赞扬他几句,哪知想起自己受的罪也不少,便将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弘历看着梅娘出了屋子之后,这才回头对傅莹说道:长生再有几日就满月了,我听汗阿玛的意思,是打算大办呢。
傅莹想着女儿过满月不过是至亲在宫中宴饮一番,又想着周岁肯定还得热闹,便说道:既然是皇上的意思,那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到长生周岁时,定然还会大办,这样未免也太浪费了些。
弘历笑道:我知你平日节俭,但这终归是汗阿玛的意思,咱们为小辈的自然要顺从。
傅莹心想,这哪里是自己节俭,分明是皇家太奢侈了,金银玉器简直如她现代家里的铜铁一样常见,别的不说,连个柜子都要镶嵌诸多宝石。
可借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在雍正面前提这些话,只是说道:我心里清楚着呢,这还不是因皇上看重咱们儿子,才要大办的。若非如此,依皇上提倡宫中节俭之言,断然不会如此。
弘历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道:还是你了解圣心。
晚上,傅莹一个人躺在床上又不免胡思乱想起来,她猜想日间永璜生病是乌林珠故意搞出来的,为的就是让弘历关注自己的儿子。
可转而一想,这世间当妈的没有不心疼自己孩子的,乌林珠再怎么糊涂,也不至于拿自己的儿子做这种事情。
甭管怎么说,傅莹觉得古代这种妻妾制度,要想让丈夫一心对自己,真是很有难度。但她会竭力争取的,毕竟得到的幸福,是不会那么轻易放手。
永琏满月那日,雍正为自己孙子办了一个甚是隆重的满月宴,不光帝后、熹妃等人悉数到场,就连留在京城的敏惠公主也来到宫中为永琏满月庆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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