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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真的如秦洛宁所言,沈桥和对他永远都比其他人更为宽容,也更容易心软:“没关系,反正都已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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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清离开后,有人在网络上晒出了当初贺清与孙周的聊天记录。证明贺清得到过授权,并不是抄袭。顿时舆论风向反转,倒戈成两派开始互撕,支持贺清的要孙周还他清白。另一方则认为贺清本质上还是欺骗读者,塑造假人设这点洗不白。
    只是贺清已经永远离开了这个圈子,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沈桥和从来没有拿出过这些截图,孙周更不可能,那截图只可能是从贺清那里出来。但是,贺清当初已经全部把罪名拦下,不可能再多此一举。所以这件事,只可能是秦洛宁做的。
    沈桥和回到公司的时候,大家已经在收拾东西了。
    刘韬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的东西白薇他们都给你收拾了,就抽屉里那些没动,怕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让你自己来。”
    沈桥和点点头。
    刘韬看了眼变得空荡的工作室:“一切都要结束了,有的时候,我还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
    贺清以为把所有家底掏出来就能支付违约金,可实际上刘韬骗了他,贺清拿出来的钱远远不够。
    两人并肩站在落地窗前,俯瞰底下的车水马龙。
    “你怎么这么轻易就把人放走了,不像你的风格啊。”
    刘韬瞥他一眼:“哪能什么红脸都让你给唱了,偶尔我也得做点好事情儿。”
    “我发现我可能确实创不了业,上回那家创业公司,也是做了两年就倒了。老板现在还在外面逃债呢。”
    沈桥和心想:那他也好不了哪去儿,当年叱咤景城的秦氏集团,落在他手里不也说倒就倒了。
    “白薇徐磊他们呢?”
    刘韬说:“去天音那里报道了吧,你还记不记得天音新成立的那个部门,张松给我们抛了橄榄枝,说那边还缺几个人。我一过去就是部长了,工资还不错,总比自己在外面打拼的好。”
    末了,刘韬又郑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打算,好了,再见吧。”
    沈桥和独自走进办公室,如刘韬所言,桌面上的东西都已经整整齐齐的收拾在箱子里打包好了。
    桌底下的几个抽屉,有一个上了锁。
    沈桥和打开后,从里面拿出一面相框,用手背轻轻擦了擦镜面,相框里是他和秦洛宁的合照。
    那是秦洛宁十六岁生日那年,两人一起去外面买蛋糕,店员给他们拍的。
    秦洛宁站在他身边,挽着他的胳膊,两个人的表情看上去都很灿烂。
    沈桥和垂下眼睑,将相框放进箱子里装好。
    等他出来的时候,发现办公室里居然一个人都没有了。
    到处空落落的。
    沈桥和的心底突然有些伤感,这些年他刻意把自己伪装起来,害怕重蹈当年离开景城的覆辙。可不论是贺清,还是刘韬,或者其他什么人,到了这一刻,心底还是会难过。
    当初一起创业的时候还吃了个饭,现在分开了,却只剩一句短暂的再见。
    沈桥和抱着箱子走下楼,最近天气不好,天阴的很快,冷风嗖嗖。
    街面上,路灯接连亮起。
    沈桥和下楼的时候,看到秦洛宁正站在门口等他,心里突然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看见他出来,秦洛宁一本正经的脸上露出带着憨傻的笑容,他迈着长腿快步迎向他,像是一只大狗对他乞怜摆尾:“收拾好了?”
    秦洛宁自然而然地从他手里接过箱子。
    “都处理完了。”
    “嗯。”
    “看见我创业失败,这么高兴?”
    秦洛宁连忙否认。
    沈桥和“哼”一声:“大概我真的没什么做生意的天赋吧。”
    秦洛宁看他一眼:“其实去年我查过当年公司的账目,都已经烂透了,你独自支撑了这么久。”像是回想到什么不好的回忆,秦洛宁的表情并不好看。
    他从方向盘上分出一只手,握住了沈桥和的,沈桥和一个激灵,赶忙将手抽了出来,随即瞪他一眼:“好好开车。”
    秦洛宁被他凶了,也不生气,笑眼盈盈的。沈桥和几乎要怀疑这人是不是有什么受虐倾向,从小到大,你越骂他,他越高兴。
    晚上到家的时候,秦洛宁抱着箱子跟在后头,沈桥和打开门。
    在门口开灯,结果依旧一片黑暗:“怎么回事?停电了吗?”
    沈桥和走进屋内,突然一声欢呼,彩带落在沈桥和身上:“生日快乐!”
    方维推着蛋糕从拐角出来,透过烛光,沈桥和这才发现,提前从公司离开的刘韬、徐磊还有白薇几个,以及方维和忙着谈恋爱很久没出现的霍青都在里头。
    沈桥和低头看了眼手机,这才发现,原来今天是他的生日。
    他下意识回头看了眼秦洛宁,秦洛宁手里抱着一捧花身量笔挺站在身后,目光明亮,映着火光,正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秦洛宁的眼睛里盛满了炽热的爱意,袒露直白,从不掩饰。沈桥和像是被钉在原地,只能怔怔地看着秦洛宁向他走来。
    对方将花束送到他手上,轻声细语的对他说道:“生日快乐。桥和。”
    简单的姓名,从秦洛宁嘴巴里说出来,却有着令人呼吸加速、脸红心跳的魔力。幸亏没有开灯,只点着蜡烛,没人看清他局促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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