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将谢无衍体内的力量给引出来。
不然他会被活活烧死的。
沈挽情没走,而就在这时,谢无衍抬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下一秒,她就被谢无衍一把推了出去,硬生生地撞在那一片废墟之上,推离到足够安全的距离。
火光滔天。
沈挽情瞳孔紧缩,还没来得及上前,就被飞奔而来的纪飞臣一把拽住。
“别去!”
玄天阁的弟子长老一副戒备的模样,却没人敢靠近。
许久之后,火光终于熄灭。
沈挽情挣脱开纪飞臣的手,跪坐在谢无衍旁边。
她看着遍体鳞伤浸泡在血水里的谢无衍,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试探了下他的鼻息。
…没有任何呼吸了。
不知道为什么,沈挽情突然感觉到眼眶发涩,鼻尖酸疼,眼瞧着要呛出一滴眼泪,就看见刚才情急之下躲进骨戒里的玄鸟又蹿了出来。
玄鸟停在谢无衍旁边,跟个丧夫的寡妇似的,扑在他的身上开始抽抽搭搭,翅膀一抖一抖地,看上去哭得悲痛欲绝。
沈挽情沉默了一下。
差点因为感动和打击而呛出来的眼泪又憋了回去。
她看了看玄鸟,又看了看躺在地上一脸死人样的谢无衍,然后直起身,拍了拍手掌:“埋了吧,放心,我给你选块好坟。”
玄鸟如遭雷劈,哭泣的动作停在原地动也不动。
“倒真够狠心的。”
突然,谢无衍的声音慢悠悠地响起来。
他闷闷地笑了几声,才缓慢地掀起眼帘,眸中噙着些笑意,虽然看上去满身是伤,但眼神却还是那样轻挑带着戏虐。
看上去,好像并无大碍。
哪有装死来吓人的。
沈挽情一想到刚才自己真的差点要被折腾出眼泪,不由地有些小生气。她抬手想拍一下谢无衍的胸膛泄愤,但却怕碰到他的伤口,于是抬手的动作一顿,接着一掌拍在玄鸟的鸟头上。
玄鸟吓得一扑腾。
谢无衍躺在地上没动,眉眼带笑地看着她:“怎么猜出来的?”
沈挽情:“玄鸟戏多就算了,演的还特假。你寻思一下,之前捉画皮鬼你假装受伤的那晚上,它是不是也是这样哭丧的?”
…谢无衍幽幽地看了玄鸟一眼。
玄鸟一激灵,立刻躲回了骨戒里。
沈挽情朝他伸出手:“我扶你站起来。”
“站不起来。”谢无衍轻飘飘地说,“五脏六腑都差点被你那团火窜得挪了位,看不出来,你还挺厉害。”
这么一句话,又把沈挽情该死的愧疚之心给激了出来。
她又在谢无衍身边蹲下,耷拉下眼皮,许久后,才轻轻地说:“谢谢你哦。”
“怎么谢?”
沈挽情绞尽脑汁:“要不然,在我能做到的情况下,我答应你一个要求?”
“三个。”
“…一个!”
“三个。”
“…我们各退一步,两个。”
谢无衍上下扫视她一眼,想了想,然后点头:“成交。”
接着,从地上站了起来,从目瞪口呆的沈挽情旁边擦身而过,径直走站在一旁给两人腾位置的纪飞臣和风谣情。
沈挽情满头问号:“?”
谁刚才说五脏六腑挪了位来着?
其实谢无衍原本的确会死。
他强行突破了封印咒,动用了自己的妖力,来作为诱饵引出沈挽情体内暴动的灵力。
但沈挽情的体质太过特殊。
她的魂魄和血肉,都是人界魔界共同觊觎的宝物,再加上谢无衍恐怕是这个世界上除了沈挽情以外,唯一能够驾驭得住这股力量的人。
所以那团火不仅没有对他产生影响,反而压制住了体内的封印。
“长老!我们查过了,死的的确是天道宫的人。还有我们被派来看管沈姑娘的弟子全都被害了,但看身上的伤口,应该都是他一人所为。”
玄天阁弟子在检查完那具尸体之后,连忙汇报给长老:“他用了易容之术,恐怕是不知道多久之前就谋害了忘清师弟……”
长老面色铁青。
他扫了眼四周的尸骸。
其实在看见被击破的金光罩后,他心里就有了数。
这件宝器的确是天道宫所有。
长老是个聪明人。
想也知道,天道宫安插进来的眼线今日突然铤而走险,明摆着是冲着烧血之术而来。
数百年以前,门派之间争斗不断。
直到天道宫出现,以一己之力凌驾于各大门派之间。
自那以后,天道宫在各大门派都安插了眼线。
他们时刻提防着能超越自己的强者出现,掐断所有的苗头。
“长老,这样一来,您确定要将挽情拘禁在玄天阁吗?”纪飞臣转身,冷声问道。
的确。
玄天阁现在虽然威名在外,但是在天道宫面前,不过是无名小卒。
眼下这种情况,哪个门派如果想将沈挽情留下,对于天道宫而言,就是发起了危险的信号。
玄天阁不能冒这个险。
长老沉默许久,然后叹了口气:“虽然不知道这眼线有没有来得及放出消息,但天道宫如果发现无法感应到他,势必会派人来探查。”
风谣情凝神:“既然这样,挽情不能在玄天阁多做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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