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类似实在是太吓人了,就算是在这样心下乱撞,头脑眩晕的时候,他也生生被吓的清醒了大半。
男女之情,也霸道的太过!
这一次,他万万不能就这么认下来!
因着这样吓人的清醒,齐茂行猛地往后仰了身子,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般,回的又急又快,不知道是在回答苏磬音,还是在提醒自己:“不必你接受喜欢!都已说过了,你对你有情,是我的心,你厌我怨我,是你的心,我只在一处看着你成了,仅此而已,并不妨碍!”
听罢之后,面色低落的苏磬音,却又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一般,歪着头,又笑嘻嘻的弯起了眉眼。
“仅此而已,并无妨碍?”
她一面质问着,一面重新低头弯腰,又一次向着他倾身压下来,一双清澈明透的杏眸里,将齐茂行深深的躲闪戒备一概收在眼底,眼中的笑意便越浓:“当真?”
齐茂行的脊背已经紧紧贴在了轮椅靠背上,但饶是如此也不成,他的明面夫人已经近在面前,避无可避。
伴着这一句反问,吐气如兰,却带着微微酒气,醇厚的叫他瞬间涨红了面庞,再反驳不出一个字。
面前的苏磬音见状,便笑的愈发开心,这么近的距离,她略一侧眸,便能从清楚的看出,眼前齐茂行已在用力的紧紧咬着牙关,似在坚持着什么。
“你不是厉害的很吗?”
她语笑嫣然,站起来,伸手去掰了他的紧绷的下颌,调笑一般:“你不是要和离?嗯?”
齐茂行却在她的手下崩的更紧,一双黑眸都已烛火大了一圈,像是猫儿的瞳。
但苏磬音却并不放过他,甚至还变本加厉,捏着他下颌的右手,拇指渐渐往上,按住了他的单薄紧抿的嘴唇。
醉意涌上头来,只觉着整个都如在梦中的苏磬音,看着手下毫不反抗,唇红齿白、纯良无辜,简直像是任由她欺辱一般的单薄少年,在酒意的刺-激下,原先被深深埋在心底,似有似无的隐隐情绪被无限放大,渐渐占据了她的整个心房。
“齐将军、齐二爷?”
她的指尖在齐茂行的唇上轻轻摩挲,似有似无的触碰着他紧闭的坚硬牙关,这一次,却不是调笑,而是漫不经心的,带着几分报复般的恶意:“齐二啊齐二,你怎么不接着气人了?你不是与吴姑娘才是真爱吗?你去找她说男女之情呀?”
齐茂行躲闪的移开了目光,手心都险些将轮椅扶手攥出印记,一股莫名的危险感下,莫说此刻苏磬音还按着他的唇无法开口,就是他能正常说话,莫说分辨了,恐怕连任何关于吴琼芳的一个字,他也决计不会出口,甚至于,连呼吸都死死屏住了。
在一股令人心跳的眩晕之中,他疑心在这样的情形下,苏磬音哪怕是要拿出刀子,要扎给他一个窟窿,刀尖扎进心口之前,他也并未能躲闪反抗。
“齐二。”
苏磬音当然不会拿刀子出来,她只是格外轻佻的,用像是呼唤下人小厮似的口气,忽的开口,笑着叫了他一声。
齐茂行睫毛一颤,刚才躲闪开去的眼神,便毫不迟疑的,越发专注的又抬眸看向了她。
迎着这样深情且纯粹的眸子,苏磬音迷蒙的眼神也略微郑重了些,她一手压上了齐茂行的轮椅靠背,身子一点点的向着他低了下来,渐渐的,便近的似乎下一刻,鼻尖眼唇,便能与他两两相触——
齐茂行只觉着自己前一刻还在不停四处碰撞的心口,在这一瞬间都猛地凝滞起来,生生的就这般停在了半空,他一时间,甚至能感觉到血液流淌在心口便生生停下的声息,在这样的激动下,浑身发颤的微微闭上了眼睛。
苏磬音微微侧了侧头,嘴唇都已经似有似乎的挨到了齐茂行的嘴边,另一边扶着桌案的手拿起来,想要一并扶上齐茂行的肩膀,但是轮椅是带轮的,再往下,稍一用力,便往后滑了出去。
苏磬音原本就站的不太稳当,全靠着的桌案与齐茂行的轮椅支撑,这会儿支撑物一动,她便也忍不住的随着一歪,整个人都是一个踉跄——
伴着一道闷闷的声响,却是倒下之后,下巴磕在了齐茂行的肩上,牙关与嘴唇碰在一处,似乎是破了口子。
好在没有当真摔下,耽搁了一瞬的齐茂行也立即反应过来,一伸手,稳稳的将她扶了起来。
温香软玉抱满怀,但齐茂行一面觉着手下满满当当,一面心里却忍不住的不停思量
若是他方才按住了轮椅,没有挪动,苏磬音她,是想作甚么……
这个念头猫爪似的在他心头骚动着,一时间,他甚至有点想将苏磬音推起来,让她接着把刚才想干的事干完。
“哎呀,这是怎么了!”
是白兰与石青,提了刚蒸好的粽子,不料一开门,就看见了这样的一幕。
“唔。”苏磬音愣愣的看着进来的两个丫鬟,摸了摸自己磕破的嘴唇,有些委屈似的红了眼睛。
也是多亏了这两个月在庄子上的相处,两个丫鬟谁也没有疑心是自家姑爷对苏磬音做了什么,见状连忙一左一右的扶着她坐下,不用解释,只看看这圆桌上的情形,便也猜出了大概。
“晚膳都没用一口呢,怎么就空着肚子喝了这许多,多伤身啊!”月白忍不住道。
两个丫鬟进来之后,一旁的齐茂行也慢慢平复过来,闻言深深吸了一口气:“是我疏忽了,只听她说能喝,便未曾多想,谁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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