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儿?”白惜月一惊, “怎么会呢?出发前还是欢天喜地的, 怎得回来就自闭了?”
“是啊, 想着...是遇上什么事了吧?”
季临风话音未落,仙子便立即起身,道:“我得去看看他, 告辞。”
两位仙君沉默颔首,目送仙子离去,季临风率先收回视线,目光转落至桌上的杏酥,还记得他远远看见...是惜月手执酥饼,喂孟怀枝吃了一口。
“你会那般问我,是在怀疑我予仙子的那串...银桐花手链吗?”
孟怀枝低头饮茶,不置可否。
季临风却笑了:“那桐花若真是什么图谋不轨的物件儿,怕是早就被她爹娘给销毁了。”
的确,无论善恶,他都完全察不出那手串上设有任何的念力,凭借一两次并不怎么巧合的巧遇,是不该妄下论断。也派人去查了季临风的背景,有名有姓,亦能追溯到家族,不像是歹人...
“大师兄多虑了,苍龙阁能屹立东方万万年,凭的就是公正客观,断不会随口冤枉人。”语毕,起身作别,“怀枝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季临风笑笑,并不答言,只是暗叹这天生贵胄说话,口气就是非同凡响。
半山凉亭不欢而散,而山顶石台上,正蹲着一个微胖且略显孤独的背影...
“晟儿...”
白惜月试探地轻唤了一声,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她默默叹了一口气,去到白晟宇的身边陪他坐下。
“怎么啦?闷闷不乐的,还不理人?”
“没什么...”语气低落。
“你不说我也知道,是因为你心心念念的沧云仙子吧~”见小侄子不搭腔,知道自己是言中了,遂拍拍他的肩以示安慰,“哎呀,别伤心啦,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虽然并不是很想听什么笑话,但他从不会拒绝他的小姑姑,勉强笑笑:“你讲吧。”
“从前有个人混江湖,混来混去,混的穷困潦倒,所以他金盆洗手了,然后就发了一笔大财~!”
“哦?他怎么发财的?”
“他把盆儿卖了~!”仙子笑得狡黠,“哈哈,好笑吧?”
......
“还行吧,呵呵。”甚是敷衍。
白惜月不依了,不满地哼哼:“以前你可捧我的场了,才不会这么敷衍呢!哼,有了心上人,就忘了你姑姑!再说了,有什么大不了的,顶天了不过表白被拒嘛...”
“唉,只是被拒也还好,”白晟宇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只是不知道我脑子缺了哪根筋,非要追问被拒的理由...”
“她给的什么理由啊,让你这么生无可恋的...”
“她说,她将来会是天界,西方及北方的主神,不可能屈尊去青丘,做一个小小的狐后...”
“天,这真是会心一击...”白惜月倒也不觉意外,只是感叹仙子过于直接。
她知道沧云静很傲,传说天底下最傲慢的女仙是独居昆仑山巅的西王母,她没见过西王母,不知王母是怎么个傲法。但沧云静那种,客套又清高,礼貌却疏离的骄傲,她算是领教的透彻。
那种感觉难以言喻,是骨子里透出来的,毫不屑遮掩的,冷淡与漠然。
“你也是,师父说了,拜师期间不容许同窗恋情,你真是胆大包天...”
“我就坐她旁边儿,你都不知道她每天收多少小纸条,我能不心急嘛?”
“这样啊?可是...”白惜月蹙起眉头,“剩下的师兄里,没人比你的身份更高了吧?虽说青丘实力与天界是有些差距,但你好歹是未来的狐帝,堂堂一界之主...如果这都不足以与她匹配,她这眼光未免也太高了吧?”
“你还没反应过来吗?”天,他这小姑姑也太迟钝了吧...“你没发现,七个师兄弟里面,唯一能入她眼的,不就只有孟怀枝吗?”
仙子闻言一怔,是了,同样是学渣,沧云静对她和对小龙的态度截然不同...沧云静对孟怀枝,总是和风细雨,充满耐心。
唉,不说沧云静了,知道他是她的义弟,多得是师姐拐着弯儿的跟她打听情况,从受欢迎的程度来看,他俩还真是天生一对...
一想到这层,原本是来安慰小侄子的仙子,感觉自己也快自闭了...
她闷闷地问:“那你打算怎么办啊?”
“我都想好了!既然她看不上我...”
“你就放弃?”
“不!我绝不放弃!”白晟宇激动地站起身,一脸视死如归的慷慨陈词,“我想好了,既然她不愿意屈尊做我的狐后,那我就只有...入!赘!沧!云!宫!了。”
!!!
白惜月蹶倒,就这,还说的一字一顿,铿锵有力的...这到底什么鬼啊?冷静了半天,就想出来这么个馊主意??
“那青丘怎么办?”我广大狐族子民是造了什么孽,怎么会摊上你这么个不负责任的少主?
“小姑姑...”白晟宇执起她双手,深情款款道,“其实,当年若不是你爹爹让位,根本轮不到我爹做狐帝,更轮不上我当什么狐族少主...所以,我想把这个位置让给你,你就是青丘未来的女帝...”
白惜月一把将手抽回,谁稀罕当什么青丘女帝啊?再说了,这么大一口锅,是你想甩就能甩的吗?
想得美~
她翻了个白眼,冷冷道:“你没了狐族少主的身份,那眼高于顶的仙子,可就更加看不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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