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进院子里,苏安后知后觉的露出个窃喜的表情,立马转身去关门。奈何先前拴着的门被她用力推开,那门栓已然坏了。
苏安暗暗忖着,也不知这破宅子废弃了多久,木料竟已腐朽至她一推便烂的地步。
来不及多想,苏安只得先将门掩好,去里面找个稳妥的地方藏身。
宅子很深也很破,苏安独自走在里面心中也是怕的,只是想到对她穷追不舍的商仲泉,似乎惧怕比起恶心来,前者会令她更愿接受一些。
来到一间好似堂屋的空旷大屋,苏安在角落里一座不起眼的破木屏风后藏起。同时听到了院子里一声不太明显的破门声。
苏安知道,是商仲泉追来了。
她闭着眼,紧张的咽了咽。就在喉咙滚动间,苏安感觉自己的脖子碰触到一丝冰凉
苏安睁眼,垂眸时看到不知何时架到自己脖颈上的一道冷光。
是把匕首!
是是什么人苏安结结巴巴的问出一句,声音低的如蚊子哼哼,她被匕首抵着,回不了头。
很快苏安便听到一句同样低,比那冷剑还要让人生寒的男人声音:这话该是我问你才对。
苏安虽不知身后何人,但知道定是自己侵入了别人的地盘儿,引来误会。便急忙解释:大侠别担心,小女只是被登徒子逼至穷巷,进来暂避的我我马上就走
嗤~那男人发出一声轻蔑的冷笑,带着明显的不信任。
苏安正欲再详加解释,孰料这时商仲泉的声音率先发出,将她刚刚启口的声音盖了过去。
别躲了,我知道你躲在这儿!快出来吧,我送你回家。这后半句时,还跟着声猥亵的笑。
苏安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一时间她分不清是该发出动静还是不该。到底是一个恶心的氓史更可怕,还是一个拿刀架在她脖子上的亡命更可怕?
这似乎是个贞洁与小命哪个更重要的选题。
不过这也不由得苏安来纠结,因为她很快便发现抵在她脖颈上的匕首更用力了!她知道一但自己发出半点儿动静,将立马招来杀身之祸。
不过同时令她有丝丝安慰的是,身后的男人信了她先前所言:看来你没撒谎。
这间堂屋很大,屏风位于中段位置,当商仲泉往更里寻去时,苏安与身后之人的对话根本传不到商仲泉的耳中。
但商仲泉肯定会折回一一查看,迟早要发现这座屏风后所藏着的人。苏安想象着一会儿可能发生的各种情况。
商仲泉发现了她,他为救她而与歹徒肉搏?
不,不,这不可能。
商仲泉发现了她,歹徒眼见泄露主动出击一刀捅了商仲泉,回头觉得她目睹这一切,把她也捅了
嗯,这个倒有几分可能。看来她果真是个时乖运蹇的苦命人,逃过一劫还有一劫。
就在苏安胡思乱想之际,突然有一只大手抓住她的胳膊,伴着一声别叫。苏安便觉脚下一轻,身子被人整个提了起来
等苏安意识过来时,她已站到了大堂穹顶的横梁上!
这么说,她身后的男人果真是个大侠?竟能带着她飞身而起。
不过这时的苏安也稍稍安下心来,至少接下来不会因着商仲泉发现她,而为她招来杀身之祸了。
果然,商仲泉从里面折返回来时,将屏风踢了一脚,见后面没藏什么人便彻底死了心,准备去下一间屋子寻找。
可就在商仲泉都走到堂屋门口,苏安松了一口气时,商仲泉蓦地回身,又扫一眼堂内!
苏安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儿。以商仲泉当前的角度,便是穹顶也能尽收眼底,只要他稍稍抬头。
便是因着此时的惊吓,苏安倏尔脚底一空,身子跌落下横梁!
说时迟那时快,身后的那只手再次抓住了她。那男人手牢牢箍在苏安的腰上,将她整个人凭空拽住。
所幸这会儿风大,刮得院子里破败的木门哐当作响,苏安失足的这点儿动静才被遮掩下。
苏安一边担心着自己会掉下去,一边又担心着商仲泉会抬头。
幸运的是商仲泉始终没抬头,不幸的是她的确在往下滑
慌乱中苏安抬头看拽着她的那个男人。那男人单膝跪在横梁上 ,俯身用力箍着悬于半空的她。
在看清那张脸后,苏安心下微微一颤。
方才刀抵在苏安的脖颈上,苏安本想过身后是一张凶暴恶徒的脸。然而此时落入苏安眼中的,却是一张超群拔俗意外清俊的脸。
苏安盯着那张脸愣了许久,他脸上虽有些污泥秽土,却丝毫遮掩不住气质里自带的峻整。
若不是苏安恍然察觉到自己身子又往下坠了一大块儿,她还醒不过神儿来。
箍着苏安的那条手臂的确孔武有力,却也备不住苏安今日一身滑绸面料的锦裙。他越是用力,苏安的身子越是如条泥鳅似的在他手中缓缓滑脱。
就在苏安的身子一点点往下坠的过程中,那条原本挽在她细腰上的手臂也被迫的不断上游最终在鼓囊囊的胸脯处卡住了,自此止住了下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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