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图上则是许多费力无功的调查,杨清水没忍住脱口而出:“凶手才不……”
还没说完,墙面俨然出现两个黑影,杨清水蓦然一惊。转头,面门遭到肘击,他站不稳摔倒在地上,扫落一地的照片。
忍着疼痛,杨清水闪身躲过对方的第二记攻击,此时他看清了袭击者的外形,脸上戴口罩,长相无法辨认。袭击者穷追不舍,他一路退到办公桌前面,似乎无路可退了。
袭击者放缓脚步,一步步朝惊恐的受害者走上前。三、二、一……瞧准距离,杨清水抄起台灯往对方脑袋一顿砸,把人砸了个头破血流。
对方被砸恼了,一把甩开台灯,将杨清水扑到在地上。
真正近身肉搏,杨清水才感觉到此人不仅强壮,攻击还精准利落,每一处都击中要害,他除了双手格挡别无他法。随即,绳索缚上脖子,袭击者将他翻倒,用全身的力气勒紧绳子。
对方的手法极为职业,杨清水碰不着身后的人,也无法挣脱绳子,他只听见自己喉咙的呜咽声,脑袋似乎要爆炸……
“警察,住手!”不远处传来一声怒喝。
杨清水面目狰狞地翻白眼。都杀人了,会因为你让住手就住手吗,赶紧干他啊!
幸好,他听见一声低沉的呻吟在耳后响起,随即绳子松脱,袭击者被踹翻在地。
警察有些手足无措,但知道要将此人制服逮捕。一蹲下,袭击者挥拳过去,以极快的速度将他撂倒,冲出侦探社大门逃之夭夭。
“唉……”杨清水很失望,只记得自己失去意识前骂了句脏话。
醒来时,他以为自己会在医院病床上。
天花板嵌了惨白的光管,空气中浓郁的咖啡香,耳边有打字声,脚步声和交谈的声音,垂下眼帘看周遭,果然是警局。
“既然醒了就别装。”一个女人对他说,“我没闲工夫陪你耗。”
杨沅的小说世界里,警察不一定是好人,小心一点为好。
“咖啡冲得这么好,给我也来一杯吧。”他稍微动了动,感觉到腕上的手铐。“算是我们良好合作的开端。”
女人盯着他,转椅往后退半米,从柜子里抽出纸杯,倒入咖啡,放到杨清水跟前。
他来到这个世界一整夜,终于有热饮下肚,心满意足地叹一口气。放下杯子,他摸了摸大衣口袋,原本装钱包的兜瘪了,什么都没有。
瞧见他慌张的神情,女警官轻踢脚边的证物袋,“你在找这个?”
“那是钱包,不是证物。我是受害者,不是罪犯。”
“现在还言之尚早。”女警一边记录一边说,“放心吧,案子查清楚了就会物归原主,你越早交代情况,结束得越快。”
“……你想知道什么?”
女警抬起头,挑眉微微一笑,“你看,现在才是我们良好合作的开端嘛。”
这态度,这笑靥……忽然福至心灵,杨清水瞧着女警越看越有感觉,问道:“你是苗颐?”
女警一愣,“你怎么——不关你的事。”
终于碰见熟人了,杨清水恨不得泪眼汪汪来个认亲:我不仅知道你的名字,我还是你爸……咳,创造你的作者。
苗颐是高桥市的女刑警,热血善良,几乎是女二的角色,跟凌余没有感情线,只是互相帮忙的伙伴。查案的人是她,杨清水不用担心这么多了,主动透露有用的线索:“入室的袭击者约一米75中等身材,穿的蓝色风衣深蓝色长裤,单眼皮——”
苗颐敲了敲笔头,打断他,“送你来的警员已经做过拼图,这你不用说了。说说你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雪光街的侦探社里面?”
这可难倒他了。作为这个世界的预知者跑去蹭男主的光环,其实他算是非法入境苗颐应该将他押送到海关?这要怎么解释?现在想来,裤兜单单留下凌余的名片,高坠不成,诱骗他到侦探社谋杀,刚逃出虎口,就被当成嫌疑犯抓进警局,这一整夜处心积虑要置他于死地。
这是有网络有记录的世界,不是一句“失忆”能搪塞过去,杨清水只能保持沉默。
“行,你可以不说,那谈谈你跟失踪者凌余什么关系。”
杨清水闻言脸色一变,“失踪?”
“你不知道?凌余的委托人上两周报警,说联系不上他。可能是携款潜逃,也可能他被谁谋杀了,一切都在调查中。”苗颐边说边观察杨清水,“就在这个时候, 两个人神秘人在失踪者的侦探社发生打斗,不对,应该是谋杀未遂。如果不是巡警接到举报偷电缆的电话赶到,我见你的地方就不是这儿,而是殓房了。”
杨清水陷入沉思,在脑海复盘从踏入侦探社一刻起,眼中所见。不足二十平的四方格局,除非那人躲在墙里面,否则就是趁他不注意时潜入,然后动杀机。但有一件事不对劲……
记忆里的片断无法自洽,只有一种可能性。杨清水触电般弹了起来,抓住苗颐的手,说:“水是温的,水是温的!”
他太激动,忘记这儿是警局,而自己是戴手铐的嫌疑犯,这个动作看上去太可疑了。一个高大的男子从外面走入来,拎起杨清水的衣领往墙上摔,踢翻椅子,将人卡在椅子和地面中间,“袭警?”
今天被打得够够的了,他已经生不起气,晃了晃手铐,“你看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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