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费心吧。
还不是在公司事务上的费心,而是,在人事关系上的耗费。怎么说,一边是自家的公司一边是自己外祖家的公司,手心手背都是肉,怎么动,看起来都为难。
洗完澡还早,白冉想着这个事情,人闭着眼睛缩在被子里,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从被子里伸手抓着手机点亮看一眼,不知不觉,已经翻覆了一个小时。
白冉脸颊鼓鼓的坐起来,拨了拨被自己滚散乱的头发,须臾,认命叹了口气。
顾西祠还在书房忙碌,打算收电脑前,不经意抬头看了一眼门,眼神顷刻定住。
也不知白冉是什么时候来的,长发披散着站在门口,整个人靠着门,眼神看着书房内。
更准确点,眼神看着顾西祠。
顾西祠愣了愣,问她:怎么了?
看一眼手表,诧异:十一点了,平时这个时候你都睡了。
白冉没立即接他的话,慢慢走进书房,步速和平时不一样,更缓慢一些,和顾西祠不一样,浑身都透着一种懒散,独属于居家放松的状态。
她不答反问:你工作还没处理完吗?
最近事情比较多。
夏季发布会弄好了吗?
衣服选好了,其他的还需要进一步安排。
白冉抽了根凳子在顾西祠对面坐了下来,还是那样闲话道:不是接手了家里的分公司吗,清醒森林的担子就不能往下放一点?
顾西祠语滞。
白冉抬头,两个人四目相对。
白冉神色松散,话语平常,语气也不强硬,并不是要逼问顾西祠什么,也不是干涉干预他什么,淡淡的,好像只是朋友之间的闲谈。
片刻的沉默之后,顾西祠轻声道:你知道我的,怎么突然这么说。
男声委婉又温柔,白冉并不想遮掩什么,喃喃道:怕你后面累着了,又怕你,处理不好两边的事情。
其实想不管的,就是,脑子里总是想着。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还是想把这些没用的话重复一次,即使你心里也清楚,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就没法避免。
白冉垂头,女人黑亮的长发垂落几缕到肩胛上,有些懊恼:我有点生气。
顾西祠有些惊讶,白冉几乎从来不说自己的这些感受,自从两个人相处以来,说的最多的,几乎就那么几句放心交给我吧我行的,惯常不用人担心的,也惯常不会过度担心别人的,懂分寸的白冉,今天来了这么一句话。
顾西祠看了眼电脑,想着工作肯定做不下去了,直接关机。
嘴上接话:生气什么?
白冉脸颊有些鼓,气呼呼的,只是这生气带着几分无力:你那个后妈精明,你爷爷也狠心,我有点生气她的这个局。
白冉掰自己手指:我思前想后,顾爷爷既然身体情况不好,她肯定也知道一些,而顾爷爷最有可能把江南分公司给你,她应该也猜到了,但是不到一个星期我们去查,账目上就有最近一个季度的问题,这个局肯定早就在了。
然后呢?
没有否认,那他就是承认白冉的猜测了。
然后说不定我们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既然这个公司她能找出漏洞,那其他你爸爸管理的公司,她也不会放过,所以不管你选哪个公司,我觉得拿在手里都会棘手一阵。
顾西祠淡淡点头:嗯。
既然早就知道,他现在竟然还嗯???
白冉瞪着顾西祠,皱眉。
刚刚只是沮丧,小生气,现在明显的,是真不高兴的。
顾西祠一时没懂白冉的情绪转换,走近过去,撑着白冉的椅子扶手俯身,端详着白冉的表情:怎么更气鼓鼓的了?
这话颇有两分哄小姑娘的架势,又有点调侃。
你说呢?
我就是猜不着啊。最后那个字若有似无,语声温柔。
白冉看顾西祠,目光丝毫不让,也不说一句话。
而她注意不到的是,顾西祠喉头滑了滑。
白冉是洗了澡来的,凑近闻,女生沐浴后那些香波的味道,很香。
也很撩人。
顾西祠再俯身,鼻息加重。
白冉开口:自然是唔
话没说话,消弭在一个濡`湿的吻里。
最近两个人都没什么亲昵的行为,这一触即发的举动,像是在干柴上点了一把火,顾西祠对白冉的感觉被挑开,而他施加于白冉身上的那些回忆,也在白冉脑子中回溯。
一沾着像是打开了什么,顾西祠吻得很久,叼着舌头缠着,到最后,白冉呼吸不过来直推他,才恋恋不舍放开。
乍一放开,白冉脸红红的,眼睛水汪汪,因为顾西祠缠的太久,还带着小口小口的喘气,呼呼的一点点声响,困在顾西祠的怀抱内,听得他眼睛都眯起来了。
白冉不过得了几十秒的喘息,连骂都没说出一句来,又被顾西祠亲了上来,嘴唇分开,舌头将上下牙顶开,喉咙里发出哼哼声,白冉越哼,对方动作越重,若不是柔软的双唇,白冉直觉自己身上会被这力道弄出印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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