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瞪大着眼珠子,直勾勾地看着君晟阳。哭过的眼眶还微微泛红,如同一只无辜的小兔子般惹人怜爱。
曲轻楚自己都快受不了了,要不是形势所逼,她才不喜做出这种惺惺作态的事儿。
咱已经软硬皆施了,若是君晟阳还不肯相信,咱也实在是没招了,给咱个痛快吧。曲轻楚提心吊胆地闭上眼,等待着君晟阳的审判。
君晟阳闻言愣然,那天夜里发生之事在他脑海中浮现出来,倒是与曲轻楚方才所言相差无几。
他心中疑惑:莫非那女子是害怕破坏了自己藏经阁,被我宗门报复,才遮着面,不愿连累自己的徒弟吗?
倘若事实真如曲道友所言,那女子难道当真心悦着自己?
君晟阳思及此处,耳朵突然发烫,面上也泛起了红晕,所幸天色太晚,曲轻楚又闭着眼自然没有察觉到他细微的变化。
他在心里暗暗地叹了口气,看来自己当日贸然出手的举动,的确给那女子带来了诸多不便,但愿还来得及补救吧。
他略微正了正身形,嗓音不似刚才那般低沉,明知曲轻楚是什么意思,却局促地顾左右而言他道。
多谢道友替在下解答疑惑。只是,如若道友还能有机会见到她,请道友转告,叫她不必担忧,我凌霄宗不会因为一些小事与她计较,况且当日之事是我莽撞了。
曲轻楚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看来他是相信自己的话了,咱这是又一次成功的混过去了吗?
好险,果然每次这人找自己准没好事,还是躲着他点为好。
二人礼貌性地寒暄了几句,便分开了。
曲轻楚实在纠结,自己到底还要不要去藏经阁外蹲守呢?
这万一要是再碰上君晟阳怎么办?咱已经被他给问怕了。
正纳闷呢,两个人熟悉的谈话声从远处传来,听起来似乎是被自己打了的那个天云宗弟子,她赶紧往身侧的大雄狮子石柱后一躲。
果不其然,那二人其中一个,正是前日被她教训了一顿的天云宗弟子。
只见他二人鬼鬼祟祟,勾肩搭背的,似乎正在打着坏主意,二人脸上的笑容中透着诡异,窃窃私语地一边谈论,一边朝自己这个方向走来。
咱先看看他们又想耍什么把戏。
曲轻楚就躲在石柱后,收敛声息,二人自然不知他们的一举一动全都被她纳入眼底。
之前那被打的弟子拉着另一个男子的胳膊,面如死灰,哭丧着脸,央求的语气道:师兄,你这次可一定得帮我,若是连你都不肯帮我,我就活不下了。
你知道的,我在众人面前被那女子羞辱,若是不能在接下来的论道大会上找回场子,我颜面何存啊?更何况师傅他老人家对我寄予厚望,我此番若是失败了,恐怕师傅必会严惩于我。
他瞳孔收缩,眉头紧锁,五官都缩成了一团,显然十分害怕。
那师兄身如玉树,英俊潇洒,鼻梁立挺,唇红齿白,眸光深邃,一眼望不到边际,却泛着妖异的光芒。
他爽朗地笑了笑,唇角拉的很高,眼神却夹着一丝寒意,凭空给人一种笑面虎之感,他毫不犹豫地应下他师弟的要求,淡淡地拂开师弟的手,温柔地道:师弟莫要惊慌,师兄答应你就是了。
他锐利的眸子深眯,乍然又抬起,含笑道:此事十分简单,只要你在与她的打斗过程中,将此物洒向她。哪怕她只吸入一点,也会立时神志不清。到那时,她就是你砧板上的肉,任你宰割。你还会怕敌不过她吗?
说着,他从袖口内掏出一个玉瓶递给他,那玉瓶是个葫芦形状,晶莹剔透,大约有一指宽,长度大约只有一指甲盖儿那么长,小巧精致,不仅方便携带,不仔细看根本察觉不了。
实在是居家旅行,杀人越货,谋财害命的必备佳品。
曲轻楚一看,心情拔凉拔凉的。这两位大哥,咱究竟和你们有多大仇啊。
那被打的弟子一听,大喜,然则对这药效不是十分确信,又详细地询问了一番道:此物当真如师兄所说的那般厉害?
可这药洒出去会不会被人发现。若是被人发现,我在论道大会上公然用药物作弊,我岂不是就身败名裂了吗?
他不敢轻易将自己的前程寄希望于一瓶药物,不免担忧地摇了摇头,但又实在愤恨曲轻楚带给他的耻辱,举棋不定。
那师兄见他犹豫不决,也没露出半点不耐之色,依旧挂着笑意,态度甚好地宽慰他道:放心吧,此物无色无味,你使用时谨慎些,定然不会被人察觉。待那女子中毒以后,神志恍惚,只要你不想给她机会,这个秘密就永远不会传扬出去。
二人对他这番话的意思心知肚明,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曲轻楚简直不寒而栗,骨寒毛竖。
想不到这些人竟如此阴毒,不过是小小矛盾,就想了结了咱,可怖至极。
单说被咱打的那弟子,本就是他先挑事儿,自己才出手的,讲讲道理好不好?
还有他师兄咱就更不明白了,咱应该和他也没仇吧?我是撸了他家的猫还咋的,值得他们这么苦心孤诣的来搞我吗?
看来小说里写得不假,这些人还真是表面上看起来人模狗样的,背地里却谋划着杀人灭口的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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