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喜欢长大的感觉。
可能是因为她现在在做的,是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吧。
秦毅替她把东西收拾好,然后邀功一样的让她看自己额头上的沁出的薄汗:“有点累。”
他头发不长,剪的短寸。
都说检验一个帅哥的标准就是短寸。
他不是那种阴柔的长相, 坚韧硬朗中透了点正气。
以往的少年气逐渐褪去了。
他好适合穿制服,笔挺合身的机长制服穿在他身上, 禁欲又勾人。
她只看过一次,后来就忘不掉了。
直到现在,每次看见他了,她都会想起他穿制服的样子。
但这些她不会说。
太羞耻了。
秦毅当然不知道她现在的内心所想。
他只想和她多待一会, 这种独处的时间太难得了。
“下个月我调休,放五天,可以陪你。”
夏纯吟听到他的话, 愣了一会:“陪我干嘛?”
秦毅坐过来,拉她的手,笑的挺甜:“陪你玩呀。”
他不能撒娇的,一撒娇就让人没办法拒绝。
夏纯吟顿住了,慌忙撒开手。
因为怕他看出自己变红的脸。
他以前脾气明明那么坏的,坏到没有一丁点耐心,自大傲慢,无礼冷漠。
可是现在,他真的好乖啊。
“我可能要工作。”
秦毅看着自己被松开的手,有点失落的垂下眼:“没关系的,我什么时候调休都可以,只要你有时间。”
夏纯吟含糊其辞:“再说吧。”
秦毅并不勉强她:“晚上早点睡,看手机的时候开灯,不然对视力不好,冰箱里的那些酸奶我看了下,已经过了保质期了,我给你带下楼扔了。”
夏纯吟点点头:“你路上小心点。”
想了想,她又问,“要我送你下楼吗”
他抬眼笑:“你能想到我,我就已经很满足了,其他的就不奢望了。”
夏纯吟觉得自己被他这句话会心一击。
为什么他这么一说,会让她有种自己很渣的感觉。
那个晚上,夏纯吟莫名其妙的带着罪恶感入睡的。
仿佛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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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澄澄恋爱了。
男朋友是她们的高中同学,一个班的。
她把照片发过来的时候,夏纯吟知道那张脸,却一时记不起他叫什么了。
他们是在工作以后重逢的,他是唐澄澄去面试的那家公司的HR。
唐澄澄在电话里说:“你说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怎么就那么奇妙,我读书的时候连话都没和他讲过,谁能想到我们最后居然还能走到一起呢。”
夏纯吟点头应着:“谁说不是呢。”
她今天请了半天假,来医院拿检查结果。
可能是最近作息不规律,总是一阵阵的晕,她就来医院拍了个脑部CP。
医生看了眼片子,说没事,让她别熬夜,尽量把作息调回来。
谢过医生以后,她出了诊室,坐电梯到一楼。
刚要离开,就看见被担架床推进来的病人。
他腿流着血,手上也是伤,头也破了。
夏纯吟突然想起唐澄澄的话。
你说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怎么就这么奇妙。
她难得来一趟医院,居然就能正好碰上老同学。
傅尘野被推进手术室了。
夏纯吟追过来,问护士:“刚刚那个病人怎么了?”
护士见她戴着口罩,疑惑的问:“你们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朋友。”
护士说:“出了车祸。”
夏纯吟忙问:“严重吗?”
“具体的还得等手术结束才知道,你先在外面坐着等一会吧。”
说完这句话护士就急匆匆的走了。
夏纯吟在手术室外坐了一会,都没见有人来看他。
她想给他的家人打电话,可是又突然记起,他已经没家人了。
甚至连朋友好像都......
于是夏纯吟给唐澄澄打了个电话。
她告诉她傅尘野出了车祸,现在就在市一医。
唐澄澄正好下班,她忙说:“我现在就过去。”
挂了电话后,手术正好结束。
夏纯吟起身过去,问医生:“医生,请问病人怎么样了?”
医生摘了口罩,看着夏纯吟:“你是病人家属?”
她摇头:“我是他朋友。”
医生说:“没什么大碍,断掉的骨头已经接上,伤口也都是皮外伤,就是位置有些不太好,在额头上,缝了好几十针,后续肯定是会留疤的。”
医生自己都觉得有点可惜,那么帅气的一张脸,就这么被一道疤给毁了。
傅尘野打的是局麻,不需要等。
从手术室推出来,换到普通病房。
腿上打着石膏,额头上贴着纱布,整个人看上去挺狼狈的。
小护士关心的问他疼不疼。
他笑容懒散,许是受手术的影响,声音有点低哑,酥酥麻麻的。
像是电流贯穿耳膜。
“疼啊,没被车撞死,差点被你们搞死。”
小护士听到他这调笑的语气,脸有点红,她的声音很轻:“你先好好睡一觉,麻药马上就消了。”
傅尘野没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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