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城站起来,看着他。
林迁西就知道他是答应了,马上拿了书包,朝门外递个眼色,先跑出去了。
杨锐在杂货店里擦柜台玻璃,擦完出去晾抹布,正好看见那俩人一前一后过来,林迁西在前,宗城在后,俩帅哥走一起都招眼。
“来练球啊?”他指隔壁那间:“那里头灯坏了,要打先自己搞定一下。”
“我操,你不会是特地等我们来弄的吧。”林迁西说。
宗城已经往那儿走了:“我去看看。”
“你看看人家。”杨锐白林迁西一眼,进了杂货店。
林迁西看宗城进了隔壁,跟到杂货店这间,想买两瓶水再过去。
杨锐站柜台那儿朝他招招手:“你留这儿的那两百块动了。”
林迁西站冰柜前,看过去:“他来过了?”
当然是说秦一冬。
“来了,刚走一会儿,我告诉他你打台球拿了冠军。”杨锐指一下货架上的饮料:“他买的那个。”
林迁西看那瓶饮料,就是很普通的橙汁儿,但是瓶子上印着“冠军”的广告字样,不禁好笑:“那傻逼……”
这算庆祝吗?
“看不懂你们,我没告诉他是你的钱,就说是我给他免单的,怕他又来小脾气。”杨锐说归说,也不追根究底,他看得出来林迁西有自己的原因。
林迁西抿了抿嘴,没再说什么,也没问秦一冬听到他拿了冠军后说了什么,估计也就是特别有情绪地回一句管他什么事儿之类的,他还不知道那小子。
他拉开冰柜,拿了两瓶水在手里。
杨锐在柜台后面故意叹口气:“亏我以前还是个‘冬林党’,想不到你俩现在成了这样。”
“什么玩意儿?”林迁西听得一愣:“杨老板,你别玩儿我好吧,我又不是文科生,不学历史,什么乱七八糟的。”
杨锐又翻白眼,捏着根牙签指他:“秦一冬的冬,林迁西的林,冬、林、党,懂了吗?”
“……”林迁西无语了一秒:“你可真能扯。”
“谁还没点儿乐趣了,我就自己扯着玩玩儿不行吗?”杨锐朝隔壁瞄一眼:“我现在是不是得做‘城西党’了?”
林迁西这下反应很快:“宗城的城,林迁西的西?”
“对啊。”
林迁西眼神飘一下,声音都低了:“你可真成,尽拿直男开老子玩笑。”
“你说什么?”杨锐没听清。
林迁西没理睬,拎着两瓶水去隔壁了。
隔壁的灯果然有问题,宗城书包扔在麻将桌那儿,人站台球桌上,一只手在拧灯泡。
林迁西进去看见他绷直的腿,身上的黑t随着抬手往上提,一截腰腹若隐若现,其实也没看清,手里的水忍不住转了一下,嘴里问:“坏了?”
宗城说:“接触不良吧,再试试。”说完松了手,从台球桌上跳下来,去墙边按了开关,亮了。
“牛逼。”林迁西抛给他一瓶水。
宗城接了,走到台球桌边:“接着学校里的球练两小时,回去你还得学英语。”
“行吧,我都记着呢。”林迁西把水放下,拿了球杆,看了看他,忽然说:“要跟我比一比球吗?”
“不是要练球么,比什么球?”宗城站他对面。
林迁西勾唇笑:“想比啊,我赢了就回答我问题,来不来?”
宗城断眉一耸:“你叫爸爸,我一样回答你了。”
“不是学习上的问题。”
宗城看着他那一脸的痞笑,跟着也动了下嘴角:“那就要看我想不想回答了。”
“那我就打个一杆清桌,你输了还有的选吗?”林迁西摆了球,信心十足地压下杆。
宗城杆一提,在旁边桌上坐下:“你先打出来再说吧。”
林迁西说打就打,瞄准母球,杆一送,“嗒”马上就有球落了袋。
他打球真的讲气势,劲头上来了谁也挡不住,一杆一下,换个角度,又是一下。
声音太干脆利落了,连杨锐都从隔壁过来瞧了一眼:“今天林迁西练球打鸡血了?”
宗城球杆靠着腿,眼睛看着林迁西伏低的背:“可能吧。”
“少废话了,挨打吧。”林迁西又换一边,接着打下一球。
杨锐叽歪两句,回去了。
“啪”一声,接着又“咚”地一下,最后一颗球被撞出去落了袋。
林迁西打完了,站直说:“怎么样?”
他想打一杆清桌,哪有打不出来的道理。
宗城说:“行,问吧。”
林迁西抓着杆,倚在桌边上,眼睛落在他身上,闭着嘴,自己酝酿了一下才开口:“你以前陪人这样练过球吗?”
“没有。”宗城回答的很干脆。
“那就是只跟我这么练过了。”林迁西嘴角又勾起来。
“嗯。”宗城从桌边站起来,拿着杆走到台球桌边:“你这是什么问题。”
“我赢了就随便问啊。”林迁西真的是随便问,完全是想到了就说了,脑子里有根弦拽着他说要克制,得练球得学习,不要想这些,另一根弦又牵扯着他开口,简直没有道理。他想了想,又问:“你追过女孩子吗?”
宗城摆下母球,看他。
“干嘛?”林迁西理直气壮:“你问过我差不多的问题,我还不能问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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