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本王送到晋国的两个探子无缘无故被人连根拔起,就连与本王有来往的两名朝臣也被一一发现,本王让人去打探,却发现是杜贵妃向司马颢指认的,按理说她从闺中到入宫都未接触过这些人,绝无可能知道他们的身份,本王看你那话本,说是重生之后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突然冒出来一个荒唐想法,这杜贵妃是不是未卜先知,知道些什么?
祝惜差点被口水噎着,她的吃惊在李冀昶看来是不能承受这样的惊吓。
事实上李冀昶也觉得这件事太不可思议,所以才毫无顾忌的说给她听,在刚知道探子被揪出来的时候,他第一反应是这些事是不是祝惜透漏出去的,但祝惜在他眼皮子底下能做什么?何况安插在晋国的人手明细根本没几个人知道,祝惜绝无可能探听到。
可话本上说的重生之事,玄之又玄,也许杜贵妃是重生的也不无可能,否则无法解释这件事。
兄长,我只是随口胡诌啊祝惜不敢保证,如果李冀昶对她严刑拷打,她能坚持住不会说出穿越真相。
李冀昶摩挲着手中玉佩不说话,相处近三个月他大致知晓祝惜的脾性,胆小不怕事,却不会惹事,是个难得识时务的姑娘,纵使心里有点小九九,但现在说的也不会是假话,重生之事太过离奇,应当不会是真的,难道是司马颢要捧杀杜贵妃才将此事的名头安在她身上?
不过都无妨,他在晋国安插的人手远不止于此。
妹妹还是将故事结果写出来的好,此书生动有趣,妹妹若能写出来,兄长就能帮你成书,日后卖了银子分兄长一成如何?李冀昶仍未放弃,他也想看到人物的结局。
祝惜面上很害羞:兄长吩咐,不敢不从,等我写好一定交给兄长评鉴。
李冀昶微微一笑,不再提及此事,何况今日破例和祝惜说了这些事已经远远违背他平时的处事原则。
有件事,似乎还没和妹妹说过,等到下月初你我要一同进京面见陛下皇后谢恩,妹妹这几日便可准备进京事宜了。
祝惜一怔,没想到还要随他进京,她的身份能经得起推敲吗?不过,她仍旧没有反驳,乖乖回应:是。
李冀昶看她忐忑,出言安抚道:你不必担忧,到了京城也有本王在呢。
那祝惜就仰仗兄长照应了。
你这官话说的不错,到京城也不会露馅,极好。李冀昶夸完,笑着起身离去。
祝惜送他到门外,等他走远才松了一口气,但想到另一件事,她又坐立不安,难不成杜贵妃真的重生了?如果原著里的大反派杜贵妃在经历悲惨结局后重生,那她恨之入骨的人肯定是女主祝惜,第一个要对付的人就是她、不对,是祝怜,但她若是回到晋国,杜贵妃一定要把火力集中在她身上,晋国不能回!绝对不能回!
但她实在搞不懂李冀昶在琢磨什么,只能静观其变,等待日后寻找机会。
十一月里剩下的五六天一晃而过,祝惜吩咐四人将要用到的东西收拾妥当,静等出发去京城,这些日子李冀昶再未和她说过什么,直到要出发那日,她才见到他的人,他穿着便装看起来很单薄,披上披风后骑在高头大马上仍玉树临风、说不尽的风流不羁。
妹妹,快上马车罢。李冀昶回头看她,金色朝阳下淡淡笑意,犹如一个盖世英雄。
祝惜将这一幕记在心里,默默垂下眼眸,在桑枝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他们一行人一共有三辆马车,李冀昶那一辆空着,她坐在中间那辆,后面则是丫环仆妇坐的,随着李冀昶一声令下,打头的人挥下马鞭,车马缓缓而动,祝惜掀开车帘看一眼昭王府的大门,心里有一股怪异的感觉,也许这一走就不会回来了。
她从来到这个世界就没有好好看过周围的风景,一路匆匆而行被带到昭王府,笼中鸟般在里面住了近四个月,如今终于远离,竟然是舍不得的。
祝惜一人坐在马车里也不会觉得孤单,等出了城看到外头的人烟,马车不紧不慢的走着,竟然有一种出门游玩的错觉。
可是等到马车跑起来,祝惜突然后悔刚才的感慨,这马车颠来颠去她屁股都要摔成两半了!偏偏马车在官道上走的越来越快,她只能慢慢习惯,或者躺在马车里睡一觉,看书写字什么的根本就没有兴趣。
赶了半天的路,中间他们停下来用午饭,李冀昶特地到她马车前送来点吃的,一只烤兔腿,热腾腾的香气四溢。
李冀昶眉眼间满是轻松惬意,不见半分疲色,很是贴心道:赶路辛苦,没什么好吃的,妹妹迁就一下,等晚上到了驿站自然会有好吃的。
多谢兄长。祝惜没啥胃口,但怕不吃又饿,只能慢吞吞将兔腿啃吃下,冬雪给她送来一些茶水,混个吃饱喝足。
午饭后一直走到傍晚彩霞满天,他们才走到驿站,亮明身份后驿站的管事奉上二楼两间上房,祝惜和李冀昶的房间紧挨着。
祝惜走到上房,悄悄观察周围地形,驿站房屋是回字形建筑,周围都有官兵把守,还有李冀昶的暗卫潜伏在未知各处,会功夫的凝霜和桑枝就睡在她房里守着,跑是不可能跑掉的,祝惜泄气不已,她很想认命,但未来会被当做物品送来送去,那太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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