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薇正打算劝小姑娘放弃做这类无用功,谁知就见金菊一脸严肃望着她,夫人,难道您不想知道殿下的动向么?我娘曾经就说过,天底下只有最愚蠢的女人才会事事被蒙在鼓里,男人起了坏心不打紧,吃苦受累的可全是女人。倘若做丈夫的四处寻花问柳、不肯归家,那妻子难道还要装作不知么?
乔薇惊讶的看着面前的女孩子,她才几岁呀,懂得倒是不少!不过看样子也未必是自己的切身体会,多半是有人教她的金菊的母亲想必是位奇女子。
金菊深沉的说道:当然太子殿下未必是那等下流人物,可您总得留个心眼不是?撇开这个不谈,若能对殿下的饮食起居了解更多,您与太子间的夫妻相处不是也能更加和睦么?
这小姑娘简直成精了,乔薇不得不佩服,她说的话颇有几分道理。再怎么不接受眼前的身份,她如今也已成了陆慎的妻子,在其位谋其职,难道她要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下去?或许她也该主动一些,至少不能将生活过得同一潭死水般,心有多累。
乔薇决定将金菊搜罗到的信息有效利用起来,陆慎见客她管不着,春宫图的事也可以不加理会反正总能付诸实践,只是这堕马的事为何连张德忠都没对她提起过?
乔薇这才发觉自己对陆慎的生活有多么疏忽,她但凡有一点为人妻子的自觉,都该羞愧得悬梁吊死,好在如今补救也不迟。
于是晚间陆慎进房的时候,乔薇二话不说上前拽他的裤子,惹得陆慎面皮红涨不已,吃吃道:你今日为何这般主动?
不会是鬼上身了吧?
去你的!乔薇朝旁边啐了口,没好气的道:少把人想得和你一样龌龊,我不过是想看看你的伤势罢了。
趁着陆慎松懈的空档,她飞快的将他裤管拽了下来,只见膝盖、脚踝上满是淤青,连大腿也有些擦破了皮,红得触目惊心。
金菊打听到的消息果然不假。
乔薇不禁皱起眉头,这是怎么弄的?
陆慎讪讪道:走在路上,不小心跌了跤
乔薇眉头蹙得更紧,陆慎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领有待提高啊,哪有人走路不长眼睛的?
她也懒得追问下去,明知陆慎不肯据实相告,便起身从床头柜里取出一瓶红布封着的药油来还是乔夫人准备的陪嫁。乔薇当时觉得奇怪,嫁人要这些做什么?如今才知是生活必需,只不是给自己用,而是帮别人擦的。
她掀开瓷盖,轻轻用指腹蘸取了清凉的油膏,慢慢抹到那些红肿伤患处。陆慎不由呲的一声,可短暂的刺痛之后,却是一阵舒爽凉意,可见这东西的确行之有效。
见她低头专注地为自己涂药,几缕柔韧的发丝落到他肌肤上,滑溜溜的仿佛一只手在轻轻抚摸,陆慎不由得一阵心猿意马,待要直身吻一吻她那光洁的额头,谁知动作不怎么流畅,恰好撞到了桌腿上,乔薇的手指又恰于此时重重一按陆慎不禁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啕,脸都疼白了。
乔薇默默地看着他,心道这一声惨呼必然已被外头人听去,没准明日就会有流言出来:太子与太子妃晚上究竟玩些什么花样,这样激烈?
算了,反正她被人误会已不是头一遭,乔薇早就学会不在意。她若无其事的拍了拍陆慎肩膀,收起药瓶道:好了,等会儿安寝的时候注意侧卧,别碰着伤处。
陆慎笑语盈盈的看着她,眸中隐有光芒流转,阿薇,想不到你对孤竟这般在意,还暗中派人刺探孤的消息,就不怕孤治你一个越矩之罪么?
尽管打探情报是金菊自己的主意,乔薇也懒得解释了,反正无论她怎样说,陆慎最后还是会归结到她头上那么又何必多费口舌呢?
乔薇于是嫣然一笑,殿下想怎么罚,妾身甘心领受。
反正陆慎也不会真心罚她,她早就看出来了,对于在意的人,陆慎其实是很心软的这是他的一个弱点,也是可供利用之处。
然而她到底低估了此人的本领,但见陆慎邪魅一笑,大手一抓就将她抄入怀中,肆意的揉捏那两团丰盈,贴着她低声说道:那自然是得床上见真章。
被他炙热的鼻息喷在耳边,乔薇也不禁意荡神驰。这具身体真是越来越敏感了,甚至于只要陆慎轻轻的一挑逗,她便跟着起了反应。
这是个很可怕的现象,乔薇眼睁睁看它发生,却无力阻止。
结果这一晚两人还是达到了鱼水和谐的境界,乔薇伏在枕上嘤咛不断的时候,心中十分忧郁:照这个频率下去,她所害怕的事情也许很快就要出现了。
第35章 除夕宴
倏忽年关已至, 宫里虽不许燃放炮仗, 年味儿却也不淡小厨房挂出的腌鱼腊肉多了不少, 风一吹,咸香味儿便直往人鼻腔里钻。当然这时候还是带点腥气的,等加了花椒八角做成菜肴端上桌, 那时便该叫人口水直流了。
乔薇很知道,身为一个居移气养移体的贵妇, 她本应该对这股味道表示嫌恶, 然而臣妾做不到啊!光是想想从前在家中时那丰盛热闹的团圆饭, 一股欢喜充实的感觉便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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