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惜哼了一声,但还是很怂的答应了,李冀昶这才放开她,可仔细看眼睛还在发红,下面精神奕奕。
本王去前院见人,你好好呆在后头,走动不要离开桑枝和凝霜,本王吩咐她们时时刻刻跟着你,周围有暗卫把守,若是出了什么事他们一定会舍命保你。李冀昶在她额头亲了亲,沉声吩咐。
祝惜原本很轻松的,听他这么一说,顿时紧张起来:殿下,你也要注意安全。
她鬓边的头发都在刚才的耳鬓厮磨中散乱,李冀昶怜惜的将她乱发挽到耳后,眼神温柔缠绵:放心,这点事本王还能应付的过来。
他说完深深看她一眼,就起身离开,走出去的步伐很快,显然是有要事要忙。
祝惜站在后头看他,满心不解,原来是有事情要去忙的,怎么刚才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差点让她误会
不过,李冀昶此番动作很奇怪,她仔细想了一下他昨天回来时说的话,皇帝下旨拿齐王一家,难道毒酒是齐王下的?李冀昶的动作她不大清楚,但中秋节绝对不是他谋事的好时机,他手中最要紧的是兵权,如果说皇帝中了毒酒是别人所为,那么皇帝会因毒酒而死,下旨传位给大皇子,还让李冀昶做摄政王,这无形之中扰乱了李冀昶的计划。
祝惜拍拍脑门,她若是早就想到这一点提醒李冀昶该多好,可现在,他要乖乖做摄政王吗?或者说,原著中叱咤风云的摄政王只是他无奈为之,其实人家是想直接做皇帝?
祝惜猜不出来,也没有勉强自己,反正早晚都能知道结果的,怕什么呢。
娘娘,该用午膳了。桑枝送来午膳才发现主子竟然发呆,在美人榻上坐了一上午。
这么快?祝惜也不敢相信。
午膳都是祝惜爱吃的菜色,外面的风波似乎对昭王府的正常运转没有产生半点影响,祝惜食不知味的吃了午膳,桑枝服侍她去榻上午睡,她虽然躺下了,但脑子里思来想去的都是原著的内容,可任凭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有没有别的能帮到李冀昶的,毕竟原著里男女主的视角在晋国,对楚国的状况只是一笔带过,李冀昶出场就是摄政王了。
被人牵肠挂肚的昭王殿下正在前院和幕僚等人商议计策,午时过一刻,宫中有人来传皇帝口谕,召昭王殿下进宫,不得耽搁。
李冀昶接了旨意,一步不停的跟着宣旨太监进宫,身边连他惯常用的侍卫都没带。
这下子,祝惜是真的睡不着了,夜里点上一盏灯到书房练字,正院的书房她很少来,大多是李冀昶在此读书,前院书房才是他用来处理正事的,她展开一张宣纸,默写了一篇才背会的文章,从狗爬似的字迹到现在的清秀工整,祝惜是费了一番力气的。
娘娘,夜深了,您别练字了,殿下说伤眼睛。
祝惜笔一顿,叹一口气,她是找不到别的事静心,不过在书房写了那么长时间的字,还是要回去躺一躺才算舒服。
熄灭烛火之后,桑枝在正房守夜,听到王妃在床上翻来覆去烙煎饼的动静,无奈的坐起身想劝慰一句,可后来一想,还是算了,主子的事用不着他们多嘴,此事牵扯众多,不是她一个小丫环能够多嘴的。
到后来,祝惜和桑枝都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第二天天一早就醒来了,李冀昶一夜未归,祝惜心不在焉的吃过早饭,继续等消息,而此时宫内已经乱成一团。
皇帝咳血不止,殿门外太医跪了一溜儿,但都是束手无策,皇帝弥留之际,将皇后、大皇子、丞相、昭王等人宣到床前,宣布遗诏。
昭王,你是咱们大楚的肱股之臣,日后大皇子就托你多照应,祖宗基业万万不能毁在你我的手上,大皇子年幼,待你监国,可要对大皇子多加爱护
李冀昶头一次干干脆脆对皇帝跪下:陛下放心,臣弟必定殚精竭虑辅佐大皇子。
李翊焕抓紧他的袖子,朕希望你言而有信,他日到地下面见父皇,朕必定拜谢你的恩德。
陛下言重,臣弟定当尽力而为。李冀昶直直盯着他的眼睛。
李翊焕缓缓松开那只手,露出一个惨白的笑容,想要和大皇子说句话,拼尽全力却只是头一歪,撒手西去。
大皇子顿时惊厥,喊了一声父皇,向后翻到,罗静言哆嗦着叩首,眼角余光看面色坦然无悲无喜的李冀昶,狠狠咬紧牙关。
第50章
祝惜坐在窗边美人榻上看书, 猛地听到一声声悠远的钟声,吓了一跳,昭王府离皇宫很近, 能弄出这么大声音的只有宫里, 她马上坐直身子, 守在门外的桑枝慌慌张张来报, 王妃,是陛下驾崩!
吩咐府里的人小心行事。祝惜想半天只想出这么一句,主要是昭王府的下人做事都是井井有条的,基本上用不着她多嘴。
但桑枝听完这句话, 仍是严肃认真的应一声是, 匆匆向外走。
祝惜坐在那儿, 发了一会儿呆, 李翊焕死了, 那摄政王殿下就此粉墨登场了,皇帝驾崩对楚国百姓来说应该是一件很重大的事吧?但她心里却没什么感觉,还有一种终于进行到这个地步的感觉。
听到钟声后,祝惜的忐忑不安居然随之消失了,静心到书房去练字, 偶尔脑子里会想李冀昶现在在做什么, 练字不能走神,每每分神,纸上的字迹就能显露行迹,毁掉两张宣纸后祝惜摒弃杂念, 专心致志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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