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听说我真要走, 社会部的部长反倒怂了,拽着我让我再考虑考虑。
其实就是给他干苦力的太少了, 我走了就更没了。
可我最初加入社会部也就是闲来无事,如今有事可做, 当然是要拒绝。
我心意已定,社会部部长见劝不动我也放弃了。最后各退一步,我最后参与一次活动帮帮忙,然后彼此体面的说再见。
这是文艺部搞的一个音乐专场,很多乐器啊音响啊要搬,我和几个看起来比较有力气的男生忙活了一下午, 可算弄好了。
结束的时候满头都是汗, 现在已经十二月份了, 卫鸿信回了趟家一时赶不过来,在微信里不停地催促我别站在风口小心着凉。于是我听话地站到了角落里。
我用纸巾擦了擦汗,一瓶水递了过来。
“你好,你是社会部的吧?”
是一个很轻柔的男声,挺好听的,我望过去, 是一个长的很漂亮,皮肤很白的男生。
我觉得有些眼熟,可乍一下想不起在哪见过他。
“这次我们的专场辛苦你们了。”他说着辛苦,但表情清冷。
“应该的。”我接过了他的水,“谢谢。”
“哎呀呀哎呀呀!耿嘉友你还有纸吗!”旁边一个男生喝水不小心喝了一身,欲哭无泪的看着满衣服的水。
我手里只有那张被我擦过汗的纸,已经揉吧不像样了,翻了翻口袋,也没其他的了。
就在这时,那个男生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来递给他:“用我的吧。”
纸的包装上,印着一个小熊。
我突然想了起来。
“谢谢学长!”男生接过纸抽了一张,要还给他时他却没接。
他说:“送你了。”
“谢谢谢谢!!”
他冲对面点点头,而后对我道:“我是文艺部的副部长张谦,这次辛苦你们了,下次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
他说完这句话就走了,我捏着他递过来的水发呆了很久,久到专场表演开始,那个叫张谦的副部长,上去唱了首王菲的《旋转木马》。
我本来想干完活收收汗直接回去的,但我没走,在那里听起了专场。
在张谦这首《旋转木马》快收尾时,卫鸿信给我打电话了。
我去到角落里接电话。他问我在哪,我说我在会场里。
刚说完抬头就看见了他,他小跑着奔向我,扑进我怀里。
然后他正好听到了张谦唱的最后一句。
“音乐停下来你将离场,我也只能这样。”
唱的很伤感,也很唯美。
卫鸿信突然紧张了起来。
我看着他的表情,好奇道:“你怎么了?”
“你…你听张谦唱歌了?”卫鸿信紧张的抓着我的手。
我点头:“刚一直在听。”
“完蛋了…我就不该回家…”卫鸿信拿头撞我肩膀,“我怎么还是没拦住…还是没拦住…”
说罢他又拿我撒气:“你不是说不看演出吗!!为什么又看了起来!说好的搬完就走呢!!”
卫鸿信总喜欢捏我脸,但我今天没忍住,捏了捏他的,
“因为我想看看,这个被你防贼一样防的情敌,到底是什么样的。”
卫鸿信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说,愣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刚刚知道的。”我老实交代了“犯罪过程”:“你说‘差点赶不上我进会场’,因为进去后我会遇到你的未来情敌,说明那天那个人就在会场里。今天我碰到了张谦,他拿纸的时候我想起来,他就是我来这个学校的理由。我不大可能随便喜欢一个人,那说明很大概率…”
“什么?!你是为了张谦来的这个学校?!”卫鸿信完全偏离了重点,“我居然没告诉我!!”
“不是,这个不是重点…”
“耿嘉友!劳资很生气!”
“…我错了。”
“今晚的饭你做。”
“好…好的。”
卫鸿信气呼呼的走在前面,我不知道剧情怎么发展到了我来做饭这个地方…不过不重要了,当务之急是哄卫鸿信。
我快步赶上他,解释道:“我不知道上辈子我有多喜欢那个谁,但我如果和你在一起,就绝对是不爱他了,我是会分的很清楚的。还有我今天看他也是纯属好奇,我没有…”
卫鸿信停下了脚步,他偏头看我,满脸狡黠,哪里有半点生气:“我知道,我就是故意都你呢。”
“耿嘉友,我不会爱上一个还对前任念念不忘的人。另外——”他笑了笑,言语里都是掩不住的骄傲:“有我在,你不可能还看得上其他人。”
我也跟着笑了。
没错,有卫鸿信在,我没道理还会爱上其他人。
永远不会。
这种莫名的自信也不知道来自于哪里,就像我也有种奇妙的预感,卫鸿信除了我,不会爱上其他人。
这个却不是自信,而是来自卫鸿信从来不从中断的,向我释放的爱意。
被爱包裹的人,很难不自信起来。
——
我从梦中惊醒过来。
自从认识卫鸿信后,我都睡的很好,再没有做过梦。
不像那时候和张谦在一起,每夜每夜,明明累的要死,却还是如同突然踩空一般,从梦里惊醒过来。
那时候我会慢慢坐起身,借着小夜灯看着睡梦中的张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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