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咕噜.....”
安静的禁地内忽然出现几声轻响,苏云卿摸了摸早已干瘪下去的肚皮,大步走到放有馒头的供桌前。
也没细想,苏云卿拿起馒头就往嘴里塞,开心地吃了起来。
嗯...这馒头好硬啊,怎么还有些怪怪的味道,苏云卿心想。
兴许是饿极了,哪怕是嘴里的馒头硬到有些刮喉咙,味道也是又酸又涩难以言喻,他还是吃的很香。
等到苏云卿察觉到自己的肚子开始疼了的时候,手里那半个馒头已经一干二净,半点不剩了。
“唔.....”
像是用木棍在胃里翻绞的痛楚陡然袭来,苏云卿下意识抱着肚子跪坐在了地上,弯下腰蜷缩身子,企图缓解痛楚。
可这也仅是徒劳,胃疼不但没有得到缓解,反而还愈加凶猛,疼到他红了眼眶,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好痛....肚子好痛.....”
空无一人的禁地房间内,苏云卿宛如一只无助的幼兽,倒在地面上痛苦呻.吟,渴望有谁来帮帮他。
像是为了回应他内心的期盼,视线所及之处忽然出现一双黑色白底长靴。
苏云卿沿着靴子抬头向上看去,原来是去而复返的景和站在他面前,眼底氤氲着风暴,冷冷地看着他。
“帮...帮帮我....”苏云卿一手扒拉着景和的衣角,恳求道。
“帮你?”景和嘴边渐渐勾起一抹狠戾地笑来,阴森道。
他双拳紧握,骨节捏的咔咔响,浑身上下散发着让人双腿打颤的怒气。
苏云卿一无所觉,还在眼巴巴地看着景和,等待对方伸出援手。
然而景和只是抬起了他的右脚,对着苏云卿的腹部狠狠一踢——
“嘭!!”
苏云卿脆弱的身躯被他踢出了几米远,撞到了供桌的腿脚上,头晕目眩,“哇”地一口喷出胃里尚未消化完全的食物,以及鲜红灼目的血来。
“动了我的东西,还敢求我帮忙?”
景和怒极反笑,这个傻东西是哪里来的胆子,竟敢把他当年舍不得吃,而后精心保存多年的馒头给吃了?
那可是女孩留给他唯一的东西,就这么被苏云卿吃掉了。
景和越想越气,连带着抓错人和再一次找寻未果的愤怒叠加,几步上前掐住苏云卿的脖子将人拧起来,用力抵在墙面上。
“本来还想着饶你一命,现在看来若就这么轻易放你回去,本王岂不是亏大了?”景和贴在苏云卿脸侧耳语道,他感受到手下的身躯在颤抖,心底无端升起一种快感。
话说回来,苏云卿顶着一张和女孩如此相似的脸也不是没让他怀疑过,但是苏家的确还有位不知道藏在哪里的小姐,而女孩那么美好,怎么可能是这个傻东西?
景和把脑子里最后那丝犹豫给摁灭,怒火把理智吞没,“既然吃了我的东西,那么就用你自己来偿还吧!”
撕拉!——
破碎的声音响彻整间供奉房,红色落了满地。
“不...不要....”苏云卿惊恐地瞪大双眼,连腹部残留的痛楚也顾不上,拼命地挣扎捶打景和。
只不过苏云卿越是抗拒,越是激起景和内心深处的兽性,他眸底漆黑一片,浓稠得化不开。
随后景和低下了头,一口咬在了苏云卿的嘴唇上,带着点凶狠劲儿撕咬拉扯,活像是要啃下一块肉来。
门外。
三头鬼暗戳戳的打开了一条门缝,六只眼睛目不转睛看着门内的战况。
“啧啧啧,真是没想到域主下手这么狠,够男人。”
“啊啊,啊啊啊!”
“是啊,瞧瞧都哭成了什么样子,我突然明白为什么凡间会流传着‘哭得越凶越带劲’这样一句谚语了。想当年我还是个人的时候,也有一位美娇娘日夜宽衣解带,不离不弃。”
“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哪里胡说了!虽然我比不上咱们域主,但我好歹也是我们那里炙手可热的美男子......”
老大正回忆着自己曾经的风光岁月,门内的景和突然一个冰冷眼神甩过来,吓得老大差点把舌头给咬了,赶紧带着老二老三溜走。
景和收回视线,松开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苏云卿,眼底的浓稠并没有消散。
他把苏云卿整个拢在怀里,食髓知味说,“这就受不住了?呵,你需要偿还的,才刚刚开始啊....”
苏云卿可怜兮兮地抽噎一声,继续被迫迎接新一轮的浪潮。
一天一夜后。
十方鬼域内向来没有白天黑夜之分,永远都是黑沉的天空低垂,冷风飒飒。
景和自床榻上幽幽转醒,刚动了动身体,就发现往日一个人睡都有些宽大的床铺略显拥挤。
他猛地睁开眼,一把掀开被子坐起身,才发现自己身旁挤着个人。
苏云卿皱着脸紧紧蜷缩成小小一团,双手缩在胸前,以一种十分没有安全感的侧躺在床上。
乍一眼看过去,浑身上下都是伤。
啧,他都做了些什么!
景和暗自低骂一句,起初他的确很愤怒,满脑子想着一定要给这个傻东西一个教训。
万万没想到,嫌弃对方的是他,舍不得放开手的也是他。
哪怕苏云卿都昏迷过去了,把人又弄醒的还是他。
“唔....”
睡梦中的苏云卿感到了一丝凉意,嘤咛一声,把自己缩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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