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桥和重新掌握主动权,他骑在秦洛宁的身上,没忍住又恶狠狠地揍了他几拳:“你为什么非要逼我!为什么非我逼我!”
关西说的没错,他有病。每次意识到对方和自己玩真的,他就会对对方失去耐性。所以这么多年来,沈桥和始终是孤身一人。
其余人可以随手处理掉,可是秦洛宁呢?秦洛宁是他一手带大的孩子,他对秦洛宁倾注了那么多那么多的感情。他甚至还想过等他老的时候,哪怕仍旧孤身一人,还有秦洛宁可以给他养老送终。
可是现在因为秦洛宁越界的爱,一切的平衡都被打破了。
片刻之后,沈桥和冷静下来,他爬起身离开,被他打倒在地的秦洛宁伸手去抓他的脚腕。
“别走。”
沈桥和踢踹了几下,在对方松手后,几乎落荒而逃。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雨来,淅淅沥沥的。
张叔看见沈桥和一个人跑下来:“沈先生,小少爷呢?”
沈桥和把他支上楼,自己跑到路上打了个车,去了关西家。
关西开门的时候,看到门外湿漉漉的沈桥和,还有些惊讶:“你不是在秦宅,怎么突然来我这儿了?”
沈桥和在关西家洗完澡后,和他说了所有的事情。包括秦洛宁刚刚那场疯狂的表白。
关西沉吟片刻后,反问了他一句:“离开景城后,你真的打算一辈子都不和秦洛宁联系了?”
正在喝热水的沈桥和怔住了,虽然他在秦洛宁面前把话说绝,但是真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对方,心里像是被绵密的针扎过。
他敛住目光,不知道是在说服自己还是在说服关西:“他不该对我起心思的。否则我们能一辈子做一对普通的叔侄。”
而现在,一切都被秦洛宁亲手摧毁了。
·
夜间外面下了暴雨,沈桥和在二楼翻来覆去睡不着,雨打窗户的声音都盖不住那些折磨他的念头。
隐隐约约的,他似乎听见了一阵敲门声。
沈桥和的心突然狂跳不止。
是不是秦洛宁找上门来了。
是不是秦洛宁。
敲门声似乎停止了。
是不是关西去开门了。
不行,不能开门。
沈桥和跑下楼,正看见关西从玄关处回来。
两相对视,关西说:“是他,我没让他进来。”
沈桥和不相信秦洛宁会这么听话,如果他这么说的听,他就不是秦洛宁。
他走回二楼,拉开房间的窗帘,果不其然看见正站在雨幕下抬头望着他的秦洛宁。
对方现在哪有周刊上风生意气的模样,更像是一直被人遗弃的大狗,倔强又可怜巴巴地等着主人回来找他。
短信一条又一条的进来。
【对不起。】
【刚刚是我失态了。】
【听到你说以后不见面了,我一时没控制住我自己。】
沈桥和没有再去看短信。
只是这一幕,让他想起很多年前的大年初一的夜晚。
秦洛宁躲在窗帘后,给楼下的他发消息。
那时候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博取对方的好感。
而现在,他们的位置突然颠倒过来。
·
暴雨下了一宿,沈桥和听了一宿的雨声。
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
关西问他的时候,他说:“不充了,等到了新城市我换个手机和号码再和你联系。”
沈桥和不知道秦洛宁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反正早上九点,关西送他去机场的时候,秦洛宁已经不在了。
去机场的路上,关西见沈桥和心神不宁的。
“想什么呢?舍不得了?你说你刚回来没两天就要走,我们俩都多久没见过面了。”
沈桥和没回答,他像是在出神,过了一会儿问:“秦洛宁什么时候走的?”
“不知道。”关西笑了一下,“这么关心他,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沈桥和拧住眉头:“有什么可后悔的。”
像是和他作对似的,这一路各个路口都是红灯。
无尽的等待里,沈桥和也愈发焦躁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突然有特别不好的预感。
“充电器借我。”
“怎么?又要充电了?”
调侃归调侃,关西还是给他递了充电器。
在给手机插上电的时候,关西说:“阿桥,可能你自己都没意识到。其实你根本不抗拒秦洛宁,从前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十句里八句都是他。就算是昨晚,他对你做了那样的事情,你也没有表现的很排斥。你一直都在强调,想不通他到底为什么会喜欢你。却一句也没有说,你根本不喜欢他。阿桥,你要不要重新审视一下,思考一下这段关系。或许,你可以给他个机会。”
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说,沈桥和都要怀疑霍青是不是和关西串通好过。
他仓促道:“他可是被我带大的,从十二岁养到18岁,我还曾经是他的监护人。”
“你也说了是曾经,现在已经不是了。况且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们又没有血缘关系。当年你还为了他差点去坐牢,年龄差大点又怎么了。哪条法律规定你们不能在一起了。从前给你介绍了那么多对象,哪个不是一两天就腻了,可是只有秦洛宁,你自己说,你们都几年了你还这么惦记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