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夌其实有好多疑问想问,看到他爹困倦的样子,让他爹睡去了。
李嘉再次醒来时,眼前一片很昏暗,估计还是夜晚,他躺了许久身体难受,想起来动一下,刚起身,他惊讶发觉自己的手与另外一只手十指相扣,手的主人这时也被弄醒了,跟着坐起来,拿起旁边的衣服为他披上,手很自然的探向额头,淡然的说:身体如何?
李嘉太震惊了。这是在梦里吗?他们怎么会如此亲密共睡一床,他动作为什么如此自然,好像做了无数次一样。
司徒南下床,点了蜡烛,给他端来一杯水,李嘉坐在床上仰视着他,才理智回笼。他欲下床,司徒南空出一只手,阻止了他,问他做什么。
李嘉忙说这不合适。他怎么会睡在这里,他怎么会在这里。
司徒南把被子盖回去,他说,我说合适就合适,把水喝了。
李嘉不敢反驳,接了水,乖乖喝掉。司徒南看他喝完,拿走水杯。
看外面天色,再过两个时辰就该天亮了。现在除了睡觉也没有其他事了,他往床上走去,李嘉看着他步步走进,他脚伸出来下了床,他说:将军,凌夌在哪,我跟凌夌睡就好。
他虽问了凌夌在哪,人却往外跑。只是躺了一个月的身体,走了才几步路,就往地上扑,司徒南快步拦住他,抄起膝盖,就抱起来,放回床上。整个动作很迅速,李嘉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在床上了。司徒南把他塞进被子,自己也上来了。
李嘉看着他靠近,退了退。
凌夌清晨来,你就睡这里。你身体很弱,不要出去见风。盖好被子。司徒南把他扯回被子。
凌夌侧着身子睁着眼睛看着司徒南的侧脸,紧张的吞着口水,他是睡不着了。他比上一次清醒多了,脑子开始转动,事情怎么变成这样。他现在是本来的脸啊,在将军看来就是李嘉,他怎么会这样做。不对,他到底怎么会在将军这里,他应该在邑山,他没法歼灭龙牙派,在倒下之前他就知道自己的结局。他会在这里,是将军救了他?龙牙派怎么样了,师父怎么样了。
他脸色苍白的坐起来,司徒南问他又怎么了。
他说师父呢。
司徒南沉默,李嘉脸色更白了,他忍不住抓住他的手,眼眶都红了,哽咽道:我师父在哪里。
司徒南看着他的手,轻轻说:是在龙山派后山上找到的,找到你师父的时候已去了好十几天了。
李往后倒,哽咽道:师父说过,若哪天陷入那贼人之手,必自戕,勿救。他说着说着,努力眨了眨眼睛,却还是被眼泪盈满了眼眶,划过脸颊。
他去时已知道师父是凶多吉少。可作为徒儿,怎能让师父的遗体留在他最憎恨的贼人手里。
想到此,他忙问:我师父的遗体呢。
找了一块风水宝地,已妥当安置。
李嘉哭着问:师父安置在哪,我要去看师父!
夜凉,墓地又阴冷,你不可去。
李嘉一听,跪在床上,红着眼求他:师父是为了不连累我才自戕的,我想去看看他,我的日子不多了,我想去看看他,求求你,你让我去看看。说完头碰着被子,眼泪滴答湿渗进被子。
司徒南一听,把他拉起来,板着脸说:你的日子还很长,我不会让你死。你的命是我从龙牙派那里夺来的,不由你胡来。墓地的地址只有我知道,你再乱来,永远别想看他。他越说越生气,习惯性就放了狠话。
李嘉一听,脸白了几分,他嘴角抖了几下,最后说:为什么。为什么救他,为什么做这一切。
司徒南眼神暗了暗,不语。
李嘉看着他,他说:是因为凌夌吗孩子他应该见过了,如此相似的两个人,他应该知道了。是因为看在孩子的份上吗。
他低声继续说:孩子的事,将军不用多想,是我应该的。
第23章 第 23 章
司徒南眼神复杂的看着他,:你又是为了什么,什么应该,我以为你该恨我。
李嘉疑惑的看向他,低声说:我家欠了将军两条命。
什么?
李嘉陷入回忆,他接着说:过去,将军常救边境的城里人民与水火,太多人了,不记得了也是正常,但我和我娘因此改变了命运,实在难以忘怀将军的恩情。李嘉捂着胸口,那里曾经被杀手插过一刀,差点死掉。他继续说:我无能,这一刀,养育凌夌,权当还了将军恩情。我娘,师弟去了,连师父都走了,我邑山的人只剩我一个,我这身体也撑不久了,都该结束了。我和师父只教凌夌读书练武,这些不关他的事,我们从不让他接触,以后好置身事外,他找到你真是天命眷顾,我放心了。将军不该救我的,龙牙派是朝廷鹰犬,受此创伤,必追究,我会给将军带来麻烦。我无端又承了让师父入土为安之恩,让我活到见到孩子之恩,够了,我不能再给将军带来麻烦了。
这番肺腑之言,换另外一个人,该为此感动,只是司徒南黑了脸,不过就是想两不相欠,相忘于江湖,他说:那龙牙派已灭,痕迹被消了,轻易查不到这里。凌玥,我为什么救你,你不知道?还是我该问你,凌玥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