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来个呢,还是酸菜肉馅,不会营养不均衡的。”慕清秋满不在意道,“休息一天,明天上午开会?”
“嗯,明天上午开完,下午还有个座谈会,然后晚上有晚宴。晚宴结束我就坐飞机回来。”
“那么赶?你睡一天第二天早上再走嘛。”
“不了,在飞机上简单休息一下,回家睡。”
许致贤讲了讲在机场上看见孟总的私人飞机的事,又聊了几句酒店的设施。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一会儿慕清秋吐槽一下甲方,一会儿许致贤说穆清秋问他的近况。
直到十点多,许致贤才恋恋不舍地先挂了电话,让慕清秋趁着今晚没事早早睡觉,他黑眼圈还是有点重。
“好。知道了。我一会儿洗了澡就去睡觉。”慕清秋应着。
仿佛角色转换了一般,早上出门前是慕清秋担心这儿担心那儿,现在是许致贤嘱咐这儿嘱咐那儿。
从暖烘烘的浴室出来,慕清秋吹干了头发就准备听许致贤的话早早睡觉。
然而躺在床上准备入睡时,却总觉得不太对。
慕清秋紧了紧软乎乎的被褥,还是觉得少了点温度。
看着床另一边平平的什么也没有,他恍然意识到,平时都是许致贤抱着自己睡的,而这被子也是两个人盖的,所以此刻怎么搭都别扭——既重也不暖和。
呵,什么时候这么矫情了?单身几十年不都过来了?慕清秋不服。
不就是平时面前有宽厚的胸膛,脖子有胳膊枕着么?早上醒来还不是各睡各的?就用平时的姿势面对墙、用枕头一样的。
慕清秋倔强地想,裹着厚重的棉被,蠕动到墙边,低头的一瞬间额头碰到了冰冷的墙壁,冻得他一个激灵,瞬间离开几厘米。
那平躺好了,就当后背抵着许致贤……
慕清秋给自己催眠着,紧闭着眼睛,强迫入睡。可这终究是自欺欺人——许致贤的胸膛才不像这个床垫子一样软一样没有温度。
越是想着早点睡觉,越是清醒。慕清秋在床上翻来覆去跟烙饼似的,心里有些烦躁。
一阵被褥窸窣后,失眠的人猛然从床上坐起来,掀开被子愤愤道:“不就没人抱着吗?还睡不了觉吗!”
遂而起身从衣橱里翻出好几个枕头在床上摆出个人形,慕清秋还找了一条触感良好的毛巾搭在自己的腰上。
做完这些准备,他钻进了被窝,又以防万一的放起了新概念英语当做催眠曲。
这回一定可以睡着了,慕清秋想。嘴角一扬,紧靠着枕头准备入睡。
……
没人抱着,还真的就睡不着了。
慕清秋从第一课的“pardon”听到了第二册 的“It's none of your business.”缓慢而冗长的听力向来是他不二的助眠音乐,这次却好像失效了。
直到听到“A puma at large.”,慕清秋终于认命,自己真的失眠了。
松软的枕头比不了致贤结实的胸膛,环腰的毛巾被抵不上他温暖的臂膀。
早知道今早就应该跟着一起去的。慕清秋想,这样就不会入睡困难了。
不知不觉,床帘留了缝的地方已经渐渐明亮,慕清秋看了眼手机,自暴自弃地躺在床上:随便吧,设一个十一点的闹钟,能睡就睡,不能就在床上完善一下人物。
还是抱有一丝希望地,慕清秋起身把床帘拉好。厚重的深色床帘严丝合缝,屋里漆黑一片犹如暗夜。
许是折腾累了,又或是通宵过后的疲惫,慕清秋的身体终于不那么矫情,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的,慕清秋梦到了之前的事情,那时他还没有穿书过来。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久到慕清秋似乎忘了自己穿过书,当过财务总监。
眼前是很暗很暗的一片森林,水泥柱的路灯有些昏黄。
慕清秋记得自己好像是在等什么人。
这不是经管院附近的小树林吗?早上总来这里背书练口语,怎么就忘了?慕清秋暗笑道。
傅学长应该快回来了吧,慕清秋想。刚才他说学生会有事,处理完再过来一起复习高财。
头顶的月亮好大,连环形山的样子都清晰可见,慕清秋抬头望着天,心里有些开心,今晚月色很美。
“我回来啦,新生没注意把文件放到另一堆了,现在的新生真的是,太不小心了。不像你,刚进部没多久就适应了。每次都是你最快完活。”
“过奖啦,谁都有犯错的时候。”
“可惜了,你今年新学期要是不退部完全可以竞选下一届副主席。”
“可是忙不过来啊。”
“也是,像我这样光顾着学生会,高财考试都错过了也不好。”傅良低垂着头,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情。
“啊,我耽误了你不少时间,马上就要门禁了,女生宿舍比较远,今天就这样吧。”
“傅学长。”
“嗯?怎么突然这么叫?”
“傅良学长,我喜欢你。我可以做你女朋友吗?”
“欸?为……怎么会?额……你这好突然,是什么整蛊游戏吗?”傅良一脸僵笑。
慕清秋看不清对面人的神情,但听得出来学长觉得自己告白是不可能的事情。
“并不是,我是认真的。抱歉,是我唐突了。但我真的很喜欢傅良学长,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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